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矛盾没有考虑过叛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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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源夕雾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还以太宰是在逗他，就像平常偶尔会做出一魔幻举动一样。但是他看到了太宰治的眼睛，双鸢『色』眼瞳中, 除了许玩笑之外, 居然透『露』出一丝认真。
太宰是真的想将自己挖到麾下。
“不是什么适合培养部下的人, 根本没有多少耐心, 培养着培养着, 总会因某一个小小的问题消极起来。”太宰治很有自知之说道, 可这次任务之后他会胜任干部, 工作量必然进一步增加, 他又不像蛞蝓样乐于工作，一名得力部下就了必然的需要。
“蛞蝓心善良, 还会扶老『奶』『奶』过马路, 就算你跳了槽，他绝不会打击报复的。”
最初的震惊之后，源夕雾缓缓摇头。
“抱歉, 太宰。”
“是吗。”太宰治早就料到了这个回答, 不如说，他压根就不认源夕雾会同意。这段时间接触下来, 他发觉源夕雾确实个『性』柔和, 做事勤勤恳恳, 在某底线问题上却出乎意料的坚定, 除了不太像mafia之外，无疑是一名合格的mafia。
“太宰本来没觉得会同意吧，或者说，如果同意了，才会太宰看不起。”源夕雾低声说道, 他能这么说，太宰治反而觉得真的有挖墙脚的必要了。
他突然对源夕雾产了一点好奇。
“既然拒绝了，回答个问题不过分吧？”
“请、请您问吧。”
“——什么不想杀人？”
这个问题造了数秒的安静，数秒之后，源夕雾才有艰涩开口。
“因是……很坏的事情……剥夺命样的……”
“原本还可以继续活下去，继续创造未来，拥有关心自己的朋友和家人，【死亡】，或者说，一出现，这东西就全部剥夺了。”
源夕雾咒杀的很多时候甚至不是mafia，有时，关联者和情报人员反而会咒杀的重头，因森希望这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死去。不是没有殊死抵抗过，但是，不行，逃不掉，最后只能关押在黑暗的房间里一个个拟定人的死法。
源夕雾可以与咒鸟共享感官，以人死前的哀鸣、恳求与咒骂，就都了倍加诸于他身与魂之上的罪孽。
太宰治突然开口。
“但是，认识一个人，是mafia，却一个人都不肯杀。”
他说的当然是织田作之助，他们的交往不算很秘密，源夕雾略有耳闻。他敬佩有这种想法的织田，可在这样的语境中，他很难不……
心郁郁。
“恕直言，太宰。”他轻声说道，“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或者，是森还没打算挪动这一步棋而已。”
森如果挪动棋子，圣人都要去杀人。
太宰治闻言，睁大眼睛。
“你还真敢说啊……”
源夕雾敢说很久了，太宰是上司不假，太宰帮他挂断过森的电话不假，但这不意味着他的雷区就可以任人蹦迪。
中原中已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往这边一望，见源夕雾和太宰治站在一起，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大步向这边走来，隔很远已开始出声——
“喂！青花鱼！你是不是在欺负夕雾？！”
嘁，监护人来了。太宰治不打算再继续谈下去了，他有点不高兴，不过还是抓紧最后一点时间问道。
“既然这么痛苦，没有考虑过叛逃吗？”
他以源夕雾会心动的，他提供点小小的帮助未尝不可，给森添堵本来就是他的快乐来源之一，可出乎他的意料，源夕雾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睫『毛』垂下来，黛紫的眼瞳仿佛雾气淹没了。
“……没有考虑过。”
太宰治稍稍皱起眉。
源夕雾却抬眼，雾蒙蒙的黛紫『色』眼瞳中，映出了向他大步而来的橙发前辈的身影。
没有考虑过叛逃。
因不能叛逃。
【夕雾君，港口mafia最不能容忍背叛者。知道你潜力巨大，如果韬光养晦，未尝不能一举脱出。】
【但是，你是否考虑过出逃之后呢？】
【追杀你与你死斗的人选，向来不做他想。】
森向来说到做到。
* * *
结果还是跟太宰产冲突了……还是在出道夜前。
源夕雾坐在前往闪耀偶像事务的车上，叹了口气。但是他不后悔，他事情可以用专业素养容忍，唯独这件事，就算是太宰，他不想退让。
按照理智来说，现在应该考虑，万一太宰觉得受了冒犯进而针对起他来，他应该做出怎样的应对。但源夕雾不知道什么，放弃了思考这件事情。
许是一起工作一起吃外卖的回忆太温暖了，源夕雾突然觉得，太宰许不会做出什么针对举动。
因心里藏着心事，表现在外，源夕雾今天就显得格外忧郁。司机都不敢把车开快，小心翼翼像运载着一件易碎品一样把源夕雾送到事务楼下，下车的时候，还给源夕雾塞了一把糖。
“你已是非常棒的偶像了！不要在意负面言论！”司机鼓励道，攥着一把糖的源夕雾站在原看着汽车一路远去，脸上写满茫然。
他没在意，真的，没有脆弱到步。
走进偶像事务，到处都是容貌美丽的男女，这人无一例外都眼神亮，整个人闪闪发光。源夕雾看得有羡慕，却不知道他从一进来，就密切关注上了。
“就是……源夕雾？”
“哇真人比照片好看！闪闪发亮的！真的有这种程度的美貌吗！”
“怪不得同期没有重点推出他偶像，只要在他身边一站，任谁都会彻底黯淡无光吧。”
小声的议论里，源夕雾乘电梯上楼，事务长的秘书接待了他，闪耀早乙女正在开会，他不是二十四小时都留在早乙女学院的，事务才是真正的事业重头。
“对了，早乙女说，要把这个交给你。”
秘书抱来了一只小小的精致箱子，箱子不重，却好像填塞得很满。源夕雾还没来得及问箱子里有什么，闪耀早乙女恰在此时推而入，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夸张。
“——mr.夕雾！一段时间不见，you懂得如何发光了吗？”
源夕雾从沙发上起身，向闪耀早乙女致意。闪耀早乙女没有在源夕雾身边看到个黑发缠绷带的制作人，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秘书泡了茶来，之后就悄无声息退了出去，长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mr.制作人今天不在吗？”
“嗯，他有事，以自己过来了。”
源夕雾答道，实是太宰不高兴于是怠工，出道夜临近，有许多事项需要确定，他自己多加点班行。
“场的位置已确定，是一处半『露』天的广场，无数红极一时的偶像在里举办了出道演唱会，是无数人心中的圣。”闪耀早乙女『露』出笑容，随即收敛，“不过，在出道之前，mr.夕雾，me想问you。”
“you的心已能够在舞台上飞翔了吗？”
这……
源夕雾垂下眼，他已意识到自己能够在舞台上闪闪发亮，但是闪耀早乙女不知道，光芒实是有时效的，就像午夜十二点的魔法一样，任务结束，作偶像的“源夕雾”就会烟消云散。
墨镜后，闪耀早乙女的眼中闪烁着洞彻的光芒。
“原来如此，尚且没有摆脱束缚啊。”
源夕雾满含歉意低头。
“mr.夕雾，me对you的处境知甚少，饱受束缚的样子却给me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闪耀早乙女说道，“恐怕me无法像援助他学员一样，轻易援助you，但是me却知道，一颗自由的心是无惧一切的。”
“me现在无法承认you是偶像，就算you已出道，但是me对此抱有乐观的态度。you迄今止，已数次体会过舞台上的光芒，种感觉令人无法抗拒，yes or no？”
源夕雾抬头看他，墨镜上映出的他自己，瞳眸微微颤抖。
闪耀早乙女重新『露』出了笑。
出道再偶像未尝不可，这样的例虽少有，却不影响偶像的璀璨程度。闪耀早乙女绝对看好源夕雾，容貌、努力、天的煽动力，这偶像的素质源夕雾全数具备，只要……
“什么时候，you真正能够登上舞台而『露』出笑容，me就承认。”
“承认mr.源夕雾是一名真正的偶像！”
闪耀早乙女最后把几份计划书交给源夕雾，源夕雾一抱箱子，腾出另一只去接。闪耀早乙女看到了他抱在怀里的只箱子，了然道。
“已送到you中了啊。”
“里面的东西已历过审查，没有什么危险物质，是粉丝寄到事务来的信件。me觉得you应该想看看，以让秘书交给你。”
源夕雾有惊讶，他低头看看只小小的箱子，再抬头，闪耀早乙女正隔着墨镜看着他。
“有空闲，打开看看是件好事。”
闪耀早乙女目送羽织飘摇的少偶像离开事务，他当然注意到源夕雾与粉丝的交流不多，基本都由制作人代劳，这对一名偶像来说是不可以的。
因爱意，会推动蝴蝶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