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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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不长。

黎珺寥寥数语就讲了个大概。

王冶听得一阵唏嘘，忍不住又问黎珺。

“既然你跟张兮兮的关系那么不好，怎么就肯定被分尸的是她？”

“有一次，张兮兮在换衣服的时候编排我，刚好被我撞见了。可能觉得尴尬吧，她愣了一下才套上了衣服。”

她就是那时候见到的。

那条纹着特殊图案的胳膊。

回想起从尸袋里跌出的断臂，黎珺微微闭了闭眼，才补充了一句。

“她跟我最后一次谈话的时候，是因为陈唯出现了才匆匆离开的。”

只不过，这是店里的日常现象。

而她当时忙着招呼客人，虽然大概有这么个印象，也不会往心里去。

如果不是看到了那条胳膊，她根本不可能把死者跟张兮兮联系起来。

但这都不是理由。

如果她跟陈唯分道扬镳后，回想起了张兮兮的话，回去找过张兮兮，今天或许就不用在这里替王冶认尸了。

她不止一次可以救下张兮兮。

却每次都不把这些迹象当回事儿，只费尽心力地盘算着自己那几两碎银子。

说得好听是活得现实。

说的难听就是极度自私。

黎珺难以抑制内心的翻涌，忙转开了脑袋，不让王冶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王冶这辈子见过太多这样那样的遗憾了。

这种情况下，他就是猜中了黎珺的心情，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他知道，安慰不了。

有些处境跟她差不多的人，甚至因此患上了应激障碍，最后自己也走上了绝路。

所以哭一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要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

王冶没有再追问什么。

放慢了车速后，直接挂了个电话回署里，让人去调张兮兮的个人档案去了。

至于黎珺是不是认对了死者，那得等到尸检报告出来才能下定论了。

回到警署。

王冶把黎珺安排在了休息室里。

给她带了点食物回来，又招呼了一个小女警来接待她，就风风火火地继续办案去了。

小女警不知道黎珺什么身份。

只是看她脸色发白，一动不动地窝在椅子上，就温声提醒了一句。

“你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

黎珺朝她挤出一个笑，乖巧地拿过了桌上的汉堡，一口一口地啃着。

东西自然是要吃的。

逝者已矣。

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不管是带着什么心情。

其实，她跟张兮兮也没什么感情。

比起悲痛，更多的，其实是后悔。

后悔自己的一念之差，让两条鲜活的生命这样消逝了。

说到底，也还是自私。

她没办法改写结局了，就只能努力让自己越过这道坎，不让它变成一辈子的遗憾。

黎珺慢慢啃完了汉堡。

恢复精神后，又向小女警要了一杯温水。

喝完了水，才状似不经意地问着小女警：“我听说早上有个女人来报案了，她已经回家了吗？”

小女警笑笑：“抱歉，案件相关的内容，实在不方便吐露。”

黎珺又问了几个不需要保密的问题。

但小女警还是用一样的答复给应付了。

再问其他八卦，倒是都好好回答了。

得，看样子，是王冶和方伟这两个大漏勺，太没把保密当回事了！

黎珺没再同小女警闲聊。

直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