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昶安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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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儿~怎好直接称呼元王殿下的名讳~”于凡无奈的埋怨道。
“好~元王殿下~”
“我撇下大军，先来接你。误了面圣回禀，元王殿下还替我解释了半天。而且这次的事说起来，我们才是祸首，彧王殿下只是被我们牵连。可元王殿下在陛下面前对我们却很是维护，夸赞你机敏勇敢，说失手杀死伊布只是安排失宜之下，为了救下他和七殿下，不得已而为之。”于凡替段穆解释道。
“陛下仁心~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您这刚打了大胜仗的功臣~至于我的事。。。自有彧王殿下帮我兜着，只要他元王不下黑手，我自然无事。”茗若哼哼道，“他元王殿下倒是会抓机会，在您这讨人情。”
“茗儿~我知道你和元王殿下在云自来有些误会。元王他第二日特意登门来跟我解释了，他当时不知你身份，才对你多有厉色，为表歉意，还给你送了许多名贵的补品。。。。我们茗儿向来大气，断不会计较的是吧~”
“误会？”茗若心中对段穆这种顺风倒的行为很是不齿，于凡如此不在意，想来段穆定是轻描淡写的略过了很多事，茗若无意向于凡卖惨，而且自己暗中做的事也不好和于凡直说，于是默默在心中问候了一下段穆，面上却向于凡状似无意的问道，“舅舅，我怎么觉着，比起彧王您更向着元王啊？~”
“别胡说~这要是传出去了，让有心人曲解，舅舅可说不清了。”于凡立马拦住茗若的话头，念及茗若孤身在江湖闯荡，解释道，“茗儿你身在江湖，这朝堂上的事参与的少，很多情况你不了解，一定小心慎言。”
于凡以为茗若不了解的事，茗若却是已经了解不少。
前朝分崩后，如今中原三国对峙，东面东晋国、西面万安国、以及南面的乌衣国各自为政，时和时战，纷争不断。
各国国内更是世族当道，朝局紧张。
东晋国内以宁、萧、薄、秦四家世族为主。
段演的生母、晋帝段南的发妻、先皇后萧慧便是萧国老的嫡女。萧氏全族繁盛，萧国老是萧氏的家主，在晋德高望重，只是他嫡系一脉子嗣单薄，一生只有一儿一女，萧皇后和弟弟萧智。自萧皇后离世后，萧氏虽受到些打击，却依然是晋国最复盛名的大家族。
萧皇后去世后，晋帝段南扶宁贵妃宁雨为新皇后。宁雨即是段穆的生母。宁氏一族原是中等世族，这一代出了一位强势的家主宁晦，能力出众，野心也出众，一力壮大宁氏。在萧皇后去世后，将女儿宁雨扶上后位，又全力支持自己的外孙段穆。后宫前朝打的一手好配合，宁氏一族在几十年间迅速壮大，已有压制萧氏之势。
薄氏是百年流传的书香世家，以清流著名，定居东晋后，出过好几任中书令。族中子弟出仕途多任职中书省、礼部、国子监等，以君子自处，颇为自傲。因姻亲关系，一直与萧氏交好。与段演自幼交好的大理寺少卿薄中，便是薄氏嫡系中最有贤名的子辈。只是虽然才名在外，却不肯沿袭祖辈传统出任中书。少时曾任彧王友，后就职国子监，现如今投身大理寺，致力于明察断狱。
晋帝段南算得上是一代有志向之主，奈何即位后，苦于世族掣肘。为了削弱文人世族力量，着手推行重武国策，大力扶持军功将士，以期与朝中文人势力量抗衡。开始受到世族强力反对，但段南心志坚定，故虽多波折，但如今仍在朝中稳固了以辅国大将军于凡为首的一批军政将领。
以宁晦为首的世族家主应时而动，不再硬碰硬的和晋帝对抗，反而试图拉拢晋帝扶植的军中力量。于凡虽受晋帝赏识，军功卓著，但却是白衣出身，没有家世依靠。他本是宁晦首先看中的目标，却不想于凡为人中正谦逊，又极守气节，任宁氏百般诱惑，却不为所动。于凡因此更得晋帝信任，宁晦无奈却也不欲和于凡太过敌对，便转向了秦氏一族。
秦氏曾经只是晋国一个军功小族，在晋帝的重武国策扶持下身价倍增，之后却在宁晦的安排下与宁氏联姻，由段穆迎娶秦氏嫡女为王妃，互惠互利之下，如今才跻身四大世族。
这些朝局中的弯弯绕，于凡无意和茗若细聊。突然想起一件尴尬的大事，吞吞吐吐道，“对了。。对了对了，那个。。唉，有件事有点麻烦。。。舅舅差点忘了。。。陛下听说了你的事，唉。。说你惩奸除暴，功不可没，甚有将门英气。。。所以特别破例册封你为昶安县主。圣旨前几日到的，舅舅先接下来了。。。唉。。不过这个事。。舅舅。。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能不能请陛下收回成命。。”
昶安县主。。。
茗若心中明了，笑了笑向于凡道，“舅舅，您都已经接了旨，还怎么能让陛下收回呢？”
“茗儿，你身处江湖，本可自由自在，不用理会这朝堂之事。若是受封，舅舅怕对你。。。”于凡不欲让茗若牵扯进东晋朝堂，可是形式比人强，“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推拒的，舅舅从勋爵上论，只不过是个侯爵，便是我的亲生女儿也是没资格受封县主的。虽然你因功受封，可终究越级。舅舅会向陛下上折请他。。”
“舅舅。。算了。。”茗若柔声拦下于凡，“您也说了，这本不合规矩，陛下会不知道吗？可他明知如此，还是下了这道旨意，甚至都等不及我醒来，而是直接让你代接。。。意图已经如此明显，舅舅觉得他会给你机会拒绝吗？”
“茗儿，你。。”于凡是看的清，可是却摸不准茗若知道多少。
“舅舅，听说近几年，您立下战功无论大小，陛下都会重赏您？”茗若考虑了一下，转而问道。
“舅舅忝当大任，陛下又如此隆恩，实不知该如何报陛下。”于凡回答的谦冲忠贞。
“是吗~”茗若轻笑，“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个道理茗儿都懂，舅舅会不知道吗？”
“茗儿，你到底想指什么？”于凡面色凝重，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外甥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