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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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来得太快。

大家都是懵的。

沉默了半晌后，事情以王冶一拳锤在桌子上而告终。

“这事儿，我来担。”他说。

“老大！”

方伟还想说些什么。

但王冶已经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话了。

请目击证人过来接受调查，结果出了那么大的事，总得有个人来承担这个责任的。

人是他请来的。

调查是他主持的。

当面对质也是他许可的。

这个责任，自然也只有他能担。

“抱歉……”

黎珺喃喃着。

她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但一时之间脑子里乱糟糟的，实在找不到头绪。

可不管怎么说，从许萌最后时刻的举动来看，那都是冲着她来的。

王警官这算是摊上无妄之灾了。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出现在审讯室里。”

“不关你的事，线索没断就行。”

王冶无奈地笑了笑。

没等其他人再说话，就安排了痕迹那边的人过来，又招呼着众人回到了休息室。

没多久，去办事的小警员回来了。

王冶立刻伸出了手，问他。

“让你拿的照片都齐了吗？”

“齐了。”小警员连忙把照片送上，随即又是一脸的担心劝着王冶，“老大，你已经记过一次大过了，加上这一次，恐怕……”

“让你废话了吗？”

王冶瞪了他一眼，就埋头比对起了照片。

揣摩了片刻，他突然又抬眼看向了黎珺。

结果，视线蓦地撞进了一双承了星河却悲伤满溢的美眸。

她在为他担心？

王冶的心噌地一下。

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不近美色的老顾和变态的陈唯都会被这女人所吸引了。

她很会演戏。

或许也是因为太会演戏。

所以，每每触及她演技之下的纯粹与真诚，就会格外美好，也格外让人动容。

她的美，真的很独特。

既让人想毁灭，又让人想守护。

但不管是毁灭还是守护，似乎都轮不到他……

想到这，王冶自失一笑。

他迅速收回视线，把照片丢到了桌子上。

“我知道许萌为什么自杀了。”

“怎么？”

黎珺注意到王冶的视线古怪。

她跟老王相识的时间不长，肯定谈不上什么感情，但也觉得这事儿算在老王头上太冤了。估计老王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好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看她的眼神才有点复杂。

所以，她没往心里去，只是虚心地请教着。

王冶笑笑，却没回答。

他用眼神示意顾禹珩看看那些照片。

但顾禹珩一直垂着头，眼底沉沉地，不知在酝酿什么风暴。

黎珺等了片刻也没得到答案。

刚想亲自看照片，顾禹珩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必看。”

“什么意思？”黎珺纳闷。

“变态的恶趣味罢了。”顾禹珩偏头看向她，眼里是隐忍的怒气，“他想凑出第二个你。”

凑出第二个我？

黎珺愣愣地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陈唯同意跟许萌见面，是想今天就杀了她，留下她的眼睛？”

“嗯。”

顾禹珩点点头。

随即，用极其冰冷的语调，一句一顿地道出了残酷的事实。

“她知道会死，甚至同意去死。”

“但很可惜，中途出了变故，她突然不愿意了。”

“没猜错的话，那个变故，就是她知道了自己只是你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