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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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锦见到祁盛，眼中就涌出泪水来。
一瞬间，她又变成了那个娇滴滴，柔弱弱，惹人怜爱的小女子。
“盛哥哥！”她柔柔地叫道：“是锦儿对不起你，锦儿真的知道错了！”
卫柳忍不住一摸胳膊，摸到了一手鸡皮疙瘩。
祁盛的脸上也露出难以言述的表情来，只觉得卫锦八成是疯了。
但是卫锦自己显然没有这种自觉，她哭哭啼啼地说：“祁时和他娘简直不是人，盛哥哥，你看在我知道错了的份上，救一救我吧！”
祁盛回答说：“我救不了你，你就算是在这儿哭出一个池塘来也没有用。”
卫锦擦擦眼泪，又说：“我知道盛哥哥你恨我，可是我……”
祁盛插话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喊我？你以前也没这么喊过我。”
但是卫锦可不理他，依旧自顾自地说：“可是我嫁给祁时而没有嫁给你，也是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卫柳也忍不住插话：“喂，我这个当事人可在场，你不要再在这里编什么我仗着身份强抢你的婚事这种故事，骗不过人的！”
卫锦抬起头，看着祁盛，说：“我是听父亲说你身中剧毒，而祁时告诉我他手里有你的解药方子，若我肯跟他，他愿意拿出解药。”
祁盛的神色却变都没变，兴致缺缺地说：“哦。”
卫锦：“……盛哥哥，我是为了救你，才委身给他的！”
祁盛：“哦。”
卫锦：“……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有呀！”祁盛道：“我想和你说，你别喊我盛哥哥，难听。”
“……”卫锦一时间张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他，竟然哭都哭不出来了。
卫柳忍不住微微侧头，藏住了自己的笑。
“可，可是我是因为你……我才……”卫锦结结巴巴地，却完全被打乱了说瞎话的节奏。
她万万没有想到，祁盛会是这个态度。
做了多年未婚夫妻，祁盛一直是体贴入微的，何时会看着她的眼泪，听着她的倾诉，还这样无动于衷？
但是，很快地，这个绝不肯认输的姑娘咬咬牙，茶里茶气地追问：“你是不是因为怕卫柳姐姐误会，才对我这样冷淡？卫柳姐姐，你不要生气，我绝没有要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的意思，我只是……”
祁盛打断她的话：“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难道你找到了解药的方子？”
“没、没有……”卫锦说：“但是，我有比解药方子更重要的事儿！只要叫陛下知道，定能要了皇贵妃甚至大殿下的命……”
“元宝！”祁盛高声叫：“去喊侍卫来，把她拖下去。”
卫锦：“你是不是不信我？以为我是大殿下和皇贵妃派来试探你的？不是这样！她们要我的命，我是来求你保护我的！”
祁盛说：“我不想保护你。”
“我是为了帮你找解药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难道都不能帮帮我吗？”
“不能。”
两个侍卫走来，一左一右架起了卫锦。
卫锦咬咬牙，不甘心地叫道：“那么为了你自己呢？”
“丽妃原本根本不知道送给你吃的是三春丹，她只以为那是会废除人武功的化功散！三春丹是皇贵妃给她的！”
“你如今落到这地步，都是皇贵妃为了叫祁时当上太子，才这般害你性命！”
“你难道甘心叫她与祁时得意？”
“你忘记你当初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奄奄一息命在旦夕，难道不要报仇吗？”
“祁盛，你还是不是男人？！”
祁盛一抬手，对正在把卫锦往外拖的侍卫道：“等等。”
卫锦惊惧之下，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吼叫之中表情也难看的要命，衣襟与发型全都散乱了，此时惶惶地看着祁盛。
她也顾不得卖关子了，直接说道：“皇贵妃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西山……”
祁盛再度打断了她的话，说：“堵上她的嘴。”
“你……唔……呜……”
卫锦的嘴立刻就被侍卫的手牢牢捂住，哪怕她拚命挣扎也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祁盛脸色苍白中带着灰暗，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但是他的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酷，吐出来的命令也无情极了。
他说：“把她送到大哥那里去，告诉大哥，她跟我讲是大哥与皇贵妃给我下了三春丹要害我性命，挑拨我兄弟关系，交由我大哥处置。”
侍卫们立刻照办，把不断挣扎的卫锦拖了下去。
祁盛：“……”
卫柳：“……”
祁盛问：“……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觉得我对她太无情？”
卫柳不答反问：“她刚刚是想说什么？你为什么不叫她说完？那孩子是西山什么？这样话说一半，简直就像是吃饭只给闻了闻味道，实在是叫人难受。”
祁盛叹了一口气，说：“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西山寺庙里的和尚的。”
“啊！”卫柳睁大了一双眼：“不是皇帝的？那这……这胆子也太大了！”
说完这个，卫柳又反应过来：“等等，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祁盛回答说：“傅太医是我的人，几个月前发现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实际上要比她说的大了一个月。负责皇帝起居注的太监查过了记录，她实际有喜的那个月并没有被皇帝翻过牌子。”
卫柳：“……哇哦。”
卫柳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祁盛，感觉十分不可思议：“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说得这样平静。”
祁盛也感觉十分奇怪：“我有什么可不平静的？又不是我被戴了绿帽子。”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卫柳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细品一品，却也觉得没什么毛病。
的确，又不是他被戴了绿帽子，他确实没有什么可急的。
而且，抓着皇贵妃如此的把柄，现在随时可以把她捧上去，以后也随时可以把她拉下来，倒是方便得很。
只是，还有一件事，卫柳想要问个清楚：
“你真的，就不准备帮帮你的前未婚妻？”
“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就算卫锦之前做得过分，但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可怜。”
“卫锦她哭得还挺可怜，我见犹怜。”
祁盛欲言又止。
她便催促他：“你想说什么？说呀，别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