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人间有情,道义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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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畜生！将不得好死！”
“老身做了个鬼，也绝不放过你！”
“畜生！你这么对我，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老奶奶撕心裂肺的咆哮着。
句句如刀，声声泣血。
两行老泪，滚滚而落。
由于手脚被捆。
即便她用尽全力，拼命挣扎，也始终无法翻身坐起。
只能在口头上，声讨夏岩波。
而夏岩波，则心安理得的笑了笑，又抓起一根烤肠，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老不死的，我成了畜生，还不是你给逼的？”
“倘若你能一碗水端平，对我好点儿。”
“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这些年来，我在你的雌威下，活得像条狗！”
“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我要翻身做主，我要活出个人样儿！”
说到最后几句话时，夏岩波眼角含泪，激愤如狂。
“啪！”
夏岩波一巴掌，重重抽在老奶奶脸上，狞笑道，“我不怕天打雷劈，但我怕穷。”
“我一家五口，穷得叮当响。”
“说出去，可能没人相信，世人眼中的夏家大小姐，我的女儿，阿贞一件睡衣，穿了五年，衣服上全是补丁。”
“我和阿枝，十年没穿过一件新衣。”
“你们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为给夏子瞻那小畜生过生日，竟然花了一百五十万。”
“同是你的儿孙，为什么要有这么大区别？”
夏岩波掐着老奶奶的脖子，厉声质问。
老奶奶的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气绝身亡。
“你……你……你松手……”
“我愿……愿……补偿……你……”
老奶奶断断续续的哀求着。
“现在后悔了，知道求我了？”
“你真当我是白痴吗？”
“我岂能上你的当？”
夏岩波松开老奶奶的脖子，一拳砸在老奶奶嘴上。
“噗！”
老奶奶口吐鲜血，就连牙齿，也被打落。
“别杀我……”
这一刻，看着面目狰狞的夏岩波，老奶奶是真的怕了。
她的所有心机，都在此刻，发挥不出半点作用。
“你再冷血无情，好歹也是我妈。”
“我再凶残狠毒，终归是你儿子。”
“我怎能杀你呢？”
听得夏岩波这话，又见夏岩波转身要走，老奶奶终于松了口气。
这畜生，总算还有些良心。
只要能保住这条命，自己就有机会，报今日之仇。
到时候，非把这畜生，碎尸万段了喂狗不可……
“我虽不杀你。”
“但，我要把你活活饿死在这里。”
走到门口的夏岩波，此言一出，
老奶奶顿时身形巨颤，如坠冰窟，内心绝望如死。
若无奇迹发生，自己恐怕就要，饿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了。
夏岩波锁上铁门。
而后，猖狂的笑声，逐渐变小。
最终，老奶奶的耳边，安静如死，犹如身在绝域……
……
凌绝顶在以脏、乱、差著称的城中村。
见到年过半百，须发皆白的戚少正时。
戚少正正坐在地上，包扎纸板。
两条裤管，空荡荡的垂落着。
院子里，堆满废纸和矿泉水瓶。
空气中，飘散着挥着不去的恶臭霉味。
“戚叔……”
凌绝顶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虽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却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当他快步来到戚少正面前，无意间瞥见：
屋里，桌上，供着凌家的祖宗灵位时。
凌绝顶顿时热泪盈眶。
“你，你，你是……”
蓬头垢面的戚少正，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神情木然，而后露出惊愕之色，“阿顶！你是……阿顶！”
凌绝顶连连点头称是。
“你还活着？”
“你回来了？”
“你……”
激动如狂的戚少正，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受三个月前，凌家惨案牵连的戚少正。
被族人驱逐，双腿被打残。
隐姓埋名，来到信息闭塞，
几乎是与外界隔绝的城中村。
失去钱权势力的，没能力给凌家人复仇。
只能以捡废纸、矿泉水瓶为生过活。
若非凌家祖宗的灵位，没人照看，他早就割腕自杀，以兑现当年，与凌振东义结金兰时，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承诺了……
凌绝顶伸手去握戚少正的手。
但戚少正却如遭电击般，果断缩手，藏到背后，不愿与他握手。
“我的手，脏。”
戚少正脑袋低垂，尴尬欲绝，声若蚊蚋。
“戚叔，你的手，虽然脏，但你的心，却是这世上，最干净，最纯粹的。”
握住戚少正的手，凌绝顶有感而发，极为愧疚的道，“我来迟了三个月，让你受苦了。
我一回江海，就应该来看你。
但……”
凌绝顶话未说完，就被戚少正打断，“我知道，我理解你的用意，是不想，再次牵连到我。
韩、周、魏三家，狼狈为奸，勾结各大家族，形成的势力。
连四大世家，也不敢轻易招惹。
你回归江海，面对的是，数十万敌人。
你若来看我，只会让我，成为你的累赘。
我现在已成废人。
帮不了你。”
戚少正隐于城中村的这三个月，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
时至今日，他还以为，韩、周、魏三家的势力，
依旧如日中天。
这让他非常担心凌绝顶的安危。
“带上你家的祖宗灵位，赶紧走吧。”
“离开江海，永远别回来。”
“你单枪匹马，是斗不过他们的。”
戚少正抹去眼角的泪珠，神色决绝，语声铿锵有力，“我相信，苍天有眼，善恶到头终有报。
那帮畜生，终归会受到老天的惩罚！”
凌绝顶被戚少正这番话，感动得有想哭的冲动。
“戚叔，这次回来，我就没想离开。”
听到凌绝顶这话，戚少正大怒，一把推开凌绝顶，“你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脉。
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凌家也就绝后了。
我不需要你来看我！
你！赶紧走！
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戚少正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短刀。
刀锋横在喉头，满脸视死如归之色。
外面，见此一幕的铁鹰。
感动得热泪盈眶。
人间有情，道义无双。
而凌绝顶，则是一愣：
他没想到，十年不见的戚少正，血性犹存，未减分毫。
“老鬼头，你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担忧这白痴的死活？”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还没等凌绝顶，开口说出，韩、周、魏三家，已受到应有的惩戒时，一道气焰嚣张的训斥声，便已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