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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第一百九十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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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幽氏满心焦急, 频频望向房,很是坐立难安。

终于,外传来脚步声, 送信的侍人前来复命,带回的却不是让她喜悦的消息。

“你说什么?”小幽氏双目圆睁,既惊且怒。

“回夫人,公子卧病,细政事俱交漠夫人。仆未能见到公子, 仅将信呈。”侍人满脸羞愧, 趴在瑟瑟发抖。脑海却闪过带回的箱笼, 生怕被看出端倪,只能将头压得更低, 额头完全触。

小幽氏不敢置信。她知道公子瑫恙,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竟连政务无法处理。

“该怎么办?”

公子颢挥师南下, 一路摧枯拉朽。听到朝堂的风声,小幽氏如遭雷击。

她困在深宫,无法『插』手朝堂, 能指望的唯公子瑫。奈何事不人意, 公子瑫的病情始终没起『色』,反而愈演愈烈, 如今已无法起身。侍人带回的消息看, 别说前来北城, 连离开细不可能。

想到公子瑫的病因,小幽氏满脸怒『色』。

她之前没多想,如今才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

可她又能如何?

困在国君府, 派人送信尚可,想要做更多,势必会遭到阻拦。甚者,惹来北安侯不喜。只需一道命令,她又会回到被幽禁的日子。

想到当时的经历,小幽氏禁不住发抖。

北安侯没弱待她,除了无法和外界联络,一应用度未见减少,府内妾室也不敢不敬。

她却怕极了那段日子。

自己变成聋子瞎子,困在寸之,对外界一无所知。

『迷』茫,困顿、幽暗。

小幽氏屡次梦惊醒,心如擂鼓,大口喘着粗。恐惧感挥之不去,良久才能恢复。

自那以后,小幽氏汲取教训,凡事不敢张扬。涉及到世子瑒和公子颢,更是谨小慎微,能避则避,和先前判若两人。

频繁联络公子瑫,不是她忘记谨慎,而是关乎到南幽国,她不得不冒险。

东梁国的下场目共睹。

西原国取走大片国土人口,城竟然不闻不问。隐隐传闻,西原侯给了大量好处,才换得人王和氏族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结果来看,就算传言不是全部,也和真相相去不远。

如果不是西原侯承诺好处,给出足够多的利益,城怎会坐视东梁被削弱,又岂会对大诸侯的争斗置之不理。

现如今,陷入困境的变成南幽国。

小幽氏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娘家,纵然力量微弱也要试一试。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寄予期望的儿子病重,已经无法理事。细落于漠夫人之手,送信的侍人没能见到公子瑫,直接被打发回来。

小幽氏怒不可遏,焦急和担忧催生出滔天怒火。

“漠氏!”

可就像南幽国被攻打一样,小幽氏拿漠夫人没任何办法。

以氏族规矩而言,家主重病不能理事,膝下没能独当一的儿女,身为正夫人,漠氏权处理封事务。这是位赋予她的权利,一切是理所应当。

小幽氏越想越是愤懑,猛然站起身,双臂扫过桌案,将置于案的竹简、刀笔和杯盏尽数扫落。

侍人早习惯她的脾,不想被迁怒,纷纷低头不语。更两人快速关闭房,守在口,以防声音传出,引来旁人窥伺。

小幽氏如同困兽,满心怒火无发泄,到头来只能烧伤自己。

相比之下,漠夫人心情畅快,送走北城来人,处理完手边政务,披大氅走出房,站在廊下赏雪。

“瑞雪丰年。”皓白的腕子探出,掌心一片沁凉,是被体温融化的碎雪。

“夫人,当心着凉。”婢女关心道。

“无碍。”漠夫人心情极好,单手接着雪花,不自觉笑弯双眼,“年幼时,每逢下大雪,兄长会带我玩耍。”

回忆年少时光,漠夫人的目光变得柔和,语充满怀念。

出嫁前,她是被父兄宠爱的女公子,『性』情活泼,不谙世事,整日被快乐包围,对未来的夫君也曾着期待。

嫁给公子瑫后,幻想皆被打破。往昔的快乐似镜花水月,眨眼即成泡沫。哪怕记忆深刻,画历历在目,却如脆弱的冰,一触粉碎,淹没在冰冷和黑暗之。

漠夫人缓缓收紧手指,攥紧掌心冰凉,如同提醒自己。

柔软毫无用处,泪水和示弱是自取灭亡。她必须用坚硬的外壳武装自己,让心变得冷硬才不会受到伤害。

“夫人,她来了。”婢女出声。

漠夫人没回应,连目光没转一下。

挺着孕肚的妾夫人对走来,每一步十分小心。身包裹厚实的斗篷,嘴唇些发白,仍坚持走向漠夫人,在距离步左右时停住,艰难俯身行礼。

“拜见夫人。”

漠夫人总算赏她一眼,随意道:“起来吧。”

“诺。”

妾夫人起身,身子些摇晃,扶住身边人的手臂才站稳。

见她如此作态,漠夫人冷笑,变得不耐烦。

数日前,府内再传喜讯,贴身伺候公子瑫的婢女孕,府医诊脉之后,言胎相已月。

这个时间十分微妙。

当时的公子瑫染病,但意识清醒,勉强还能活动自如。

漠夫人能猜到公子瑫的打算,心却不在意,甚至些想笑。

公子瑫自以为得计,殊不知伺候他的婢女是精挑细选,也怀相同目的。最终能否实现,单看各自手段如何。

漠夫人兑现承诺,为拔得头筹的婢女改籍,让她成为公子瑫的妾。这无疑给了更多人希望,让她们坚定决心,一定要牢牢把握住机会。

目光落在妾夫人身,能清楚看到她的不安。

清楚这份不安来自哪里,漠夫人无心开解,直言道:“多子多福,公子府会更多孩子,你当喜悦。”

人心易变,两次叛主之人,忠诚实属于笑话。

公子瑫需要继承人,人选不会只一个。

漠夫人不会给旁人钻空子的机会,贪婪可以,想付诸实践也要看她答不答应。婢女到妾,一切源于她的赏赐,她自然能随时收回。希望对白这一点,不要被贪婪和野心蒙蔽双眼,做出无法挽回的举动。

这想法异常冰冷,换成出嫁前的漠夫人,绝不可能如此。但她经历得太多,身体被毒-『药』损毁,柔和同怜悯尽数破碎。

冷血才能让她在夫家立足,强硬的手腕才能震慑封内的氏族属官,不至于被架空,沦为一尊傀儡。

妾夫人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不甘,下意识咬紧嘴唇,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疼痛让她清醒,也让她看清楚现实,随即冒出冷汗。

不想触怒漠夫人,妾夫人没纠缠,柔声应诺,姿态比先前更为恭敬。直至漠夫人允许,她才转身离开廊下。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漠夫人嗤笑一声,对心腹道:“仰赖西原侯相助,去岁出雪盐,价甚。派人传令,今岁雪盐五成自留,两成送西原侯,两成送去公子颢府。余下售给商人,所得赏赐封属官。”

“诺!”

“君侯日前来信,言草原富矿,速速召齐人手,待春耕事毕,立即出发前往草原。”

“诺!”

“再,”漠夫人话锋一转,“你亲自去一趟北城,喜讯也该让幽夫人知晓。送盐之事不必隐瞒,人问起,照实说就是。记得,要对幽夫人恭敬。”

侍人再次应诺,迅速下去安排。

漠夫人站在原,想到小幽氏听到消息后的反应,不由得轻笑出声。

幽夫人屡次派人送信,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言自。虽说能够处理,次数多了还是厌烦。不想给郅玄和赵颢造成误会,她决定快刀斩『乱』麻,彻底断绝对的念头。

此举些冒险,换成一年前,漠夫人既不能做也没法做到。如今情况不同,细尽握于她手,婢女接连孕,在氏族的规则下,她无需顾忌太多。

何况幽夫人的行为涉及国战,本质讲,已经站在北安国氏族的对立。公子瑫该庆幸他整天躺在榻,无需前往北城,更无需左右为难。

传信的队伍分成两拨,同时细出发,一拨奔向盐矿,另一拨前往北城。

送信的侍人抵达北城时,正遇到飞骑出城。

骑兵携王旨南下,即将日夜兼程奔赴南幽国,同赵颢大军汇合。

彼时,赵颢已攻下第九座城池,大军冒雨清理战场,将抓到的俘虏聚集到一起,对城民行甄别。

赵颢没乘车,策马入城。

和之前攻占的城池相比,这座城池极为壮观。城墙阙,占极广,人口数量接近十万,是一座不折不扣的雄城。

“郢城。”

城池名,源于受封该的氏族。

郢氏历史悠久,自南幽侯未改封时就已存在。铜氏家主触怒人王,被改封幽,原的封本应收回,却在南幽氏族的运作下被各家瓜分,悉数收入囊。

郢氏得到最大的一块,如今的郢城即建在铜城的基,言是城并不为过。

赵颢策马穿过城,士藏匿屋后,遇他经过突然暴起,抡起链锤直击战马。

一击未,战马人立而起,发出嘶鸣。

氏族甲士立即冲前,不料脚下颤动,伪装成道路的石桥塌陷,桥下冲出百余名士,手持淬毒的兵器,如鬣狗蜂拥而至。

战马不慎陷入石缝,前腿骨折断裂。

赵颢似要跌落马背。

五名士藏匿在屋顶,瞅准实际,同时开弓。

破风声,泛着黑光的箭矢天而降,直袭赵颢心口和。

见此一幕,氏族大骇,挥剑击退士,喝道:“公子小心!”

更多士四八涌来,俘虏和城民竟也开始-暴-动,奋力挣断绳索,冲向对的北安国甲士。

雷鸣炸响,暴雨袭来。

郢城内外又起喊杀声,数万城民退去伪装,竟是设计埋伏的南幽军队。

郢氏以城池为饵,只为设下陷阱,给赵颢布下杀局!

西城,国君府

郅玄梦惊醒,在黑暗睁开双眼,猛坐起身。

侍人听到声响,立即拨亮青铜灯。

郅玄朝侍人摆手,示意不必近前,单手按在胸口,眉心紧锁,心悸感越来越强。

直觉告诉他,一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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