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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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明目张胆是坐在这里,他们自是不会再说。而她的此举只不过是让两人放松警惕,最后当他们都以为她已经失望而归的时候再折回来。
她抬头看向两人,面巾掩住了半张容颜,眸光一漾,然后纤指抚上琴弦,一串如天籁般的音符便自指尖流泄而出。
眼前这两人都是听过她弹琴的,为了保险起见,故意掩了锋芒。但是任是如此,当飘渺的琴音响起在冷梅居时,两人均是身形一怔。
魔教教主冷淡的眸光顿时怔住,看着抚琴的女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同时又升起缱绻的爱恋。会是她吗?
千夜墨芴端着茶杯的手一晃,半杯茶水溅了出来,那是少有的失态。抬起头,看着前面的女子,连指尖都在颤抖。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会是他吗?那个少年?想到这儿,再看看眼前的人,千夜墨芴蓦然觉得好笑,亏他纠结了这么久,却不想‘他’原来竟是‘她’,是个女子。心下也就释然了。这次,他不会再放过她。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是执着于第一次的感觉。即使后来再见到其它的,也只是心心念念着最初时相见的样子。所以他只看到了眼前的她,也才有了后来的种种。
琴音飘渺,只是却不知何时和上了箫声。苏洛衣暗叫一声不好,竟然还是被他听出来了。当下琴声一顿,飞身急向门口掠去。千夜墨芴似是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早已移身到门口。
这下麻烦了!苏洛衣心下暗恼,正要回身收住身形,屋内却不知为何陡然一黑。下一秒,黑暗中一个身影已经揽过她的腰消失在短暂的黑暗中。
千夜墨芴反手一弹,红烛再次燃起,屋内的情况再次一览无余。古琴依旧,鼎炉焚香,青烟袅袅,红帘帐动。风,透过窗户吹得屋内的烛光忽明忽灭,
在墙上撒下一道道摇曳的暗影,诡异非常。
好凌厉的手法,好诡异的步伐,如此高深的武功,必是劲敌。这是屋内两个同样自负的男人此时的想法。
魔教教主从头到尾身形未动,透过墨玉面具只能看到的半张下脸淡定如常,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若不是那身包裹得甚至连头发都不见的黑布或许还真是个温柔雅逸的美男子。
颀长的身影走至空前,浴着冷冷的月光,他将空蒙得不辩神情的眸光转向远处。那是刚才他们消失的地方,看看完好无损的纸窗,他如雾般朦胧的眸光中陡然闪现一抹精光。同时,嘴角染上一抹不明的笑意,即使外面的风寒冷如刀也能被那抹笑所温暖。
风,很寒厉,从未停歇,刮得呼呼直响,甚至连烛光都差点被刮灭了。本是一个伸手的动作便可关上窗户挡住外面的寒风来袭,只是魔教教主却直接转过身又坐回了太师椅上,然后轻轻地靠在椅背上,一片悠闲自在。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更会让事情发展得更好,魔教教主的如墨般的黑眸微微眯起。
看着那扇通向大街后面窗户,门口的男人瞬间掠了过去,深邃的眸光陡然阴沉。紧接着只听得“彭”的一声,那扇被风吹得直摇晃的纸窗便被拍得粉碎,然后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居然在他的眼皮下让人给跑了,还是他找了这么久的人。她不是千夜倾泠调教出来的人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千夜倾泠回来了?
深邃的眸光却在扫到光滑的地面时一滞,一块通体透亮的墨玉安静地躺在地上,幽幽的烛光倾洒在墨玉上,发出阴冷的光泽。弯腰拾起那枚墨玉,近处一看,墨玉的背面还有一个“泠”字。
千夜墨芴眼角一弯,算计的光芒在晕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会是他吗?
苏洛衣本以为身份就要暴露了,正打算殊死一搏,却没想到会突然有人出现救了她。被黑衣人揽在怀里,苏洛衣暗自皱了皱眉,不是都已经离胭脂楼很远了吗,他怎么还搂着她?
“喂,你可以放开我吧?”苏洛衣扬了扬眉,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如斯美人,搂着舒服。”魅惑的声音有着刻意的低沉,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唰!苏洛衣一把扯下旁边那人的黑布,果然是他!
男人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妖媚一笑:“还是被你认出来了,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不要脸。”苏洛衣白了他一眼,忽然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转,望向旁边的人眼里多了几分揶揄的笑意:“呵呵,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弟弟的女人。我想这抢弟媳、夺臣妾,你怕是古今皇帝中的第一人吧。”
苏洛衣当然不会真的以为眼前这个男人会喜欢她,只是她突然很想看看他的反应。
俯身,他在她的身边吹了一口热气,随即在她的拳头落下之前抽离开来,扬了扬眉:“有何不可?”
玩笑的口吻,只是里面有几分真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时都还满心戒备的他们只当是一句玩笑。
“哈哈……”苏洛衣捧腹大笑:“千夜绯羽,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有演戏的天份?”
“呵呵,生在在皇家谁不会演戏。难道你认为你的千夜倾泠就真如表面上那样清雅温润吗?”
笑声戛然而止,苏洛衣脸上还未来得褪去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提起那个人。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小心!”一声大喝自苏洛衣的头顶传来。
苏洛衣一抬头,猛然发现前面一颗大树迎面而来,惊恐之余,声音也尖锐了几分:“千夜绯羽,你给我小心点儿。若是出了事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明明那就要撞上了,可是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搭在苏洛衣腰间的大掌一个用力,她身形陡偏,一下子便避开了那树向旁边掠去。
“好玩吧。”千夜绯羽看着她依旧笑得魅惑。
“我很好奇你又在算计什么?”他太深,深得她看不清。可以说他比千夜墨芴和千夜倾泠更加深沉,更加无情,更加危险。单是他完美的掩饰,眸光的晦暗,以及他利用她离间桀王和锦王这些事情就可见一斑。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样的话很煞风景吗?”千夜绯羽眸光晦暗,望着她媚笑不断。
“我说的都只是事实而已。”苏洛衣嘴角嘲讽地上扬。
千夜绯羽也不解释,然后搂着她的腰又紧了紧,然后一运气又加快了速度。
这不是回桀王府的路,再看天色,刚才在胭脂楼浪费大半。如今已入深夜。
果然,回到桀王府已是半夜。看了看王府内灯火已经熄灭大半,只有那么零星的几只挂在雄伟肃穆的桀王府。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萧萧的冷风寒厉非常,卷起屋檐下的灯笼翻飞,诡异非常。
冷厉的风掠过她单薄的身子,掳进她的衣间,刮得她细腻的皮肤生疼。苏洛衣不自觉拢了拢衣领,却仍旧抵挡不住那彻骨的冷意。冰冷的寒气自脚底直直漫上头顶。
猛然间想起今天在胭脂楼发生的一切,苏洛衣心下一惊,希望还来得及赶在千夜墨芴回来之前回到湮韶阁。看了看身上,还好她已经换回了她原来的衣服。
淡淡的月光下,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闪进了桀王府。只是那个身影才刚刚掠过桀王府的后门,整个桀王府灯火骤起,亮如白昼,同时一片喧哗之声响起。
冲天的火亮刺得苏洛衣眼睛都挣不开了,过了好久才适应过来。勉强睁开眼睛,入眼却是大片的火把下黑压压的王府守卫。苏洛衣暗叫不好,却只得硬着头等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就这么不甘寂寞?”一袭黑色锦衣的千夜墨芴自人群后走了出来。嘴角邪笑,眸底冷然,两个月,他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紧抿着唇,苏洛衣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千夜墨芴面前,声明清冷地说道:“王爷!妾身没有”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半点儿情绪。
她的沉默无疑将他推向愤怒的边缘,阴沉的眸光里满是欲她将她撕裂的恨意。这个女人真是无耻,到了如此地步,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千夜墨芴冷哼一声,别以为后来有了他们三人的协议他就不敢动她?
只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有了更大的用处。在胭脂楼他几乎已经确定夕夜就是千夜倾泠的人,而带走她的人,自然毫无疑问。因为那块玉佩是父皇当年给年轻封王的皇子御赐的。千夜倾泠有一块,他也有一块,从来都是玉不离身的,那么……
伸出修长的五指,千夜墨芴缓缓地挑起眼前女子的下巴。他的眸光在她的脸上仔细审视着,眉如墨画,脸似桃李,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真是美人一个,只是可惜她错在认识了千夜倾泠。如果她不是千夜倾泠的人,或许他还可能会放过她。如果当初千夜倾泠肯交出夕夜,或许眼前这个女人依旧好好地躺在那个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