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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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在一家川菜店里，沈如晦本来是要定包厢的，被迟欢拒绝了。
出来吃饭就是为了吃的痛快，这个痛快不光包括自己吃的痛快，还包括看别人吃的痛快。
迟欢喜欢火锅店和川菜店的气氛，她妈有个表姐嫁去了成都那边，初中暑假不怎么补课，一放假她就会被姨妈接过去。
一来二去的，或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迟欢的口味也跟着表姨妈改变了，变的有点儿重了。
沈如晦不行，沈如晦是地道的北方人，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能吃辣了，跟迟欢吃饭，才发现，自己能够接受的辣和迟欢能够接受的辣完全是两回事。
迟欢虽然爱吃辣，四九城的天气干燥，不像是南方那么水润，她回到这边，每次吃辣都会长痘痘，所以还戒了断时间，让自己吃清淡的。
但是自从怀孕了之后，她的口味就越来越重了，以前还能忍的，现在只要一闻到川菜那个辣味就完全控制不住。
她给自己点了两个辣菜，给沈如晦点了两个不怎么辣的，另外又点了藕汤，一共五个菜，两个人吃，绰绰有余了。
虽然迟欢觉得不辣，但是沈如晦吃那个麻椒牛蛙的时候，还是满头大汗的脱西装：“我说开个包厢你不干，姐姐，我好歹是个公众人物啊，这要是让人拍到了，啧。”
迟欢吃的爽快，就是要这种辣，辣的自己身心都畅快：“拍到了你怕什么，你不是人？你不吃五谷杂粮？你是神仙？”
迟欢看沈如晦用手扇着麻了的嘴巴，抽出纸巾递给了她，拿起汤勺舀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沈如晦一边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一边用纸擦着额头上的汗，吸着气说：“好歹咱也是个风流人物吧，也是上过时代周刊的吧，还有什么年轻创始人那个什么财经报告的，面子还是要的。”
迟欢笑的乐不可支，知道他是在这里开玩笑来着：“面子算什么，鞋垫子，吃的爽快就行了，管媒体怎么拍。”
“这家菜真不错，你是怎么发现的？”沈如晦问道。
他其实想问迟欢关于沈云卿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有找准时机的发问，谢行止说沈云卿在他那里的事情迟欢还不知道，沈云卿现在在自己这里的事情迟欢也不知道。
要是迟欢知道了……？
沈如晦觉得后背有点儿凉。
沈云卿现在住在他的别墅里，他基本上每天一到饭点都会回去给她做饭。
经过了这几天投喂活动，沈如晦觉得自己和沈云卿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
这个一步吧，它主要指的是两人能正常交流了。
他问过沈云卿关于迟欢的事情。沈云卿闭口不谈，还让他不要插手，并且让他千万不要告诉迟欢她在他这里的消息。
就是因为这个，沈如晦才不好说话。
迟欢敏感，很容易察觉到自己的问话有猫腻。
“你发什么呆呢？”迟欢正大快朵颐，瞥见沈如晦捏着筷子没动。
沈如晦应了一声，回过声来，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我在想事儿。”
迟欢果然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你在想什么呢？”
沈如晦看着她，到嘴的话在脑子里来回滚动了好几圈他才开口：“之前不是说你姐姐和你哥哥失踪了吗？现在怎么样了？找回来了吗？”
一说到沈云卿和沈暮云，迟欢的脸色马上低了下去，食物打开的味蕾这一下也变得苦涩了。
她其实最担心的还是沈暮云，沈云卿起码之前还回来过。
哪怕人现在不在跟前，迟欢知道她还活着，心里也是安心的。
可是沈暮云，迟欢是真的一无所知。
她根本不知道沈暮云的生死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迟欢突然低落下去的脸色，沈如晦有些懊恼：“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这就事情的。”
“没什么。”迟欢随意的说了说，她放下筷子，现在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说到这里，我有事找你帮忙。”
她本来是打算吃完饭之后再说的，可是沈如晦主动提出来了，她也就顺着话把自己要找他办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什么时间你说，我肯定会帮你的。”沈如晦见迟欢脸色凝重，搁下了筷子，认真了许多。
迟欢朝四周环顾了几眼，凑近沈如晦压低声音：“你还记得两年前那个被警察抓走的歹徒吗？就是在我爷爷下墓的那天晚上，跑来想要挖墓的那个人，最后被我和我哥哥两个人制服了，送到了警察局，但是他也出事了，进去了第二天就死了。”
沈如晦见多识广，虽然心里疑惑迟欢为什么突然翻出来以前的事情说，但还是慢慢的听了下去。
“我想要挖出那个歹徒的尸体看看，他究竟是自己自杀的，还是他杀。送入监狱的人，都是会被搜身的，自杀的概率并不是很大。”迟欢说完了，抿着唇，看着沈如晦同样沉下来的脸。
他对这个事情只是略有耳闻，他是被父亲过继到沈家去的，虽然都姓沈，实际上，和迟欢所在的沈家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两年前迟欢外公家里出事了之后，他就被家里人弄回去了，对当年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少，不代表没有。
听还是听过的。
只是没那么深而已。
“你想要我做什么？”沈如晦明白迟欢这样找自己说这些话，摆明了是让自己帮忙。
迟欢眼前一亮，这是沈如晦答应的讯息：“你答应了？”
沈如晦无奈：“你都找上我了，我能不答应你吗？”
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为了家仇想尽办法，沈如晦一直被置身事外，现在终于有了被需要的时候，怎么会轻易后退。
更遑论是拒绝了。
他不是那么没有品的人。
“我，”迟欢的话随着川菜店大门被打开戛然而止。
因为她见到了一个她并不是很想见到的人。
甚至可以说是，特别有孽缘的一个人。
沈如晦跟着迟欢的目光一致的看了过去，瞬间，两人的表情都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