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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1:孙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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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命运是你知道有什么要发生, 但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2]

从初中开始,孙佳文就生活得相当不合群。她不喜欢跟周围的女孩子们一起玩耍,因为她们的话题大多关乎追星和恋爱,偶尔担心成绩。

这些焦虑对于孙佳文来说都太小儿科了, 她总觉得自己肩负着某种重任,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孙佳文中二又自大, 她下定决心要找出自己跟别人的不同之处。

自我和世界, 是同一件事物的两端。朝内看和朝外看, 你就可以得到“自我”和“世界”。要知道自己, 先得读懂世界。

她问自己:世界在我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起初答案很模糊, 但过了一段时间就自然显现出来了。

[3]

戏剧性,世界充满戏剧性。

孙佳文成绩不错,按说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没有问题。可中考的时候发挥失误, 几乎考出了三年总分最低。在家长痛心疾首的时候, 事情峰回路转——独生子女加分政策, 帮助她吊上了重点高中的车尾。

孙佳文喜欢过一个同班同学, 她暗自观察对方很久,确定了对方没有对象,甚至有可能对自己也心怀好感。在打算表白的前一天, 对方突然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办理了至少为期两年的休学。

孙佳文参加美术比赛的时候,明明提早两小时出门,却遭遇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堵车。她迟到了。

每逢数学考试,孙佳文总是会涂错答题卡、点错小数点、看错题目要求。

要是晚自习的时候偷懒睡觉, 绝对会被班主任抓个正着。

去食堂打饭,每次到她菜就没了。

……

孙佳文觉得自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厄运缠身。好在厄运虽然作用范围广,但强度不够,她没有因它而死。

父母对孙佳文的转变感到不能理解——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孙佳文就是无法控制各种各样的事情的发生,比如成绩下滑、粗枝大叶。他们一味责怪孙佳文,让孙佳文感受不到关怀,亲情枢纽被迅速地破坏。这也是为什么孙佳文没有从未试图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他们,也是为什么后来她能毫不犹豫地抛弃父母、去到现实。

自我即世界,既然世界像在针对自己似的,那说明自己出问题了。

永远在公交车启动的下一秒赶到车站,记忆里画的辅助线总是消失不见,到画室之后永远会丢一个橡皮擦。吃了麻辣烫必定肚子疼,吃了冰棍必定来姨妈,去趟卫生间永远有人在排队。

巧合加巧合加巧合,得到的还是巧合。

也许大部分都是自我暗示吧。但连着半年都忘了答题卡的事儿,让孙佳文觉得自己心理上的问题非常大。

她去看心理医生,问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医生看上去很温柔,对她劝解许多,但转头就把咨询内容复述给了父母。父母骂她疑神疑鬼,骂她不争气,让家门蒙羞。

争吵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卓别林的喜剧。喜剧大师的每一个动作就包含着快乐的力量,但又跟母亲的哭声却又无比契合。

孙佳文有一种错觉,卓别林的内心并不快乐,他只是在照着剧本演戏。

剧本。

戏剧性。

那一刻,孙佳文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只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参加了真人秀?

楚门的世界、迷失……

所有人联合起来处心积虑骗自己,自己的每一个表现都是那些人的笑料,正在哭泣的母亲也正通过指缝看着自己偷笑呢。

自己与卓别林的唯一区别,是卓别林知道自己在演戏。

孙佳文看着哭泣的母亲,心想:他们只是想看我歇斯底里地对骂,我偏不。

她走上前去,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拍了拍母亲的背说:“妈妈,我会乖乖的,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母亲伤心又欣慰,抱住了孙佳文的脑袋,说:“佳文,你很懂事。”

从这一天起,孙佳文就变得越来越“懂事”。

[4]

中二少女总会觉得自己是最重要的那一个,这司空见惯。

但孙佳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可供这么多人觊觎的东西。更何况,哪怕自己真的身怀异宝,哪怕这么多人愿意陪自己演一场戏,总还有些东西在人力操控之外。

再后来,她们班转来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女孩子神叨叨的,喜欢怪力乱神的文艺作品。女孩子跟她很合得来,许多观点都是一致的。

她不确定女孩子是否也是那些人里的一员,但她观察了很久,觉得不是。她再一次喜欢上对方,但有了前车之鉴,她并不打算对女孩子表白——为了提防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即为了让自己体会痛苦而拿走所有心爱之物的可能性。

但她慢慢敞开心扉,对女孩子说了自己的担忧。

“你说,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会不会都是经过安排的?只是为了看所有人走投无路地即兴表演,拿来取乐。”

“如果全世界都在即兴表演,那为什么还有‘安排’这种说法呢?如果所有人都在即兴表演,那谁在观看呢?”女孩子的这句话,让孙佳文第一次意识到,世界上还有超越于“人”的存在,她的敌人,很可能并不是跟自己同一层级的人类。

女孩子接着笑了笑,说:“我非常确定,我转学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遇到你。”

目的。这个世界是存在目的的。

她一直在探究原因,但其实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孙佳文说:“那我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那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说:“也许我们生活在网游里,我们都是玩家,只不过我们都玩得太投入,忘记了而已。又或者你只是NPC,等着某个人来玩呢。”

“我肯定不是NPC,我是主角。”孙佳文表示不屑,说:“如果有人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我一定能够察觉的。”

女孩子耸了耸肩,说:“那我就不知道啦,可能有神也说不定啊。”

“肯定没有神,万一有神,那也只可能是我。”孙佳文说。

随后,在这段对话发生的第二天,这女孩家里发生了火灾,全家无人幸存。

至此,孙佳文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

并且,自己冒犯了祂。

[5]

“天道”是孙佳文后来才寻找到的词语,她觉得比神要准确地多。

因为女孩儿的死,她开始觉得女孩儿说得对。她寻找神学相关的书籍,临摹与宗教有关的画作,越来越理解了“命运”这回事儿。

你知道注定有厄运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你不知道是什么。

孙佳文愈加确定,存在着什么高于自己的存在。

一旦产生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念头,人就会变得很奇怪。孙佳文觉得没有一个人能懂自己,觉得所有的同学都只是没有灵识的质料而已。为了验证某些东西,她可以不择手段。

她将这个想法讲给别的同学听,讲得越多、对方越信,不久之后对方遭受到的灾难越大。

果然,“天道”切实存在着。

也许是她的行为惊动了神,她开始被打压。

楼上突然掉下来的花瓶、松动的井盖、公交车上突然上车抢劫的劫匪……

厄运来得越来越强烈,每次都像是想要杀了孙佳文似的。

孙佳文知道自己猜对了,一方面自我满足,一方面又打算养精蓄锐。

她造出了另外一个无知的、乖巧的自己,代替自己面对全世界。只要不跟全世界作对,“天道”也不会主动为难你。

果然,事情好转不少。比如她再也不会忘了涂答题卡,甚至因此考上了一流大学。

她一点儿也不感谢那个人格,她只是蛰伏在身体的最深处,等待着抓到“天道”的命脉。

如果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毁掉天道。与天争斗,不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了么?

[6]

然后她上了大学。

然后遇见了寇霜。

[7]

那个傻白甜的孙佳文做了什么,孙佳文一清二楚,因为那是她创造出来的,她还没有沦落到失去掌控的地步。

她知道傻白甜喜欢鲁刃甲,知道傻白甜因为爱而变得偏执神经质,甚至因此暗算寇霜。但她一不在乎**,二不在乎寇霜,她什么都没说。

她要明哲保身,然后毁天灭地。

可她慢慢发现,寇霜跟其他人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这只是一种感觉,但她总觉得对方知道得比大多数人要多。

从某一刻起,寇霜变得不会画画,不会认画。但为人处世上更加随性,更加无所谓。就好像是……她没有代入感,并不认为自己属于这世界。

哪怕是被人以死亡威胁,寇霜的表情上也只有“恶心”,而没有“恐惧”。

就像是傻白甜孙佳文跟鲁刃甲上床时,自己的感受一样。虽然觉得恶心,但并不会为了**的纯贞而跳出来,被“天道”抓到把柄。

她在跟“天道”斗呢。

可寇霜快要死了,她不能允许。她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她。

她问寇霜:“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不对?”

寇霜瞪大了眼睛,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

在沉寂的这几年,她对世界做了很多种猜测,最终才选定了“天道”这一种。因为最接近,最圆满,最有可能。

并且,那女孩儿应该就是谈到了神而死的。

她提了好几个问题,将这么多年来的各种猜想都涵盖了一遍。最后她失望地发现,其实寇霜什么都不知道。寇霜甚至比自己还要惊喜,她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把身体的主动权交还给傻白甜孙佳文,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主动对寇霜发起攻击。

寇霜成为攻击目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死了也没关系。这样想着的孙佳文,并没有阻止自己的身体。

在宋暮雪被刺中的那一瞬间,世界像是突然黑屏,什么都看不见了。孙佳文吃了一惊,发现了微弱的光亮。

那光亮引着她去了某个房间,她打开门,发现寇霜被好好地绑在椅子上,像是打算等自己审讯似的。

这是寇霜创造出来的空间吗?

孙佳文突然兴致高昂,她要问寇霜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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