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无差别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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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有所不知，宁大人经常往来出入的那精粹阁，便是万安朱氏，在我司明设下的一个暗桩。”段演转向晋帝道，
“我在进宫的路上，已着人去请薄中大人详查此事，想来用不了多久，便可验证此事真伪。
父皇，宁礼私通敌国、草菅人命、欺君罔上，多年来作恶多端实是罄竹难书。所涉走私营生，牵扯甚广，宁氏上下也难自清，还请父皇彻查，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段演和段扬自进殿后本是一路围击宁礼，不想到最后却突然将矛头指向了整个宁氏。
宁氏一系重臣一时群情激愤，向晋帝抗议，晋帝脸色越来越深，最后一声怒喝阻断了下面的吵嚷。
“宁尚书，您有什么想法？”宁氏势大，面子上还是要给的，是以晋帝向一直沉声不语的宁晦开口问道。
“既然彧王殿下拿出了证据，那边请陛下一律彻查吧。若查证我宁氏。。。宁礼当真做了这许多大逆之事，微臣。。。。绝不姑息！”宁晦一贯威严自矜的神态中，突然多了几丝疲惫与憔悴，知子莫若父，他多年醉心政务，无心教养子嗣，终究还是得到报应了啊。
“爹！”宁礼眼看自己父亲当真就这样无情，心中既悲且怒，在父亲的心中，最重要的永远的都是朝廷，都是政务，他们这几个子女，从来都未被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过！
宁礼激愤之下，早已失了章法和冷静，
“哈哈哈，”宁礼奸笑几声，转头指向段演，神情扭曲而诡异，带着一丝痛快的高声道，
“段演，你想毁了我，还想毁了宁氏？哈哈哈，好啊，来啊，你看看你搞垮了我，你萧氏能不能独善其身！你以为你外公为什么帮我说话，你以为你那个好舅舅当真是躲在他老子羽翼下的一个孝子贤孙？啊？”
“宁礼！”萧国公急的脸色苍白，怒喝道，“你莫要胡乱攀扯！你罪恶滔天，与我萧氏有何干系！！”
萧智仍旧瑟缩的躲在角落，连头都不敢抬。龙椅上的晋帝脸色也是一紧。
茗若心道不好，莫不是宁礼想把皇后那事也牵扯进来？
宁礼的一阵乱咬，惹的场上众人皆是神色紧张。
反倒是段演，却依旧淡淡，嘴角微勾，带了丝自嘲开口，
“宁大人不必做此困兽斗了，你想要拿捏威胁我之事，我早已清楚，并且。。并未打算隐瞒。”
“你说什么？”宁礼被段演说的一顿。
“父皇，关于走私一事，儿臣要弹劾的除了宁礼，还有一人。那便是，”段演声音一如往常般沉稳，只是站在他身后的茗若，却明显感觉到了段演变得有些僵硬的身姿，
“国舅，萧智。”
“阿演！你在胡说什么！”萧国公第一个反应吼道。
晋帝也没有想到段演竟有此一说，一时看了看萧国公，又看了看段演，清了清嗓子，
“彧王何出此言？萧智与此事又有何干？”
“回父皇。乌衣讨要粮食之时，我国境内并未出现水患，完全可以就近从江南义仓安排运输，那宁礼为何却舍近求远，反从中部各州调运？”
段演说着，转向角落的萧智方向继续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江南的义仓，他不敢动。而中部的义仓，他却有萧智大人帮忙。”
段演的话落，屋内又是一片哗然，这彧王怕不是疯了，怎么开始对自己家下手了？
段演不理会旁人的反应，自顾的继续道，
“如阿扬所说，义仓制度乃儿臣提议，并且江南各地的义仓，是十年前儿臣亲下江南督建的，所留官员监管甚严，自是不会轻易被宁礼大人收买。
所以他才会将手伸到中部的各州。因为，中部各州义仓的督建者，便是当年的工部侍郎，萧智萧大人。”
晋帝忍不住身体前倾，一手向后支在龙椅上，一手柱在龙案上，眉头深皱，目光阴沉的盯着角落中的萧智。
这个混账东西，当年的事放过了他，没想到这么些年居然还不消停，居然和宁礼如此狼狈为奸！
晋帝狠狠的摩挲了几下手中的玉石纸镇，心中万分焦虑，段演今日这是要彻底掀了萧宁两家啊！可万一再追查下去，抖出当年萧智的事怎么办？
晋帝正琢磨着如何拦下段演，却听段演已经继续开口。此时的段演再不复往日的温雅，话锋冷冽，气势撼人，众人只能随着他的思路往下，
“除了此事之外，萧智大人与去年的女子走私一事也脱不开干系。
文鳐帮将走私来的年轻女子和孕妇藏在出云山的山洞中，这些女子大多将会送入司明，再伺分配。可自黛眉阁出事，司明城内核查变严，藏在山洞的女子便不好送入城内。换做他人或许会潜藏行迹，避免暴露。
可是宁礼大人却和萧国舅想了个好主意，他们借着岫离公主邀萧家小姐几人去敬缘庵礼佛的机会，在萧家小姐的车队中安排了十几名侍女，带到萧氏别院后，暗中偷换成了出云山中那十几名姿色姣好的女子，这样待公主几人回城时，便可光明正大的将人带进城内。
这些只是儿臣有所探查之事，便已是桩桩件件令人发指。他们勾结背后，多年经营的走私团伙，不知还隐藏了多少罪恶！”
“陛下！”萧智终是在角落躲不下去，猛地跪扑在龙案前，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是边哭嚎，便嘟囔着，“微臣，微臣冤枉。。冤枉。。。”
他怎样也没想到自己和宁礼暗中合作这么多年的走私营生，会被自己的亲外甥，就这样当着陛下的面抖落出来。
“殿下。。”茗若在段演身后，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段演没有回头，却默默的回手握住了茗若的手。段演手心冰凉，茗若一顿，带了丝安慰的回握住了段演。
“陛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您是了解智儿的，他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他没有这胆子的！一定，这一定都是宁礼在暗中搞得鬼，是他故意陷害的智儿！陛下明察啊！”
萧国公再次跪地恳求，心中却是万分悲凉和绝望。
外孙的能力和脾性他还是有点了解，他自是不会胡乱定案，萧智。。。。自己对这个儿子一向放纵，可他性子懦弱，他当真这些年一直瞒着家里和宁礼做出了这些勾当吗？
“我陷害他？哈哈哈，萧老头，你这个爹当的也没比我爹强到哪去啊！”场面乱成一团的时候，宁礼突然高声向萧国公嘲讽，目眦尽裂眼眶赤红，说着又转向身后的段演，指着高喊道，“彧王殿下好气派！当真公正无私！你说的没错，萧智，他和我这些年什么丧良心的事都做过了！~怎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哦不，还不止呢~哈哈，我告诉你，早在十年前，你。。”
“宁礼！！！”茗若心中一紧，他到底要掀了萧皇后的事吗？
“当！”
茗若话音未落，一个质地上乘的玉石纸镇飞射而出。
一发破的，正中宁礼后脑。
“咚。”
一声闷响，宁礼应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