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眼睛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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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金梅身体一顿，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不用操心，我会还给她。”
姜小雪却固执地说：“到底什么钱？有多少？”
胡金梅叹了一口气说道：“上个月，你妹妹姜小雨说要买书，没办法，和你大伯母借了三块钱……”
才三块钱，姜小雪终于把一颗心放下了。
可是这个刘桂华也太恶心了，明明才三块钱，却嚷嚷地好像欠了她三十块钱一样！
姜小雪拉着母亲胡金梅的手说道：“娘，咱家穷到连三块钱都要去借吗？”
胡金梅无奈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是你奶奶掌家，家里但凡有点钱，都要交给她……”
姜小雪脑海里浮现出姜家老太太和老爷子的面孔，凶神恶煞地嫌弃他们孤儿寡母是累赘。
她父亲一死，他们这一家就从姜家老宅被赶到了这个破落院里。
这两个老人说是她的亲爷爷奶奶，但是对待他们，却恨不得榨出渣子，一点亲情都没有。
胡金梅安慰地说道：“你就不要操心了，娘会想办法，我去给你做饭去。”
胡金梅转身出去，姜小雪却陷入了沉思。
历史课本上说八零年代，农村已经开始实行土地承包制，只要勤劳一点的人，不至于过得不好。
可是她家明显是个例外。
原主记忆中老姜家兄弟两个，老大姜成功为人憨厚，可惜娶了一个媳妇刘桂华尖酸刻薄，又巧舌如簧，将爷爷奶奶哄的团团转。
她的父亲姜成业是老二，很早就被洪水卷走了。父亲在的时候还能哄着爷爷奶奶照顾她家一二。
现在父亲不再了，她爷奶就看他们一家拖累不顺眼……
外面院门传来打开的声音，姜小雪看着母亲出了门。
又过了好一会儿，胡金梅才从外面回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拿着三个鸡蛋。
姜小雪猛然想起来，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家，哪里会有鸡蛋，自己居然顺口答应胡金梅吃鸡蛋。
看来这几个鸡蛋是胡金梅刚出去找人借的。
姜小雪看着母亲手里蛋：“娘，你这是找谁借的？”
“你二爷爷家给的……”
胡金梅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你奶奶不在家，等她回来了，我再给你二爷爷家还回去……”
姜小雪想到姜家老太太那张脸：“我不吃鸡蛋了，你快还回去吧，等奶奶回来也不会给你鸡蛋，估计又得骂你一顿！”
姜小雪看着自己家院里的那只老母鸡在那里走来走去，可惜每天下的蛋，都会被奶奶捡走。
偶尔弟弟小风偷着吃一个，都会被奶奶站在院里骂半天。
几次以后，连调皮的小风都不敢吃鸡蛋了……
胡金梅还是给姜小雪煮了一碗糖水鸡蛋。
姜小雪喝了一口汤，只有一丝甜，吃了一口鸡蛋，顿时觉得上一世吃的那些珍馐美食都没法比，太香了！
她吃完一颗鸡蛋，扒拉着碗里的另一颗鸡蛋，乘着胡金梅不注意，塞到了她的嘴里。
笑着说道：“娘，你也吃一个。”
胡金梅不舍得吃，一时吐出来也不对，含嘴里也不行，着急地说：“娘，不吃……”
姜小雪还留了一个鸡蛋在碗里，站起身来说：“我吃好了。”
胡金梅最终只咬了一小口，就把那个蛋放进了碗里，低声说着：“你不吃了，就给小风，还有小雨吃。”
姜小雪看着胡金梅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碗放好，就觉得特别心酸，这过得什么日子，连个鸡蛋都不舍得吃！
吃过饭，胡金梅就开始翻腾家里的钱，凑来凑去，连一块钱都凑不出来。
姜小风中午放学回来看到碗里留给他的鸡蛋，高兴的眼睛放着光。
再三确认他能吃，才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在嘴里还要反复嚼几下，好像吃到了什么精贵无比的东西。
姜小雪无比心酸地准备出去，把上午的牛车还回去，说道：“娘，还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吧！”
她要尽快想办法赚钱，先让一家老小把肚子吃饱才行。
她临走从家里翻出一个竹篓，还有镰刀放在牛车上，打算还完车，就到塘河村那边的山上去采点山珍。
她上一世当美食博主，经常参加一些实践活动，比如到大山里去寻找最新鲜的食材。
所以她知道怎样采到新鲜的菌子，蘑菇，她还跟着山里的向导学习认识了不少珍贵的药材。
看着塘河村旁边的那座山，树木林立，郁郁葱葱，应该有不少宝贝。
姜小雪心里盘算着等今天采点值钱的菌类和药材，明天到镇上卖掉，就能挣一笔快钱。
她还了牛车，要穿过塘河村才能到村边的大山上。
姜小雪背着一个竹篓子，从村里的街道上走过，顾涯正和几个人村里的小青年站在一棵梧桐树下面吸着烟。
几个人或翘着腿着，或蹲着，没个正形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
顾涯身高腿长，在中间显得格外瞩目，浓眉大眼，五官英俊的好像要发光一样。
旁边一个年轻人问：“涯哥，复员回来有一阵了，有啥打算？”
顾涯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向他们走来。
姜小雪从这群人面前经过，看到顾涯的一瞬间，身体不禁颤了一下。
她脑海里出现了顾涯喝醉酒抱住姜小雪的一幕。
记忆中那天顾涯被王兰逼着退了婚。
为此，宁建江特意叫这个发小晚上来家里吃饭。
在饭桌上，宁建江一边劝顾涯喝酒，一边劝解他。
顾涯却好像根本没当回事，只说这样的媳妇退了挺好。
天色渐晚，顾涯起身要走。
宁建江却非拉着顾涯不让走：“坐下，咱们兄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不醉不归，我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顾涯只好坐下，一瓶子二锅头喝得快见底了，他眼睛冒火，脸晕也异常的红。
最后，宁建江非让一边的姜小雪也和顾涯喝一杯。
姜小雪没什么酒量，就象征地抿了一小口。
喝完她却觉得天旋地转，打了一声招呼就先进屋躺下了。
没多久，半醉半醒间她感到一阵又快又重的呼吸声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