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不能大方地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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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辛苦,顾敞终于来到了边境。
他一下车,就打电话给步绮兰,“嘿,我到边境啦!”
步绮兰在电话那头恹恹的,很没有精神,听起来,像是担心顾敞担心了好几天,连连没有睡个好觉。
“哦,你到了哦,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哪些不适?”
顾敞闻言,站在原地绕了一圈,满脸兴奋地告诉步绮兰,“没有哦,我是个医生,自己身体有什么毛病,我当然能知道了,不用你来提醒的。”
步绮兰好像是哭了,在电话那头开始抽鼻子起来。
顾敞察觉不对劲,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你感冒了吗?”
这么感性的时刻,顾敞却毫不领情。
步绮兰有时候真的不知道,顾敞是在装傻,还是在装傻。
她也只好,顺着顾敞的话说下去,“嗯,是啊,我感冒了。这几天因为太担心你了,夜里怎么也睡不好,可能因为没睡好吧,就感冒了。”
顾敞沉思了一会儿,语气认真道:“你既然感冒了,就要乖乖盖被子了,不要在夜里踢被子。感冒也要多喝热水,多喝几天,你的感冒自然而然就好了。”
唉,这个男人,还是把重点给省略了。
步绮兰突然急躁起来,对着电话大吼大叫:“喂,顾敞,你是不是
听不懂啊?我不是感冒啊,我是睡眠不足!我这几天都在担心你,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好不容易接到你的平安电话了,我说一句我想你了,你还在跟我装傻听不懂!”
步绮兰是怎么也忍不了了,不管顾敞是不是在装傻,她都要说明白。
平时两人见面的时候,步绮兰就觉得顾敞在躲避着什么,如今面也见不着,如果电话里还说不清楚,顾敞不得逃避地更加自然了?
果然,顾敞因为步绮兰的这段话,沉默了一会儿。
“喂?你在听吗?”
步绮兰小心翼翼地试探。
“嗯,我在听。”
顾敞马上回答道。
步绮兰不再揪着前面的话题不放,而是换了个语气,故作轻松地说:“你在边境那边,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跟裴少校一样,感染了什么TL病毒。你是个医生,你也知道应该规避些什么的,对吧?说了这么多,我就是希望你,平安健康地回来,不要在边境那里受一点伤害。”
顾敞舒心一笑,“傻瓜,在边境不受伤害,那还能跟别人说,我来过边境吗?没事的,顶多就是皮肉伤,我想,也不会缺胳膊少腿的,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不准给我缺胳膊少腿!”
步绮兰突然怒吼一声。
顾敞吓了一跳,连连将电话远离耳朵。
“知道了,知道了。”
与步绮兰挂了电话后,顾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该去面对真心了。
……
顾敞终于找到了裴锦珩所在的病营区,又找了一圈,也终于找到了裴锦珩所在的房间。
他还未来得及开门去面对裴锦珩,就听见顾轻媚在里面说的话。
“你别太调皮了哦,连这里的医生都说你要好好休息的。我虽然是个医学研究者,可我也是有权威的,你就相信我吧,他们也不可能让你拖着一个病躯去出任务啊。”
是顾轻媚,难得温柔的一段话。
裴锦珩正躺在床上,手乖乖地伸出来,任由顾轻媚擦拭着。
“好,好,你都在我耳边念叨了多少回了,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裴锦珩虽然语言里充满了无奈,可语气,却满是宠溺。
顾轻媚故作娇嗔地将手里的毛巾轻轻地甩在裴锦珩手背上,努了努嘴,“你就会说这句话,每次都是这样,可哪一次不是偷偷起来?每次都被我抓到了,然后又给我赖账,说什么想去看看我。我想,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吧,就是把我当一个借口,对吧?”
裴锦珩连连摇头,“才不是,我是因为在这里太无聊了,
我一个人在这里诶,你又不能整天待在这里陪我。”
这对话里,还有撒娇的意味在。
顾敞看得揪心。
可房间内的顾轻媚和裴锦珩,却全然不知道,外面还站着一个人,完全当作他们的二人世界般,嬉戏玩闹。
顾轻媚指责完裴锦珩的“罪过”后,又走到一边去,细心地为裴锦珩检查药品。
又从中端来一杯水,一并拿了裴锦珩每日需要服下的药,亲自拿到裴锦珩面前。
“来,你该吃药了。”
顾敞眼睁睁地看着,顾轻媚这样细心地照顾裴锦珩。
上一个被顾轻媚悉心照顾地男人,只有顾晨洛一个罢了,连顾敞这样跟她一起多少年的朋友,都从未被顾轻媚如此温柔对待过。
从来,都是顾敞照顾顾轻媚。
顾敞有些看不下去了,将身体藏在一边,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左心房,发现心脏仍然跳的均匀。
不受外界一丝干扰。
而他的大脑,却一片混沌。
顾敞甚至觉得,这次历经辛苦前来边境,就是个错误。
一下车,就急匆匆地跑到这里来找顾轻媚,因为大家都在说,顾专家现在肯定在裴少校的房间里照顾他。
顾敞还以为,只是因为裴锦珩染病,而顾轻媚又放心不下,故而悉心照顾。
可是现在,分明是个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人了,顾轻媚却仍然不放心,还需要自己亲自跑来,监督裴锦珩吃药。
就像在照顾一个小娃娃一样。
裴锦珩乖乖地吃完药后,顾轻媚又一脸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轻言道:“吃完药了,要不要自己先睡一觉?”
裴锦珩嘟囔着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想睡,还想多看你一会儿。”
“你是怕我趁你睡着了,又跑出去了吧?”
“你不是经常干这种事情吗?你以为我是妮妮吗,能不知道你走出去的声音?”
顾轻媚闻言,故作惊讶地拍了裴锦珩一下,“原来你都没有睡熟呢,还骗我说自己睡得可好了。”
“那是因为你偷偷跑开了,如果你不跑掉的话,我还是可以睡得很开心的。”
裴锦珩娇嗔了一声。
顾敞就背靠着门后,听着两人旁若无人般的对话,不经意间,竟然流下了眼泪。
男儿轻易不落泪,何况在这个时候呢?顾敞有些懊恼地狠狠抹去流下的眼泪,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些不满自己的作为。
自己是错了什么亏心事吗?需要躲在这里,偷偷摸摸地伤心?
他真想跟小时候一样,大大方方地告诉顾轻媚,自己伤心了。
可是,现在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