第29章 没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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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孙钤已然发现，自己等人被算计了。
那亲卫还一副不信的样子，“不太可能吧，如今孙帅不仅是督师，还是兵部尚书，谁敢在城墙上乱来。”
孙钤双眼露出寒光，说道：“哼，王冾主管兵部多年，早就把兵部变成他自家势力，我父亲即便是新任兵部尚书又如何，文书需要从兵部走，兵部的侍郎、给事中、郎中等都能暗中改变文书内容。”
亲卫这才恍然大悟，倒吸一口凉气道：“怎么说来，孙帅发给勤王军的命令，被兵部那些人篡改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速速回去告知父亲，后路已断，我们现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孙钤决心跟建虏拼了。
话音落下，大地咚咚的响，还伴随着抖动。
“怎么回事？”亲卫慌了，莫非不是地震？
枪队的五百士兵，也开始慌起来，大家左顾右盼，都希望从彼此眼神中寻找到答案。
“勿慌！保持队形！”孙钤大喝。
这点小事就让你们如此慌张，这心理素质有待提高啊！
虽说孙承宗治军很严，可到了战场，还是比拼个人胆量的时候，何况孙承宗嫡系部队，都是他从老家带过来的新军，战场经验和见识跟老兵比起来少了很多。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近，大地抖的越来越厉害，有些士兵还能保持镇静，有些直接冒出冷汗来。
“前面是什么？”一个人发现远处，星星点点，但夜色太黑，看不清全面。
孙钤察觉到不妙，“快变成折扇阵型！”
很快长排的三段击，变成一个扇形，此阵型最大的优势是集中火力，同时前方一旦有突发情况，可以最大程度保护好主将。
“射击！”孙钤一声令下。
砰！
砰砰！
五百把燧发枪，以孙钤为起点，陆续向前开枪。
前方不断传出建虏的惨叫，还有马匹的嘶吼，以及颠倒声。
但，咚咚的马蹄声依旧没有断却，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孙钤明显的感觉到，地上的冰块都被抖碎。
“是建虏的战马，尾巴被点燃，双眼被蒙上！”有士兵看出了猫腻，颤抖的道。
这个皇太极，还真是下了血本！
古代战争，马匹可是重要战略物资，皇太极用战马做冲锋，不是够壕就是最后手段。
“放信号，让大炮向我们这打！”孙钤临危不乱。
战马太多，又是烧屁股，又是蒙双眼，使得战马爆发出最强攻击力，现在它们冲劲太强速度太快，就凭五百把燧发枪，根本消灭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红衣大炮。
一个士兵立马向天上发了一颗信号弹，当信号弹在天空绽放时，孙承宗就知前方情况不妙。
“快，向那些星星点点的东西开炮。”孙承宗当即下令。
一个副将却有所担忧，“孙帅，万一把小公子炸到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既然能放信号弹，就说明他们遇险，而且那些星星点点不是马匹就是乌犍，快点开炮！”孙承宗当机立断，在战场上就不能讲父子情。
轰轰！
一发发红衣大炮，向着孙钤方向打来。
好在建虏马匹距离他们还有些距离，大炮也就没有砸到他们。
有了大炮的掩护，孙钤就有了缓冲时间，“且战且退！”
扇形站队依旧保持不变，众人一边开枪一边向后退却，但这在期间，孙钤注意到，有些人很慌张，在大炮落下那刻，还被吓得无意识闪躲，以至于开枪不及时，队伍的开枪节奏被打乱。
开枪节奏一旦乱了，就容易出现乱开枪的情况，火力就容易分散，甚至会出现最后一排，打中第一排的情况。
看来，此战过后，得重新练一支抢队。
孙钤暗自决定。
“不许慌张，更不能闪躲，哪怕大炮打在你头上，你也不能躲开！”孙钤喝道。
“记住！我们是军人！保家卫国的军人！血可流，头可断！队形不能乱！再有扰乱者，必斩！”好在孙钤足够镇定，几句话稳住了人心，队形和开枪节奏，这才恢复原样。
于是乎，五百人且战且退，加上大炮的掩护，这才有惊无险的躲过建虏的战马部队。
“钤儿，你们没是吧？”回到高墙，孙承宗一脸担忧的看着孙钤。
“父亲，孩儿没事，只是没想到，皇太极那厮连战马都用上了。”此时此刻，已有建虏战马冲到高墙。
只不过数量很少，大多数都被大炮轰死，少数冲到高墙，也被燧发枪解决。
这也让孙承宗军队，有了缓冲机会。
“报，孙帅，末将去了城墙，但城墙已被京营总督掌握，他拒绝开门，说城门一旦开起，建虏大军就会杀进去，到时候京师不保。”前去开城门的士兵回来复命。
孙承宗气得直跺脚，“这个王冾，可恶至极！”
孙钤开口道：“父亲，我们已无退路，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击退建虏，而且一定要快，若被建虏得知我们没了后路，他们一旦采取包围战术，我们就很被动了。”
……
乾清宫。
王承恩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给崇祯汇报，“万岁，大事不妙了，孙督师刚开战时，还挺顺利，可建虏放出所有战马，逼退了孙督师的第二波冲击，如今他们只能守在高墙上。”
“什么！”崇祯脸色巨变，“怎么会这样？”
王承恩继续道：“说起这个，老奴也觉得奇怪，孙督师出发前，让兵部给勤王军下达命令，无论发生什么都按兵不动，还让京营接替了京师城防。”
“这怎么可能？”一身白衣的朱徽姌，双唇都在颤抖，“王公公，你是不是搞错了。”
“殿下，此事千真万确啊，如今城外就只有孙督师的两万嫡系部队，跟建虏十万大军战斗。”王承恩弯腰说道。
崇祯急忙再问：“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回城？”
王承恩道：“京营得到兵部命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开城门。”
“嗯？”崇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太诡异，孙承宗不可能怎么做！”
“皇兄，我要去城墙看看！”朱徽姌满脸担忧。
崇祯思索一番，“也好，你去替皇兄问问守将，为何孙承宗会下达如此诡异的命令。”
……
而在周府，也有人在随时关注城外的战斗。
“阁老，刚刚城外响了信号弹，想必孙承宗他们快顶不住了。”温体仁笑道。
周延儒闭着眼睛，淡淡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