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搭救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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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薄中坐在主位，眼神如鹰审视着厅内被五花大绑却一脸桀骜的英俊少年。
“见了大人还不跪下！”侍卫在一旁向少年吼道。
少年听言斜眤向侍卫，眼神更是既傲且厉。
薄中以为他会强硬反抗，便等着他被侍卫们武力制服，正好可以先挫挫他的锐气。
“好~”却不想少年突然变脸，邪邪一笑，转身痛快跪下，“好汉不吃眼前亏~”
薄中仍冷眼看着却不开口，少年虽跪在地上却身姿挺立与薄中冷静对视着。
两人无声的对峙中薄中心中疑虑渐增。
这样气度的人，会在尸身上留下那样凌乱胆怯的伤痕吗？
“大人！”侍卫的通报打断了两人的僵持，属下进来报，“彧王殿下来了。”
“彧王？”黛眉阁的事段演一直参与着，薄中以为段演有了什么线索，“请殿下进来。”
薄中起身相迎，却正好看到少年听到彧王来了之后，突然柔和下来的表情和不自觉勾起的嘴角。
“薄大人，叨扰了~”段演温和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薄中抬眼望去，却见段演身边还跟着身着男装的茗若。
少年见到两人，笑容满面。茗若斜过一个眼神，少年又一脸委屈的耷拉下头。
“见过彧王殿下。所有人都下去吧。”薄中不知道两人来由，没有点明茗若身份，只挥手让人把少年一并带下。
“且慢。”段演却突然出声阻拦，指了指地上的墨矣，“其他人下去吧，他留下。”
“两位这是？”薄中问道。
“薄大人见谅，是我有事相求，才请殿下带我进来见你的。”茗若开口道，语气却难得的比以往见到薄中时恭顺了不少，指向墨矣道，“请薄大人放了他。”
茗若上来便是开门见山，薄中看了一脸云淡风轻却摆明来给茗若撑场子的段演一眼，含糊的向茗若道，“。。不知县主为何如此，不过在下在秉公办案，这位少年与案情相关，只怕不能与县主行这个方便。”
“薄大人断案之名在外，茗若有话便直说了。”茗若道，“我听说今日清晨，五瞎被发现惨死在平居坊的小巷。而昨晚戌时左右，墨矣与那五人于酒肆发生过激烈争执。薄大人可是以结仇报复的理由，怀疑墨矣是杀人凶手？”
“他叫墨矣？！”薄中听了茗若的称呼，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少年，又道，
“县主消息倒是灵通。。是，昨夜这位墨矣公子与那五人于清风酒肆醉酒争斗，闹的很不愉快。被伙计拉开后，不欢而散，在场众人都有见证。而这五人今早便被发现惨死。。。仵作根据尸身伤口，怀疑是临时起意的杀人。。。。当然，我才刚见到人，两位便赶来了，我还未来的及具体详审，若是我审后确定他不是凶手，自然会放了他。”
茗若听了薄中官方的结语，只反问道，“仵作可验出，他们是何时死亡？”
薄中看着茗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昨夜子时前后。。目前这位墨矣公子的嫌疑很大，虽然他住在清竹坊，他下榻的客栈伙计也证实了他昨晚回了客栈，但这几日没有宵禁，所以他完全来得及半夜再偷偷回到平居坊。”
“他没有。”茗若向薄中道，“我这几日。。。一直派人跟着他，这是我今早收到的温无言的传信。墨矣昨晚和五瞎争斗后，便回了清竹坊的客栈，这之后温无言一直看着他，他未再离开房间，不可能回到平居坊杀人。”
茗若取出了一片树叶递给了薄中，正是温无言传给茗若的消息。
茗若见薄中仔细端详着树叶不做声，又补充道，“这树叶是昨晚摘下，字迹是用小针划破写就的。薄大人办案多年，想来是能根据它的干枯、颜色。。辨别写成的时间吧，我绝对没有动手脚。”
“县主谦虚了。岚月楼能人辈出，造个假也不是难事吧。”薄中轻笑了笑道。
茗若听了薄中略带挑衅的质疑，平静的回道，“薄大人以证人证词怀疑墨矣是凶手。我坚持墨矣清白，也以证人证据反驳，现在薄大人若要再次提出质疑我提供证据的真伪，恐怕也需要拿出另外的证据。”
薄中看着茗若突然又进入战斗状态，问道，“不知这位墨矣公子和县主是什么关系？县主要如此为他作保。”
茗若沉默了一瞬，简单道，“他是我的人，岚月楼的属下。”
“这到是奇怪，既然是县主的人，那怎么会派人跟踪他？还是温少侠出马？”薄中抓着茗若话中的矛盾问道。
“不必说了！”眼见茗若脸色微变，墨矣阻拦茗若又向薄中开口道，“清者自清，我没杀人。这位大人，你随便查便是。”
“他是我弟弟。”茗若突然道。
“阿姐！”墨矣低呵道。
“？弟弟？”薄中惊讶道，看向段演却见段演躲开他的眼神，缓步走到薄中的桌前坐下，低头看着桌上的案牍，不理会他。
薄中无语，转头向茗若犹豫道，“倒是没听说过。。于将军还有个。。外甥？”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我舅舅很讨厌他。所以他偷偷来司明城找我，我不想见他，前几日我发现他总在我身边闹事，这才派人看着他的。当然，他也知道有人跟着他，所以才更肆无忌惮到处玩闹。。。我解释清楚了吗，薄大人？”
茗若语气清淡了几许，“如果清楚了，还请薄大人卖我将军府一个薄面，让我把他带走。我保证，在案子结清之前，我会将他带在身边看好，出了任何问题由我承担。”
薄中不想竟是人家家族辛密，于将军据说与姐姐感情深厚，墨矣与茗若既是同父异母，那想来是不招于将军待见。
心中思虑片刻，却另有了打算，开口道，
“恐怕还是不行。如果我没认错，这位墨矣公子就是黛眉阁前晚出事时，那个提前离开的少年。而我追查黛眉阁一案，发现死去的那两名舞姬这半个月经常接待的客人中，也有这位墨矣公子。现在，我线索查到那五个瞎子，结果又和他有牵扯。县主不觉得这有些太过于巧合了吗？”
薄中以为茗若会直接反驳她，却不想茗若听了他的话脸色阴沉的瞪向墨矣，牙缝挤出一句，
“青楼、酒肆的常客哈~”
墨矣则在地上缩成一圈，抬头看向段演，却见未来姐夫正低头盯着桌上的案书看。求救无门，只好硬着头皮嘟囔道，
“我。。我冤枉啊。。我大老远跑来司明找姐姐，阿姐却不理我~我无处可去才。。。我只是和那几个小娘子聊得来，才偶。尔。去找他们聊天。还有黛眉阁出事那晚！还不是因为。。。被阿姐发现了，我才先溜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