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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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面包车，天津大发。”
九十年代的面包神车不是五菱宏光，而是天津大发，但这种车淘汰二十多年了。
“我参加工作的时候还开过天津大发。”李建义点点头：“但现在路面上应该没人开了吧？”
“城里没有，农村还是有的，几年前我修过一辆。”堂哥说。
“修过？”
堂哥赶紧说：“那个人不可能是凶手，他当时都七十多岁了。”
李建义才收回怀疑，问：“这种机油从哪才能进到货？”
“前进路上的一家汽修，整个冰城只有他家有货。”
李建义立刻吩咐下去，缩小搜索范围，先排查这家货源地，再以此为中心扩散出去。
“等一下，李队，记者采访乘坐的是什么车？”我不想让李建义走冤枉路。
“面包车，你还怀疑凶手是媒体从业者？”
“就算不是从业者，也跟媒体关系密切，而且，记者接触最多的车辆就是面包车，如果他珍藏了一款机油，就算我们找到发货点，也仍是大海捞针。”
李建义皱眉思考。
“李队，411大案、KTV凌辱案、除夕案三个案子一脉相承，凶手极有可能是411大案的亲历者，或者旁观者，不知道什么原因，受到了KTV凌辱案的刺激，才炮制了除夕案，同时还和麻辣烫案息息相关，我认为这是一起长期筹谋的复仇计划。”我停顿下来。
“接着说。”李建义道。
“凶手能制造毫无嫌疑人的现场，就说明这个人智商极高，他不会露出丝毫破绽的，就像是他在大树上故意留下的痕迹……”
“你说那是他故意留下来的？转移警方视线？”李建义皱眉。
“是挑衅警方，他享受把警方耍的团团转，享受成为古代侠客的成就感，他满足于这种心理。”我分析道。
“继续说。”
我把我所想所知都说了出来：“当警方摸排全市修理部的时候，凶手一定在沾沾自喜，所以他才用尽心机炮制出廖汉杰的自述视频，给警方致命一击。”
“你不是凶手，你怎么知道凶手怎么想的？”副队长徐征提出质疑。
“因为，我也是凶手摆动的棋子，只有棋子才能知道棋手在想什么。”我看着他。
徐征还要说话，李建义摆摆手，让我继续说下去。
“李队，你制止凶手再次作案，只会在互联网上引起腥风血雨，而且，等到他耐心消磨殆尽，他就会消失，那时候我们再也抓不到他了。”
“你什么意思？让我们放弃保护潜在受害者？”徐征皱眉。
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也分析出个所以然来，警方派出大量警力，保护KTV凌辱案的目击者、旁观者和犯罪嫌疑人的家属，这些人都可能是除夕案凶手下一步的作案目标。
“一动不如一静，除非你想永远也破不了案。”
“你怎么知道破不了案？”徐征对很有看法，毕竟让一个普通人参与警局破案，是违反规定的事情，许宁非要带着我，李建义也睁一眼闭一眼，这触怒到了他的神经。
我并不怕他，反问他：“从乔柏丰死后几天了，你们都发现了什么？”
“这是机密！”徐征摆明了说不过我。
见我还要争辩，李建义摆摆手，凝思道：“你的意思是让警方放弃保护潜在受害者，迫使凶手再次作案？”
“对，凶手不作案就不会犯错，不会犯错我们就抓不到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套说辞传出去，你会很麻烦。”李建义道。
我可没有警察这层外衣保护，潜在受害者多达十几个人，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很有可能把我在冰城的路给堵死了。
“一群怂货而已，他们不敢报复我。”我心里很讨厌这些人，所以我才用了毒计，以毒攻毒。
警察想抓凶手，而我却在借警察的势，逼迫凶手再次行凶，至于那些冷血动物，或者罪人家属，你们的生死就不在我考虑范围内了。
“你小子要是当警察也是个好苗子。”
李建义笑了笑，没同意也没否定，召集人手开会。
我们仨被晾在走廊里，王霄低声跟我说：“这案子跟咱们没关系，没必要瞎搀和。”
“怎么没关系？我也是凶手猎杀的对象。”
“什么？”王霄吃了一惊。
从见到血手印开始，我陷入一个巨大的麻烦漩涡之中，而去麻辣烫店，差点被削掉了脑袋煮成老汤，可见幕后之人要我的小命啊。
“只是猜测，只是猜测。”堂哥不这样想，他认为冰姐是吓退我，不希望我搀和进来。
王霄看着我，脸色有点复杂：“张槐，你变了好多？”
没错，以前我就是个纯纯的怂货，怕事怕疼怕麻烦，懦弱退缩胆小，现在的我却有一腔侠气，做事全凭心，很有本门的风范。
“经历的事多了，人也会变。”
戾气也变多了，这句话王霄没敢说出来。
很快，许宁脸色复杂的从会议室走出来：“你呀，真是个惹事精，我去办公室说。”
穿过办公区上楼，走进许宁的办公室。
“省里成立了专案组，四个案子很有可能并案调查，专案组组长是省内知名刑侦专家，慕枫，他同意了你的提议，让警力撤回来，等待凶手下一次作案。”
我嘴角弯起笑容：“我可以看一看411大案的案宗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了？”许宁诧异。
还不是因为你吗，如果许冰不存在，411大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搞不清这一点，就辨别不了许宁是奸是忠。
“按照规定，案宗是不能借阅的，而且专案组马上就要来了，所有案宗都会移交给专案组。”许宁脸色有点难看。
“你跟李队说，他会同意的。”
真别说，李建义真的同意了。
李建义不是傻子，专案组一来，他立功机会可就没有了，还不如趁着手里有权的时候做个顺水人情。因为他很清楚，专案组既然同意我的建议，极有可能会把我吸入专案组，而提前卖我个人情，把我发展成他的人，对他有利。
等许宁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带来了411大案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