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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寻找黑夫人游戏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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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欠我人情了?”江司挠挠头,隐约感觉梁卿书说的跟刚才的娃娃机游戏有关,但完全摸不准是什么意思。

梁卿书也没解释更多,带着他们一起去英国文学社的活动室,却在门口被文学社的社员挡了下来。

这社员认识梁卿书,对他态度还算恭敬:“会长,我们这个游戏是只能单人报名的,您这一大帮子人……”

“没事。”余深走上前来,对着社员一笑道,“我们其他人不报名,只跟着一起听听规则。”

社员被他给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小声说:“……如果不违规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社员小幅度地挪开了步子,几个人顺利地进入了活动室。

进门的时候,梁卿书对余深说了句“你的话还真管用”,语气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觉得有趣。

“有需要帮助的可以提出来。”余深道。

梁卿书不置可否地轻嗤一声,率先在前排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余深摇摇头,他和王若兰一起被社员安排在了后排的位置,只能和其他人暂时分开。

趁着没别人,王若兰凑到余深的跟前说:“余深,既然是单人游戏,我觉得我们就别插手了吧?要不我们再去别的社团转转?”

余深回答冷淡:“以个人名义报名,不代表只准个人参与。”

“什么意思?”王若兰愣了,“你是说要我们给会长做辅助?这不是违规吗?”

她的声音有点大,余深做了一个让她噤声的动作。

王若兰轻轻皱眉:“这是会长自己的人情债,对你来说应该……”

“有关系。”余深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说,“这份人情,也有我的一份要还。”

王若兰再讲不出反驳的话,有些懊恼地咬唇。

她本来以为按照余深这个冷淡的性格,一看游戏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就会直接走了,哪知余深对这个团队出乎意料地执着。

为什么?

就因为他在江司之后用了1个筹码“捡漏”到了梁卿书吗?

王若兰不忿地看着坐在前排的梁卿书和江司,表情变得越来越不好看。

报过名的玩家们又在英国文学社的活动室里等了半天,组织游戏的荷官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才布置场景和组织演员稍微花了点时间。”荷官是个满头大汗的胖子,一来就不停地鞠躬,“现在由我来为大家讲解规则。”

活动室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大家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儿,应该知道我们这次的游戏跟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有关系吧?”荷官问道,“我想问一下,在座有多少人了解《十四行诗》?”

“知道还是知道的,但是谈不上多了解……”

“以前学过几首汉语的,英语的就不知道了。”

“十四行诗?小学课堂就学过了。”

下面的座位陆陆续续有人回答说“学过了”,荷官高兴地让他们起来说说《十四行诗》主要讲的是什么。

那些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没一个答得上来。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荷官脸上流露出惋惜的表情,失望道:“算了,不知道没关系……我来为大家详细解释一下。”

“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写于1590~1598年之间,全书一共154首诗,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 分为前126首,描写的是一位年轻俊美的贵族;第二部分为第127首至最后一首,描述的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而我们这次的游戏,就和这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有关。根据莎翁在诗中的描写,这位美人年轻、擅长音乐,拥有着漂亮的黑头发、黑眼睛,以及颇显怪异的黑皮肤,因此世人也管这位美人叫做‘黑夫人’。”

“虽然黑夫人并不是主流所推崇的审美长相,但莎翁却认为只有这样纯黑的美才是闭月羞花、不加修饰的真实之美,在诗中对黑夫人大加赞扬,几乎把世界上的一切溢美之词都献给了她。”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看似完美的绝世美人,在爱情上却不够忠实,轻浮放荡。据莎翁在诗中的描写推断,黑夫人最开始是跟诗人暧昧不清,之后却弃他而去,投奔了一位年轻俊美的贵族——也就是《十四行诗》前126首所描写的那位年轻贵族。”

听到这儿,台下有人发出暧昧不清的笑声:“原来这还是个狗血三角恋。”

“是啊,三角恋。”这话被荷官听到,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

荷官清了清嗓子,继续动情地讲叙背景:“我们今天的游戏叫做‘寻找黑夫人’,为什么这么叫呢?是因为时至今日,都没有人找出这位黑夫人的真实身份,历史学家历时四个多世纪,只得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

这个故事听起来不坏,荷官讲到这儿着,底下已经有人开始用手机和平板电脑搜索了。

查到的人还高兴地附和荷官说:“我找到了!历史学家针对黑夫人的身份,一共提出了4种可能性,即女王伊丽莎白一世、著名诗人达夫南特的母亲、住在伦敦的黑人ji女露茜、以及莎士比亚自己的妻子安娜·哈莎薇。”

“确实有人提出了这四种可能性,每一种猜测也都是有历史依据的。”荷官赞同说,“不过……”

“十二种。”荷官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未发一语的余深突然平静地出声。

荷官微微一愣。

“历史学家对黑夫人的身份猜测一共有十二种。”余深看着荷官说,“而且我刚才数了一下,本次游戏正好有12名玩家参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大概是打算让一种黑夫人对应一个玩家吧?”

荷官满意地一笑。

“就是这个意思。”荷官的声音里渗出兴奋,“虽然这个游戏本身可以摘掉历史背景去玩,但既然是我们英国文学社的活动,总要有我们自己的特色,我们所有社员都不希望,我们付出了100个筹码的代价举办的这场游戏,落在你们眼里却只不过是俗不可耐的金钱游戏。”

江司听完荷官的话,不太赞同地对尤三说:“这荷官怎么回事?说规则就说规则,怎么还带扫射啊?爱钱有什么错吗?只要能赢了游戏不就好了?”

“为了奖励刚才的答对的玩家,”荷官提高了声音说,“我们会给他颁发一张道具卡,在正式游戏中可以使用。”

江司:“……”

“抱歉,”余深出声说,“但我不是玩家。能不能把道具卡转赠给其他人?”

“不好意思,道具卡不能转赠。”荷官挠了挠头说,“既然这样,那就换成线索卡吧,线索卡可以转赠。”

余深:“线索卡?”

“对,线索卡是在玩游戏的途中,每一个玩家都会获得的,但是数量多的话对胜利也会很有利。”荷官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故意重重咳了一声道,“现在由我来给大家讲讲这个游戏到底怎么玩。”

终于到讲规则的环节了,底下因为余深拿了道具卡而议论纷纷的学生们安静了一些。

“请各位稍等一下,现在要请我们的演员出场。”荷官说完,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听起来好像是让电话那头去邀请什么人过来,能听到对方不停地说“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没过一会儿,一群精心装扮过的女声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女生的人数正好是十二个,每一个人都戴着浓重的妆发,装扮成了十六七世纪英国妇人的模样,有的像酒馆的老板娘,有的像下层讨生活的穷苦ji女,也有像上流阶层贵族的。

台下的玩家们反应了过来,她们装扮的正是刚才荷官所说的那十二种“黑夫人”。“为了让大家有更深的代入式体验,我们特意找来了十二个女生扮演黑夫人,并在户外布置了真实的活动布景。”荷官解释道,“一会等规则讲解完后,还要请大家移步到校门口集合。”

“游戏开始以后,由这十二位女生所扮演的黑夫人将会分别隐藏在黔乐市的某个角落,之后每过半个小时,她们都会改变一次藏身的位置,一共移动16次,而玩家的目标就是追逐着黑夫人,猜测她们下一个地点会去哪里,直到彻底找出黑夫人。”

这话一出,底下不少人就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场捕猎游戏,黑夫人是猎物,而玩家们就是猎人。

但也有脑子反应快的发出抗议:“等一下,你说黑夫人会隐藏在黔乐市的某个角落?这要我们怎么找?你知道黔乐坑坑洼洼的角落有多少吗?”

“就是啊,黑夫人要是随随便便藏到哪个公寓里,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到!”

“看来是要靠运气瞎猜咯。”

荷官加大了话筒的音量,把反对的声音狠狠地压了下去。

“你们说的这些我们当然知道!所以为了公平,我们规定了,黑夫人并不会随便藏身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里。”

“我们特地划定了11个地点,这些地点以莎士比亚时代的地名命名,分别是法外地牢、猎鹰阶梯、康希尔、依斯特溪泊、克勒肯唯尔、克里普勒门、圣保罗大教堂、黑衣修士、主教门、萨瑟克、伦敦大桥。”

“——大家请看大屏幕。”

英国文学社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荷官后面的教学用电子屏幕,众人齐齐朝着它看去,发现上面映出了一份莎翁时代的伦敦地图。

地图上标注的地名,正是荷官刚刚念过的那11个地名。

“这、这是什么?”尤三眼睛都要看瞎了,吃惊地喃喃道,“克勒肯唯尔的东边是克里普勒门,圣保罗大教堂的西南方是黑衣修士……呜呜呜根本记不住啊。”

“闭嘴。”梁卿书被他吵得烦,“这些地点和黔乐的地点都是有对应的,根本不需要记忆。”

尤三很想问问怎么个对应法,但看着耐心不足的梁卿书,硬是没敢把话问出口。

“这个很简单呀。”江司主动跟尤三解释道,“就像你刚才说的,克勒肯唯尔的东边紧邻着的是克里普勒门,那么假设克勒肯唯尔是咱学校的社团大楼,克里普勒门应该是哪儿?”

尤三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新校区的地图,说:“那应该就是东区的某栋教学楼了。”

“Bi

go。”江司说,“就这么推理下去,整幅地图对应哪个地点,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可是你说的这个前提是克勒肯唯尔的确是社团大楼。”尤三|反驳说,“如果它不是社团大楼,是别的地方,那不是从一开始就推导错了。”

“推导错了就重新推,你没玩过数独吗?数独和这个地图同理。”江司拍拍尤三的肩膀,“再说,你推不出来,难道会长也推不出来吗?”

尤三朝着梁卿书望过去。

说实话,梁卿书的家教确实不错,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颇有风度地端坐着,因为不耐而撑着下巴的手肘也凸显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与他眸光里的自信傲气相映相成。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尤三忽然觉得梁卿书和余深在某些方面有点像。

他不禁开始好奇,这两个人如果真的联起手来,会是什么场景。

“十二名黑夫人只会去这11个地方,其余地方一旦去就算违规,如果有人发现,可以向我们举报。”荷官还在跟玩家们解释,“而且我再提醒一点,黑夫人们的行动轨迹是有章可循的,不是完全随机乱走。我想这样一来,应该没有人会觉得难找了吧?”

这样的话说出来后,有意见的玩家们终于不吭声了。

“如果再没有异议的话,我继续讲剩下的规则。”荷官说,“刚才已经有人提到过,这场游戏一共有十二个玩家,黑夫人也是十二个,所以是一个玩家对应一个黑夫人,大家只需要找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位黑夫人就行了,互相之间不必干涉。”

“至于找的方式也很简单,我们不会让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会给每个人发一个安装了GPS定位的手表,手表上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更新一次你所对应的黑夫人的地点信息,玩家可以根据这个信息推算出黑夫人下一个要去的地点,从而更快更容易地找到黑夫人。”

说完这几段话,荷官让在旁边候着的社员们给在座的所有玩家们分别送了一个手表。

梁卿书把手表戴在手腕上,点亮之后,发现上面显示出了一个红点和一个蓝点,两个点离得很近。

荷官自己手上也有个示范用的手表,他指着它道:“红点代表黑夫人,蓝点则代表你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现在黑夫人都在这间活动室里,所以你们应该会看到红点和蓝点挨在一起。”

“怎么样会长?”江司挤眉弄眼地对梁卿书道,“你看这个GPS好使吗?不好使的话,我再去给黑夫人身上偷偷装一个?”

梁卿书冷淡地瞥他:“你知道我对应的是哪个黑夫人么?”

江司一愣,茫然地看向台上现在正站在一起的十二个“黑夫人”。

这些女生化完妆装扮完之后好像都长一个样儿,江司盯着她们看了半天,直看到好几个女生都转头过来瞪他了,也没看出来哪个像是梁卿书要找的。

江司小声说:“干脆每个人都装一个呗……”

其他玩家也有人发现了同样的问题,质问荷官道:“等一下,这个GPS只有红点和蓝点,看不出来哪一个才是我对应的黑夫人,还是没办法找啊!”

荷官微微一笑:“这件事很好解决。首先12个黑夫人最开始的藏身地点是分散的,不会所有人都挤在一个地点,所以不用担心分不清人。”

“其次是,每当你跟你所对应的黑夫人距离不超过1000米的时候,我们的社员就会给你送过去一张线索卡,上面的线索类似于‘你的黑夫人爱喝红茶’或者是‘你的黑夫人有不俗的文学素养’,而这些线索都是符合历史事实的,只要集够一定数量的线索卡,你就能很容易地推断出自己对应的黑夫人是什么身份。”

荷官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女社员们展示自己的服装和装扮。

女生们按照荷官的指示,挨个儿走到台前来,让玩家们把她们的装扮记住。

“这些黑夫人的装扮也是线索之一。”荷官说,“如果你推理出了自己所对应的黑夫人是什么身份,再去问问街边的路人有没有见过类似打扮的女生出现,我想应该会很好找到人的。”

确实,这些女生们华丽如同cosplay的装扮出现在大街上,一定很惹眼,足以引起路人的注意。

“游戏的规则说明就到这儿。”荷官说,“现在来说一下注意事项。游戏开始以后,我们会没收所有人的通讯设备,钱倒是会给你们留一些,方便你们坐交通工具去下一个地点。”

“哦对了,交通工具必须是公共交通工具,绝对不能使用私家车。”

“以及,一旦被我们发现你们利用了场外援助,比如说在黑夫人的身上安装了别的GPS,或者说用暴力手段逼迫黑夫人,将立即剥夺参赛资格,并惩罚100个筹码。”

“规则就这些?”听了大半天,梁卿书已经有些不耐,提高了声音道,“说了这么多,还没提到我们的赌注是什么。要是给足了时间,这里的每个人都能找到黑夫人,不是吗?”

“我现在就要说明赌注的。”荷官苦笑一下,“赌注就是时间。玩家可以随意押注自己找到黑夫人的时间,一个小时或是六个小时都没有关系,能在自己规定的时间内找到的人就算胜利,反之就算失败。失败的玩家不仅要被扣除参加费,还要按照游戏规则受到惩罚。”

学战失败了要受惩罚已经不是稀罕事了,重点就在于惩罚什么。听到荷官的话,台下的玩家们都有些不安:“罚什么?不就是筹码吗?”

“我们不罚筹码,罚别的。”荷官露出了一个令人不太舒服的笑容,“失败的玩家,不论男女,以后都要在黑夫人游戏中扮演黑夫人,直到有下一个人来接替你为止。”

众人哗然。

玩家们纷纷把目光转向那些扮演黑夫人的女生们,这才发现她们隐藏在厚重妆容下的,是一双双无神和无奈的眼睛。

就像是被这个游戏诅咒了一般。

众人忽然觉出一阵寒意。

“所以,”荷官冷冰冰地警告道,“请各位玩家千万不要不自量力地乱赌时间,多多珍惜自己。”

“最后,我们会把100枚筹码发给遵守了时间、且使用时间最短的人。”

荷官话音一落,文学社的社员们便拿了一本厚厚的登记薄过来。

登记薄有些老旧,荷官点着它说:“如果没问题的话,大家可以开始下注了。请到这儿来登记一下你觉得你所需要的时间,交完参加费之后,我们会开车送你们去初始地点。”

立刻有不少人起身去登记了。

尤三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除了一部分胆小的登记的是5~6个小时,大部分人登记的都是4个小时,不免有些诧异。

好奇心让他胆子有点飘了,甚至有点想问问梁卿书打算赌多长时间,一回头却看到梁卿书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上了。

余深不知什么时候从后排走了过来,正在跟他说话。

余深把自己刚刚拿到的线索卡给梁卿书:“这个给你。”

线索卡做得相当精美,梁卿书把它翻过来一看,上面是一首出自《十四行诗》的短诗,在诗集中的编号为133。

【该诅咒的是那颗心——是它让我的心呻|吟,

是它给我和我的朋友带来了深深的伤痛感;

难道光折磨我一个还不够,

还要把我的朋友贬为奴隶,任你驱赶?

你残酷的眼睛把我一分为二——

将一半掳走,另一半则无情地霸占。

我所经受的是三重苦难——

被他、被我、被你抛在一边。

还是把我的心囚禁在你铁石的心里边,

以我之心保释我朋友之心出监;

不管谁是看守,我的心都要保他安全,

谅你也不会在狱中对我厉色厉颜。

不,你会厉色厉颜,因为我是你的囚犯,

我和我的一切都必然掌握在你手里边。】

“我对《十四行诗》有那么一点了解。”余深已经看过这首诗了,“虽然诗里描写了黑夫人脚踏两条船的风流韵事,但在真实的历史上有没有这回事还不好说,很多历史学家也说是莎士比亚自己单恋黑夫人。”

“但有这张线索卡就不一样了。”梁卿书接着他的话道,“别人的黑夫人怎样不知道,我们的黑夫人必然是在两个男人之间碾转的大美人。这样一来,很好推断了。”

余深笑了笑,看来梁卿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可算得上是开挂了。”梁卿书反手将卡牌倒扣在余深手心,用它的尖端挑逗似的在对方手心轻滑,似笑非笑道,“你是特意把这张卡留给我的吗?”

“我不直说给你,你不也会跟我来要吗?”余深不接他的话,却故意在卡牌上轻弹一下,问,“打算赌几个小时?”

“原本是打算赌四个小时的。”梁卿书把卡牌收了下去,意味深长地道,“但现在的话,两个半小时就足够了。”

没过多久,玩家们大多已经登记完毕,只剩下几个人在桌前纠结,想着要不要减少时间或者增加时间。

梁卿书慢悠悠地走到荷官面前,甩给荷官五个筹码后,说:“给我记上两个半小时。”

这话一出,还留在登记处附近的人都纷纷看向梁卿书。

荷官忙着登记的手一顿,不由自主地提醒道:“会长,这个游戏并不是赌的时间越短就赢面越大的,而是要在规定时间内……”

梁卿书不说话,不耐烦地敲了下桌子。

荷官立马熄了声,沉默地在梁卿书的名字旁边写下“两个半小时”的标记。

等所有人登记完之后,荷官果然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找了司机过来开车送所有玩家去了校门口。

在荷官宣布游戏开始后,气氛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手表上传来了“哔哔”的声音,玩家们低头一看,黑夫人的第一个地点信息已经显示出来了。

“哎,卧槽,等一下,我第一个地点是康希尔,康希尔是什么地方啊?”有个人突然叫了起来,“你们这怎么连个方向都不显示,只有伦敦的古地名和红蓝点,这能看得出什么呀!”

荷官冷笑一声,并不搭理这人的质问。

有几个人也对这情况抓瞎了,手忙脚乱地想拿出手机上网查一下那些古地名的含义,却忽然想起来手机早就被荷官收走了。

一群人欲哭无泪。

只有个别几个聪明的玩家准备了16世纪的伦敦地图,提前找人打印了出来,对照着地图开始摸索。

直到这时,尤三才理解了梁卿书和江司的先见之明。

梁卿书这边接收到的第一个地点信息是克勒肯唯尔,这个地方在16世纪有两个特征,一是宫宴部门位于此处,二是它的附近有一家著名的妓院。

“既然出现在克勒肯唯尔,”余深冷静地分析道,“那黑夫人很可能是身份显赫的女王或者是宫廷女官,当然,也可能是经营ji院的ji女。”

尤三说:“到底是哪种?我们之前不是拿了张线索卡吗?把它拿出来看看?”

“线索卡只提到了黑夫人的三角恋关系。”梁卿书毫不介意地把线索卡摊出来给大家看,“但这样只能排除女王,女官以及ji女还是有可能的。”

“这线索太少啦!判断不出来。”江司说,“反正我们人多,不如就把克勒肯唯尔附近都蹲一遍呗,然后看一下黑夫人下一个地点是哪里,应该就差不多了。你们觉得呢?”

江司的记忆力也很不错,当场就把克勒肯唯尔附近的地名都报了出来,分别是圣保罗大教堂、克里普勒门以及黑衣修士。

“其他的地方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黔乐市中心那儿有个时间很久的白教堂,多半对应这个圣保罗大教堂。”江司思索道,“那这么看的话,克勒肯唯尔应该在郊外,至于克里普勒门和黑衣修士……”

“莎士比亚以前在克里普勒门附近住过一段时间,当地有他的寓所在。”余深补充道,“那么,克里普勒门应该是博物馆或者某处遗迹。”

在这里的除了余深,其他人都在黔乐生活比较久,一听余深这么说,立刻就把这些古地名和脑海中的黔乐地名对应了起来。

“你们三个去其他地方蹲守。”梁卿书果断命令道,“余深跟我一起去黑衣修士。”

等梁卿书安排完之后,王若兰、江司、尤三三个人一起乘坐电车离开了。

王若兰被安排的地方是最北边的克勒肯唯尔,也就是梁卿书接收到的第一个地点。她和江司、尤三不同路,一起坐过两站之后就独自下了电车。

“我怎么觉得王若兰从刚才开始一句话也没说过?”尤三后知后觉地问江司,“感觉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可能不太想参加这个游戏吧。”江司此时专注和解谜,完全没把这话往心里去。“我这边要去的是圣保罗大教堂,你是克里普勒门,咱们还能一块儿下车。”

尤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随便尬聊了一句,没得到江司的任何回应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江司:“叹气干嘛?”

尤三忧心忡忡,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你们说,会长为什么要只赌两个半小时呢?时间真的够吗?输了可是要赔筹码的呀,虽然我也知道学生会筹码很多……”

“两个半小时怎么不够,我还嫌赌的时间长了!”江司对尤三恨铁不成钢,“现在游戏局势对我们是压倒性优势,你怕什么?”

尤三懵逼:“压、压倒性优势?”

“你还记得荷官说过的话吗?”江司侧过脸,点着手指说,“黑夫人们会按照特定的轨迹移动,而她们总共要移动的次数是16次,能移动的地点则是11个,那么你想想看,她们要怎么走,才能走出有规律的路线?”

尤三摇头表示不知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江司感到不可思议,“最省事的办法,当然是只走8个地点,然后再沿着原路返回,这样一来一回,正好移动16次。”

尤三还是不懂:“一来一回?黑夫人们会这样听话吗?”

“这些黑夫人们大多数是被文学社抓来当苦力的对吧?”江司信心满满,“那么为了应付差事,她们很有可能这样做。当然也有聪明一些的黑夫人,可能会走出一个类似于‘V’字型的路线,但这样也不难推断。反正就是,只要知道黑夫人们前8次是怎么移动的,就也能知道她们后8次是怎么走的。”

尤三恍然大悟。

难怪刚才玩家们大多数人都赌了4个小时,现在一想,4个小时不正好是移动8次吗?

尤三一喜,但很快又陷入不安:“但是会长只赌了两个半小时……”

“赌两个半小时已经很长了。”江司不屑道,“毕竟我刚才说的是最蠢的玩法,也就是完全摒弃这个游戏的历史背景的玩法。但是你想想看,那个鸡贼荷官这么在意这个历史背景,肯定会安排出很多向这个历史背景靠拢的线索。但凡知道一点,就肯定是用不了4个小时的。”

尤三:“要有这么顺利就好了……”

“我相信会长。”江司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人生就是要在这种不确定之下打赌啊,这样赚来的钱才是最香的!”

尤三撇了撇嘴,默默地离江司远了一点。

同一时刻,梁卿书和余深一起坐着出租车前往“黑衣修士”——黔乐市内一家名为“Ra

u

culus”的高级音乐厅。

现今在英国有许多被称为“黑衣修士”的地方,但是在16世纪的伦敦,能被称为这个名字的,只有一家名气响亮、专供贵族娱乐的歌剧院。

黔乐虽然不是英国,但由于曾经被洋人殖民过很久,整个城市的风格其实是无限朝着英伦风靠拢的,包括位于市中心的这间高级音乐厅。

下了出租车,余深调侃了一句:“明明说了只能用公共交通工具的。”

“出租车难道不算公共交通工具吗?”梁卿书伸了个懒腰,对出租车还有点嫌弃,“座位这么硬,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坐一天的。”

听到梁卿书的抱怨,出租车司机收钱的时候怨怼地瞪了他一眼,继而扬长而去。

余深忍不住轻笑。

这回轮到梁卿书不满地皱眉了,他转过身,带着余深一路走到了这间音乐厅的门口。

音乐厅今天有演出,按理说是不让外人进去的,也不知道梁卿书跟警卫说了什么,警卫犹豫了一会,竟然放他们两个进去了。

“你可别编出什么恐|怖|分|子过一会要炸了这里之类的谎话。”余深跟在梁卿书的身后,说,“为进这样一个地方,不值得。”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梁卿书按下电梯,说,“如果我说这间音乐厅是我家出钱建的,你信吗?”

“……”余深轻轻摇了摇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梁卿书没有回答,只是带着余深往里面走。

有演出的音乐厅外面的通道都是一片黑暗,余深和梁卿书两个人的手机都上交给了英国文学社,没办法用手机照明,只能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地前进。

梁卿书似乎更不能适应黑暗,走得比余深还要慢得多,直到余深差点撞到他,才听他轻声说了一句:“到了。”

余深略略低头,似乎隐约看到了对方柔软的发旋,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开门的声音。

开门的一瞬间,音乐厅内的音乐声便如同浪潮一样朝着两人涌来,悲情和力量都蜂拥而至,宛如突然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看到梁卿书轻车熟路地摸进这家音乐厅,余深问:“你经常来?”

“小时候经常来。”梁卿书依旧在前面带路,余深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很轻,“你不记得这里了?”

余深疑惑地四处看了一遍,搜索遍记忆的角落也没有这间音乐厅的存在。

不过他小时候确实跟着养父来黔乐生活过一段短暂的时间,那个时候养父因为工作基本一直外出,他一个人喜欢背着小提琴乱走,什么时候看到这间音乐厅跑进来了也未可知。

不过他更疑惑的是,就算他来过,梁卿书又是怎么知道的?

舞台上正在表演一个叫做《蝴蝶夫人》的歌剧,余深对这个歌剧有点印象,隐约记得是一个女主人公因为被丈夫抛弃而悲伤自杀的故事。

“我以前,从来都不喜欢听歌剧还有古典音乐这种东西,就算被父母逼着学习或者带来音乐厅,也会觉得是麻烦。”梁卿书看着台上,视线却似乎并不停留在台上的男女演员们,而是透过他们看到了更远的过去,“不过,在某次音乐会之后,我终于觉出了一点音乐的乐趣,那之后我连学习钢琴都比以前刻苦了一点了。”

虽然是在感慨,但梁卿书的语气听起来莫名很像嘲讽,似乎在为了自己屈尊降贵学钢琴这事感到不满,让余深不由得挑眉。

“音乐真是个好东西。”梁卿书忽然说,“它在爆发的那一瞬间,似乎能包含无数的情感,似乎又什么都不是。它对情感的共鸣程度强到让我觉得可怕又有趣,带起情感,凝固回忆,它将一切华丽地施展开,却又把一切收复在一段小小的音符里。”

梁卿书说这段话的时候,台上的女演员正好唱到了最是婉转凄美的一段,像是把悲情融进了骨血一样的女高音在音乐厅内徐徐散开,也渲染地这段话的口吻异常地温柔。

余深朝着梁卿书看过去。

后排座位一片漆黑,只有从门缝里挤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线,被压成一条细线似的透进来,像碎星一样点在梁卿书的眼睛里。

余深自然而然地道:“或许你关注的不是音乐本身,而是某个人奏出的音乐呢?因为某个人的演奏,让你共情到了以前感受不到的情感。”

梁卿书看了他一眼,半晌后道:“这种话你也有脸说。”

余深:?

“说起来,《蝴蝶夫人》的女主人公巧巧桑遭受了爱人的背叛,而《十四行诗》中的诗人也同样被黑夫人背弃。”梁卿书变回了正常的语调,显示着刚才的话题已经到此为止,“《十四行诗》里一共出现了三个角色,一个是以第一视角写下诗歌的诗人,后人一般认为这个‘诗人’就是莎士比亚的化身,此外就是黑夫人投身的那位青年贵族,以及黑夫人。”

“虽然世人都觉得诗人的最爱是这位神秘莫测的黑夫人,但实际上,《十四行诗》更多的篇幅描述的是年轻贵族。特别是,诗人自己在诗中说黑夫人的长相不同于当今的主流审美,却极力赞赏这位年轻贵族的美貌,认为他的美貌举世无双,甚至达到了供后人瞻仰的程度。

不仅如此,诗人在这位年轻贵族的面前卑微且虔诚,甚至写下了希望年轻贵族在公众场合看到他不要跟他打招呼的诗句,理由是诗人担心跟自己这样地位卑贱的人说话,青年贵族会被其他的贵族嘲笑。”

“你觉得,”梁卿书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兴趣使然的试探,“莎士比亚真正所爱的,究竟是这位俊美青年,还是那位黑夫人呢?”

余深默然。

几秒之后,他接上了梁卿书的话茬:“南安普顿伯爵三世。”

梁卿书:“嗯?”

“如果我记忆无误,”余深道,“南安普顿伯爵三世曾为莎士比亚提供过资助,莎士比亚也曾将自己的作品题名赠给他,而这位伯爵也是位有着罕见女性气质的双性恋者。”

“两种可能性。”梁卿书反应很快,立刻道,“要么确实如世人所看到的那样,诗人遭受了黑夫人和青年贵族双重背叛,要么,真正被背叛和抛弃的,其实是这位黑夫人。”

“余深。”梁卿书说完,忽然朝着余深迈进一步,眼底的光晦暗不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推理,你选择哪一种呢?”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非常对不起大家之前这章是赶榜写出来的感觉脑子很不清醒,今天花时间重新修了一下对游戏的描述。

喜欢这个游戏的可以重新看一遍,不感兴趣的就略过,也没太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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