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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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尖刀刺入了许萌的心脏。

她突然挣扎着站起。

见自己的手被黎珺抓着，立刻又尖叫起来。

“你才是受害者！你才是！”

“我是。”

黎珺坦然地点点头，“相信我，承认自己是受害者，这件事并不可耻。”

她的眼神清澈无比。

许萌怔在那里，看着倒映在她眼眸里的那个女人。

披头散发、疲惫不堪、面目狰狞，一副又想哭又想笑的样子，就像个疯子。

难怪……

他更喜欢光鲜亮丽的黎珺。

许萌想到这点，突然放弃了挣扎，笑出了声来。

“没错，我是认识陈唯。”

“不，不仅是认识，而且还有亲密关系，亲密到……没少被他打。”

“今天早上，我会去别墅，其实是跟他约好了，我想跟他分手。不过我到的时候，撞见他正在……正在准备分尸，对，就是你们所知跟他死在一起的那个。”

“我吓得躲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他的吼叫声。”

“我没敢立刻去看情况，等了一会儿再偷偷出去，就看到他也死了。”

她说着说着，笑容还没消，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每一滴眼泪，仿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心酸与苦楚。

“说实在话，那一瞬间，想到以后就不用再受他的控制了，我是爽的。”

“但随后，我又想到了附近的路上都有监控，但我躲的地方没有。毕竟，我在他这里逃的次数多了，哪里是他看监控看不到的位置，还是很清楚的。”

“如果警方查到我头上，我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我根本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决定，先指认一个凶手。”

后面的话，无需细说。

那个被指认的倒霉鬼就是姓顾的。

至于到底是顾禹珩还是顾览，就连黎珺自己都分不清，也就不指望许萌能分清了。

黎珺想了想：“你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他？”

许萌：“……”

沉默了片刻，她突然反手抓紧了黎珺的手，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因为我恨你。”

“说真的，我不恨陈唯，因为他是一个得了病的人。有控制欲，代表能轻易获得他的关注；有毁灭欲，代表他对美的病态执著。这都不是我讨厌的。”

“我唯一讨厌的点是，他的病根是你！”

许萌的语气算不上激动。

但手上用的力气却着实不小，掐得黎珺的手都开始泛了青。

黎珺没有喊痛。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许萌。

不带怜悯，也不带批判。

“你恨我，找我便是，找他做什么？”

许萌偏头看向顾禹珩，“那你得问问他昨晚做了什么好事了。”

顾禹珩眼眸微暗。

就在她这一分神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一伸手，往她胳膊肘的某个位置敲了一下。

许萌的手立刻麻了半边。

看到黎珺的手被男人拉走，她惊愕地瞪向了顾禹珩。

“果然，还是小瞧你了。”

见状，黎珺也瞥了顾禹珩一眼。

但从他面瘫似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说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她只好暂时先跳过这个问题不谈。

“现在的问题是你的确做了伪证，不是吗？”

“是。”

许萌应得干脆。

下一秒，一直没开口的顾禹珩突然叫道。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