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不在场证明的致命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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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推的话，就是九点三十四分从医院出发。
四十六分才到警局。
而李建义记得，九点三十分钟见到的张延珍。
“你们在医院呆了多久？”慕枫又问。
“一分钟都没多待，张延珍很痛快的就跟我们走了。”李建义思路打开了：“就是说，我们看到的九点三十分，其实是张延珍想让我们看到的时间！”
“对，你们真正见到张延珍的时间是九点三十四分！”
慕枫目光灼灼：“多了四分钟啊，这四分钟他在干什么？能干什么呢？”
李建义使劲拍我肩膀一下：“你小子可以呀！”
“四分钟不够张延珍的作案时间，他还是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我说道。
慕枫点点头：“有没有更快的路径？”
“再快也不可能四分钟从案发现场回到医院的，而且他应该是绕到了一桥，从一桥上岸后再回去的。”小方说道。
对，四分钟，直线距离都不够，何况杀人，逃离案发现场呢。
“如果是八分钟呢？”我忽然说道。
“八分钟？哪来的八分钟？”慕枫纳闷。
我看着那位民警不说话，他尴尬着说道：“如果滑冰速度更快，骑最快的摩托车，勉强可以做到的。”
慕枫眼睛一亮：“张槐，快说说你怎么算出来的八分钟？”
“李队和小方说的很模糊，他们基本上忘记了确切时间，是用高中下晚课时间和打电话时间来反推的，可如果那天高中拖堂了呢？”
我缓缓道：“按照李队说的，回程一路绿灯，按照小方的车速，到警局根本不需要十分钟。章组长是九点四十六分给李队打的电话，如果按照八分钟车程来算，你们从医院离开的时间，就是九点三十八分，正好是八分钟。”
“可下晚课时间怎么解释？”小方皱眉。
“上过高中的都知道，高中生活争分夺秒，老师都喜欢拖堂，而且，学生从教学楼到校门口也是需要时间的，假设高中的表慢了两分钟，学生从班级到校门口需要一到两分钟，即便是九点四十四分，你们在校门口也见不到学生。”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小方立刻打电话和市高中核实，结果市高中的晚课打铃时间确实慢了两分钟！
就是说，市高中不是九点四十分下晚课，而是九点四十二分下晚课，学生从班级出来也需要时间，如果车子九点四十四分经过学校，也是见不到学生的！
所以，李建义下意识认为，他们经过市高中的时间是九点四十分之前！
好高明的手段！
把时间计算得如此精妙，难怪制造出了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我听人说过，任何杀人犯只要不被监控拍到，再制造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就能完美犯罪，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为什么你确定医院的表是九点三十八分？”慕枫眼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咱们来的时候，也是方警官开的车吧？他有路恐症，开车跟飙车似的，速度慢才有鬼了呢。”我翻个白眼。
弄得小方很不好意思，他开车时候很暴躁，恨不得一分钟掰成十分钟用。
“这回可以抓捕张延珍了吧？”小方还是很激动。
慕枫和李建义同时摇头：“这些只是张槐的猜测，医院的表，估计早就被调回来了，没有证据了。”
“如果有监控呢？”我忽然说。
“学校门口的监控坏了，医院门口的监控是老监控，不能显示时间，所以我们根本没证据证明，张延珍调了表，偷走了八分钟。”李建义苦笑道。
小城市就这样，监控设备参差不齐，有时候坏了也不能及时维修。
问题回到了原点。
无论怎么怀疑张延珍，都没有证据。
“走，咱们往一桥走走。”慕枫问民警：“有没有滑野冰的？算算时间。”
“我给你找两个。”民警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江面上滑过来三四个青年，慕枫交代他们两句，开始计时，我们乘车去一桥等他们。
结果，等我们到一桥的时候，人家早都到了。
“三分二十秒。”一个穿墨绿羽绒服的青年十分得意的报告时间。
“还能更快吗？”
那人脸上的得意僵住：“能是能，但冰面不太平，会有摔倒的风险。”
“最快能多少？”
“两分半。”
慕枫皱眉：“那如果是夜滑呢？”
“那就慢了，像我们熟悉路线的，也得三分半吧，再快的话就很危险了，晚上没有灯，全凭感觉滑，速度快不起来啊。”
慕枫表示明白，打发这些人走了。
“时间还无法压缩到八分钟。”慕枫看向我，好像我才是刑侦专家，他们都是吃素的。
“慕组长，张延珍不是普通人，不能用普通人的界限来看他，那几个玩的做不到，如果是专业的呢？你去问问专业滑冰的运动员，速度该有多快？一桥到三桥很近，比一桥到二桥距离近多了。”
“你的意思是张延珍能用两分半到一桥？”
“甚至更快。”
我打开地图给慕枫看：“如果过了一桥，从这里上岸，和医院是一条直线，又大大减少了时间。”
这里距离一桥又有一段距离，可滑冰的话，速度特别快，距离反而不是问题了。
“四分钟？”
“差不多。”
而从这里上岸后，骑摩托车去医院，最多需要三分钟，而且，这条路上没有监控，监控设在医院的前门，但从这条路走，能直接走住院区进医院，时间再次减少。
如果走正门，不但会被监控拍到，还有可能和李建义遇上，那样再完美的作案，也功亏一篑了。
“这样的话，需要七分钟就够了，他用充足的时间换好衣服，调整状态，等待李建义的到来。”慕枫微微颔首：“他是怎么知道李建义会到的？”
这还用说吗？警队里有张延珍的人。
这个人通风报信，又指点了张延珍哪条路监控有问题，然后又掐准时间，让李建义的车一路绿灯，只要控制好时间，绿灯的现象是可以做到的。
尤其是学校路段，交通部门为了方便学生上下学，特意调了红绿灯，学生放学前绿灯时间长，放学后绿灯时间短，所以警车一路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