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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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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堕落引来了更大的灾难, 象征着阳光与善良的太阳星系一夜群魔乱舞。

人们还在惊诧于sss神一夜之间成为了可怕的sss魔种。

而这个时候,另一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能抵御sss魔种的。

只有sss纯种的神明。

苏酒觉得最近老是犯恶心。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但好像也没有什么感冒的迹象,并不发烧, 也不头疼,除恶心之外, 似乎没有其他症状了。

于是她找了一个月亮比较亮的夜晚,裹着厚厚的棉衣, 出了门。

她一出门, 就有热情的邻居来问候她。

“哎呀, 难得见你出来晒月亮。”

邻居是个友善的爬行动物, 苏酒不认识他的本体,但观察他锋利的爪子和碧绿的竖瞳,想来应该是沙漠里一种很凶悍的冷血动物。

但是这只冷血爬行动物对她却表现出了十分的热情, 他伸出了布满鳞片的爪子, 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苏酒隐约记得,这只冷血动物有个很西式的名字,叫爱德。

苏酒礼貌的点头:“偶尔,会有些闷……你知道这边哪里有医生吗?”

“……医生?”爱德眨眨眼:“当然,当然知道,我可以带你过去,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也许是太久没有和人说话, 苏酒有些不自在,还好爱德很是自来熟, 话也多, 弥补了冷场的尴尬。

爱德带她来到了镇上的医院。

苏酒隐约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浅薄血腥气,这些复杂的,黑暗的味道, 悄然混入不知名的夜晚,与冰冷的沙子融在一起,悄无声息。

苏酒又觉得有些恶心。

……

医生是个有着山羊胡的米黄色守宫,他一本正经的穿着白大褂,露出的锋利灵动的爪蹼,腕上密密麻麻的是米黄色的鳞片,看起来很是正经。

……

其实还是蜥蜴。

苏酒盯着对方的山羊胡,有些怀疑那是它自己粘上去的。

“你好,我叫宫鳞,你哪里不太舒服?”

对方很温和的问。

苏酒:“……”

苏酒适应了一会儿蜥蜴医生的形象,“我……最近稍微觉得有些恶心。”

她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症状。

“没有其他症状了吗?”

苏酒不确定的说:“偶尔,也会做点噩梦?”

于是宫鳞什么都没说,给她抽了血。

“你可以等下再过来拿报告。”宫鳞说。

苏酒:“……”

啊,所以只要来医院就要先拍个片是吗?

苏酒不太心甘情愿的说:“我觉得我症状描述的已经很清楚了……”

“是很清楚。”

宫鳞看她半晌:“事实上,您的描述很像是怀孕了……”

苏酒果断:“那我等下来拿报告。”

苏酒:“您肯定是误诊了。”

宫鳞微笑:“我知道您一定会这么说,所以等下来拿报告吧。”

苏酒:“……”

报告很快出来了。

“嗯,您怀孕已经两个月了。”宫鳞说:“身体稍微还有些营养不良,心情可能也不太好。”

他面带微笑,看着苏酒,“不过,看您的样子,似乎是对于这个事实还无法接受。”

苏酒:“……”

苏酒:“我可以打掉吗?”

“……”

宫鳞:“您想好了吗?”

苏酒:“……”??宫鳞说:“事实上,打掉孩子是一件很伤身的事情,尤其您现在的身体还很脆弱。”

“凡人的身体并不像神明那样坚韧,尤其是沙星这样恶劣的环境,很容易造成严重的感染,导致发炎或者大出血。”

“出于您的身体安全,我不太建议打掉。”

苏酒摸着肚子,大脑微微有些空白。

爱德见苏酒从诊室出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苏酒看着这个好像比她还要紧张的冷血动物,“……没什么。”

黑暗之中,覆盖着黑色羽毛的翅膀收敛在了男人身后,“我听说,今天公主来找你了。”

“是啊。”宫鳞说:“而且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你告诉她了?”

宫鳞说:“总不能瞒着。”

“公主那边,对于孩子是什么态度?”??“公主希望打掉。”宫鳞说,“不过被我劝住了。”

“……”

宫鳞掀起眼皮:“怎么?你希望她打掉?”

男人没说话,手拨弄着手腕的珠串,在月色下,那颗颗绿松石润泽发亮,如同他深到尽处,微微发绿的眼睛。

“毕竟也是有着一半皇族血脉的孩子。”宫鳞淡淡说:“如今暗星群龙无首,公主是流落在外的暗星唯一的皇室血脉。”

奥黛卡在位多年,却没有留下任何子嗣。

她是几近长生不死的ss魔种,自然不希望生下多余的孩子来争夺自己的权利。

纱丽女王更是陨落在那场意外中。

奥黛卡与纱丽公主的母亲,那位女王陛下,手段更是狠戾,为了登上王座,那一代的兄弟姐妹几乎全部被掏了心,成了孤魂恶鬼。

奥黛卡对于胞妹的心狠手辣,多是继承了她那位无情的母亲。

是以细数暗星的皇脉,竟然只余下那位被爱神囚于深殿的小公主。

像瑞德这种,想要扶持个傀儡皇子登基都摸不着东西南北,只能名不正言不顺,不尴不尬的在那里拥兵自重,他想来比任何人都想要一个皇族子嗣,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暗星皇族,每一个孩子,都弥足珍贵。

怀孕这么个事儿,对苏酒不啻于晴天霹雳。

苏酒不是很想要这个孩子,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孩子对她来说都是个累赘。

她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两个月不显怀还好,要是以后肚子大起来,要怎么办呢?

两个月的孩子……应该还能打掉吧。

思虑半天,她打开了木希送她的终端,搜了一下打胎药。

虽然医生劝她不要打掉孩子,沙星环境也确实恶劣,但是两个月的孩子,也……

星际科技发达,打胎药很多方便快捷,但是唯一麻烦的是,都要实名身份注册才能买。

苏酒思考了一下,找到了热情邻居爱德。

出于莫名其妙的敏感和谨慎,她没有直接诉明来意,只是委婉的说想要爱德帮她在星网上买一些东西。

爱德拍拍胸脯,热情的不可思议:“交给我吧!”

她把清单和钱给他,上面列了一些常用药剂,中间混了一个落胎药,只是在一堆类似阿莫西林一样的学名里,显得非常的不起眼。

把清单给了爱德之后,苏酒回过头,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烈的注视的目光。

她对这种目光非常敏锐了,一眼望过去。

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黑发很长,却是微微卷蜷的,蓬松的落在肩上,一些散碎的头发落在额上,他眉毛很粗,眼窝深邃,眼睛很黑,又微带绿,唇很薄。

他那张脸无疑是很英俊的——如果忽略那道横梗于眼尾的疤,这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即使沉默也显得又些咄咄逼人。

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背后那双收敛于背后的黑色翅膀。

那翅膀收敛于夜色,蒙着浅薄的月光,却也是漆黑的,不带丝毫光与杂色。

他身形高大,抱着肩靠在墙上,眼睛定定的盯着她,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和打量。

苏酒感觉他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什么人。

在苏酒朝他望过去后,他又收回了视线。

只是在这样一个都是冷血动物的镇子里,忽然见到这么个人,还是有些特殊的。

苏酒没有与陌生人打招呼的习惯,她撇开了目光,要回去。

“等一下。”

夜中起着薄雾,男人的声音仿佛笼在雾里,朦朦胧胧的。

苏酒没有停下步子,飞速跑回家门口,想要掏钥匙开门,却掏了个空。

伴随着细碎的,珠链碰撞声,身后传来了男人仿佛笼在雾里的声音,“你的钥匙。”

苏酒知道这场与陌生人的社交避无可避。

她回过头,在一只有着茧的手中,看到了自己挂着毛线白猫钥匙扣的钥匙。

软fufu的白猫在男人宽大的手中像一只小玩具,抱着毛线球在傻笑,借着月色,苏酒看到他腕上,穿着颗颗绿松石的珠链缠绕其上,磕碰的声音脆又好听。

苏酒:“……”

苏酒火速的把钥匙从对方手中撸过来,尴尬的脚趾抠地,“……谢……谢谢。”

男人倒是很自然的把手收回来,倒是没有笑,只是说:“我叫谢妄。”

“认识一下吧。”谢妄说,“新邻居。”

他说话倒是很随意,只是语调很缓慢,星际语说的很是悦耳。

他身上有种血雨里走来的千锤百炼,与莫名的沧桑感。

眼尾的那道疤更是给他添了更多的凶悍气。

苏酒抠着钥匙扣,白猫在她手里被揉圆搓扁,她吭哧半天也没说出自己的名字。

社交恐惧症可能有一点,害怕陌生人也可能有一点。

谢妄也没有强求,他礼貌的退后了一步:“我可能有些唐突了。”

他退了一步,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才稍微消退了些许,苏酒摇摇头,“没有。”

他就笑笑,“很高兴认识你。”

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透出了一点亲昵。

也许是怀着孕,苏酒有些烦躁,她不是很想和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说话——尤其是这种有很强压迫感,加上这种说不上来的自来熟。

会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米哈伊尔,更烦。

苏酒知道自己的心情有些无理取闹,压抑着脾气,“没事的话我要进屋了。”

然而火气还是透出了三分。

“抱歉,我有些情不自禁了。”谢妄声音醇厚优雅,“不打扰了。”

认识谢妄这件事没在苏酒心中起什么波澜,反正她也不爱出门,总归是遇不上几次的。

反而打胎药的事情更让苏酒纠结。

她晚上还做梦了,梦见一个很小的小姑娘,怯生生的抓她的衣角。

那小姑娘眼睛也是金色的,头发是软软的银色,冰雕玉琢的一个小娃娃,说话奶声奶气的。

“妈妈……”

明明是个可爱到让人心软的孩子,可梦里的苏酒不想理她,冷漠的走了。

小女孩磕磕绊绊的追她,金色的眼睛里盈满了泪珠。

“妈……妈妈……”

一只蓝色小奶鹿在她脚边打滚,她笨笨的把小奶鹿抱起来,“妈妈,看鹿鹿……”

可是梦里的苏酒没有停下来,也没有看小奶鹿,她走了,没有回来。

小姑娘抱着小奶鹿,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她哭也不出声,抱着小鹿,噎在嗓子里。

苏酒喃喃:“……怎么不出声呢。”

大声哭,她才可能听到,才可能回来呀,这小孩怎么那么笨呢。

“出声了……”小姑娘忽然抬头看她,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妈妈也不想听到的吧。”

苏酒一时语塞。

“我会很安静很乖的。”她小心翼翼的说:“妈妈别不要我好吗?”

……

苏酒睡醒之后,心情很是复杂。

爱德办事的效率很快,很快把各种药都给她买回来了。

她一个人窝在屋子里,对着打胎药发呆。

她想到梦里那个小姑娘,不知为何,竟横生心动。

只要和米哈伊尔撇开关系,要一个孩子,也未尝不可。

她的未来总瞧不见头,一个人走,怕会孤独的有些难过。

有个小孩子的话……

有乖巧的小孩陪伴余生,好像也很不错。

就是……

要是她生下这个孩子……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生小孩。

这是小孩,不是小猫小狗,要负责任的,一辈子的那种。

她连自己都照顾的磕磕绊绊,哪里来的能力去照顾小孩呢?

可是打掉……

苏酒想到自己全无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又有些烦躁,她对着打胎药,想着梦里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纠结过来纠结过去,也不知如何是好。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心软,梦里的小姑娘开始三番五次的撒娇卖萌,苏酒被她缠的真生气了,只要一冷脸,她就怯怯糯糯,藏到一边开始玩小鹿,不敢吭声了。

但每次梦结束之前,小姑娘都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奶奶的说。

“妈妈,别不要我。”

哀哀切切,可可怜怜。

小孩眼尾有些米哈伊尔的韵味,睁圆眼睛的时候带着些勾魂摄魄,仿佛万千爱意都能被其私有。

苏酒冷不防被那眼睛蜇了一下,好像一下就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被强迫囚禁的岁月。

她心中一阵发毛发冷甚至恶心,蓦然大声,“你别这样看我!”

回过神来,小女孩被她吓到了,抱着鹿,一副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样子,瘪着嘴,眼里压着泪花,也不敢哭。

苏酒知道自己凶了,却压不下心中的气恼,冷冷说:“我才不要你。”

打掉——她为什么要留米哈伊尔的孩子?!

……

然而梦醒后。

苏酒又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所谓爱屋及乌,恨屋及乌,苏酒一直觉得这个这个词儿跟她没什么关系,然而现在却在一个孩子身上体会的淋漓尽致。

后来梦里的小女孩再也没这样看过她,乖乖巧巧,端端正正,连摸个小鹿都要一板一眼。

末了小心翼翼:“妈妈,我错啦,别不要我好吗?”

看得苏酒是又气又笑又无奈。

她想,只是梦吧。

可是一想,也许不。

她原本是sss神,刚刚出生时就能言善辩,米哈伊尔又是sss爱神,加上她的血脉。

肚里这个孩子天赋异禀,掌握些幻术入梦,到底小菜一碟。

苏酒这样想着,又觉得喜欢不起来了。

只是一人织毛衣做东西的时候,不自觉的开始准备些小孩的玩意儿。

等反应过来,又有些说不出的恼意。

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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