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娇娘在怀 > 第58章 (二章合一) 抱着她

第58章 (二章合一) 抱着她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娇娘在怀!

“啪”, 瓷杯摔在地上。

铺了地毯,杯子里的茶水只是洒了,杯身并未碎裂。

可即便如此, 也依旧消不了摔杯之人的半点火气。

皇后怒声问底下跪了一片的宫人,“逃了?你倒是说说,一介女流之辈, 独自被关在在山上,她是怎么逃的?”

说到后来语气越发加重, 连声音都不再压抑, 话声大得都惊起外头歇脚的鸟儿惊慌飞走。

太监们低头不敢说话, 实在是这原因……难以启齿啊!

皇后没得到答案, 又要再发脾气, 外头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人是儿臣放的。”

人未到,声先至。

皇后抬头看过去, 与走进殿内的夏丞哲对上眼。

“儿臣给母后请安。”

就算是这种时候,夏丞哲也还记得礼数。

可配合他适才所说的那句话, 皇后却觉得他这安,请得是极其讽刺。

皇后眯起眼, 打量自己儿子, 反问了一声:“你?”

他又是为何跟着搀和进来?

夏丞哲没有狡辩的意思,直接承认, “闵国公少夫人,是儿臣放她走的。”

“啪!”

皇后搧了夏丞哲一耳光, 搧得他脸都偏了过去。

夏丞哲颊上一道红印,眼角下还被皇后所代护甲刮出一痕,慢慢沁出血珠。

“瞧瞧你做的什么好事!”

还想着邹灵雨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原来就是她自己的儿子去当了帮凶!

被邹灵雨逃了一次, 下回他们有所警觉,还想再抓她,谈何容易!

她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这一次行动根本完全白费了工夫!

夏丞哲面上火辣辣的疼,眸中还有未退的讶然。

他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挨了母后的巴掌。

皇后越是激动,越是反常,便更让夏丞哲不解。

他问:“母后为何非要抓她?她不过是个妇人,还是凌小公爷的妻!”

闵国公镇守边关多年,凌晔腿脚因战而伤,如今外敌虎视眈眈,正是最缺大楚将士的时候,皇后此举,岂不是在将闵国公那方,往朝廷的反方推去?

皇后轻嗤,反讽一句:“你还知道那是凌小公爷的妻?”

她这儿子从小她看着长大,有哪些心思,稍加细想便能摸出个七七八八。

从来都是最听话懂事的孩子,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没她命令就敢擅作主张,动的又是哪门子歪心思,真当她这当母亲的看不清吗?

夏丞哲被皇后这样一通点明,神情颇有些狼狈。

但即便如此,有些话他也还是得问清楚。

方才跪了一地的宫人早在不知不觉间退下,皇后与大皇子母子间的争执,他们这些下人可不好待在里面听,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夏丞哲梗着脖子问:“母后为何非掳了她不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请到宫里来谈吗?”

堂堂一国皇后,为何非得学了土匪的做派,去掳来臣子发妻?

夏丞哲实在想不出皇后非要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皇后看着自己亲儿,头一回后悔把他教得这样正直。

“你要听原因是吗?”

不知为何,皇后冷静下来,连声音都冷上几分。

她坐回椅子上,又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啜饮一口后,她才淡淡说道:“因为不那样做,死的就会是我们。”

一句话,如石子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

夏丞哲仍不解其意,不明白这为何就跟生死扯上关系了?

看他那副模样,皇后也知怕是再瞒不了多久。

她将十多年前旧事重提,去分析其中利害关系,为了就是要让自己亲儿,也能站在自己这方,而不是胳膊向外拐,去给旁的人递刀向自己母后!

“这后位得来不易,是我与你外祖费尽心思谋来,为此,甚至不惜将个阿斗扶成皇帝,而你父皇龙椅坐久,心思也大了。”

夏丞哲还在对皇后说的那句“阿斗”怔愣,不敢相信她会这样直言自己的枕边人,而那人还是自己父皇,这大楚的皇帝。

皇后虽表面维持平静,可心中依旧激动,连“本宫”的自称也都远远丢到一处去,无暇顾及。

没管夏丞哲听得跑没跑神,皇后虽是笑着问他,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她问:“你难道就没想过,他宠旁的皇子公主,却独独不将你放在眼底的原因吗?”

这话直戳夏丞哲内心,将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毫不留情挖出,逼他亲眼去看。

皇后的笑声尖锐又讽刺,也没等夏丞哲回答的意思,自己径自说了,“他这是将对我的不满,全发泄在你身上呢!在我面前只能低头不敢反抗,自己没本事扳倒前朝,这皇位我们卢家位他谋来,而他如今竟想过河拆桥,将我一脚踢开──作梦!”

接连说了一大串,皇后说得直喘气。

也不知最后是真乏了还是如何,将气喘匀后,她垂眸理了理自己衣裙,又恢复平时那个冷漠的皇后。

“既做了错事,就去跪着吧,没我命令不得起身。”

对皇后的这点要求,夏丞哲默默照做。

只跪下时,他脑海中所萦绕,全是皇后刚才所说的话。

许许多多都是他初次听闻,只越听越让他疑惑。

他实在不懂,这些事情与闵国公府的少夫人又有何关系?

母后又隐瞒了多少事没对他说?

夏丞哲目露茫然,他垂首看地上自己的影子。

黑影形单影只,宛若在这偌大的宫中,唯独剩他自己,孤身一人。

……

夜里。

房内点上了灯。

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映在墙上,明明是两人,影子却形同只有单个。

凌晔抱人时不管不顾,肩上有伤也照样环住邹灵雨。

邹灵雨还得自己挪下姿势,免得压疼凌晔。

对于他突然把自己揽入怀的举动,邹灵雨并未反抗。

倒是想了想,缓缓伸出手,搭上了他背肌。

指尖与肌肤相触,邹灵雨都还能感受到凌晔身体似僵了一瞬。

邹灵雨抿唇,其实也不难想象凌晔为何会是这种反应。

毕竟他揽着自己的次数多是多,但自己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话,这大抵都能算上是第一次。

她主动的时候少,给予回应的时候,更少。

回到温泉庄子,凌晔身上已逐渐恢复温暖。

指下的温度再正常不过,可邹灵雨触上时,还是觉像被火给烫着了那般,一时没敢完全将手放下。

──将手搭在衣上与肌上的触感截然不同,若是凌晔穿着衣衫的话,邹灵雨指不都还不会这般踌躇。

但他刚包扎完伤处,自己也给他擦身擦到一半,自是不到穿上衣裳的时候。

而对于凌晔,她素来被动。

邹灵雨心中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若无其事将自己整个掌心贴上,也出了微微的力气,去揽着他。

像他抱着她,也像她把他揽入怀中。

她从善如流,凌晔要求她再喊他一次“夫君”,邹灵雨并未拒绝。

只不过单单只叫那声,总觉怪不好意思的,所以邹灵雨顺带将压在内心的疑问给问出口,藉此冲淡那股难为情。

“夫君是怎么知道我被带去那儿的?”

实话实说,就连邹灵雨自己也不知皇后关着她的地方是何处。

路都不认得,逃走时只能凭大殿下所说,顺着大道前行。

那之后要再往哪儿走,邹灵雨自己却是不知的。

凌晔手臂还压在她腰上,也不知是他故意还是存的什么心思,手指并不安分,一直轻轻在摩娑着,让邹灵雨痒得很,时不时得瑟缩下身子,结果便是更往凌晔怀中靠。

说话时,凌晔还是没抬首,只在邹灵雨臂上以鼻尖缓慢蹭了蹭,轻轻开口:“你方才不是也看到了?”

邹灵雨听得云里雾里,想了一下,不觉得自己有看到什么,忙问:“看到什么?”

她实在一丝关键线索都没能想起来,而且凌晔现在做出的行为,还大大干扰她,让邹灵雨根本无法专心思索。

凌晔也不卖关子,直言:“那夜枭是净音所养。”

邹灵雨从未想过,会在这短短的日子里再从凌晔嘴里听到这名字。

他说得轻易,就好像提到的人,于他而言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那般。

似没发现邹灵雨的怔愣,凌晔将另只手滑到邹灵雨左腕之上,撩开衣袖,勾住那沉香手串轻拉。

凌晔继续道:“那夜枭能凭借你佛珠手串上的香气,去追寻到你位置,我便去了一趟元德寺,把它抢了过来。”

邹灵雨:“……”

抢?

她脑子里胡乱想象了下,实在不知道凌晔是怎么抢来的同时,却又觉得……好像还挺符合他作风。

邹灵雨想到自己路上听见的那呜呜声,在马上时,抬头一看,还有鸟禽在飞,本来没多加留心,凌晔这一提,倒让邹灵雨想起,她起码看了那夜枭有两三次。

原来那是在寻她呢。

可想着想着,原本还能露出一丁点笑意的邹灵雨蓦地一顿。

这回僵住的人换成她自己。

如果凌晔都循去了元德寺,还找到净音的话,那是不是代表……他都知道了?

邹灵雨垂眸,恰好与抬眼的凌晔视线撞在一块儿。

凌晔身子紧绷她都能察觉到,那自然,邹灵雨自己有了什么状况,还揽着她的凌晔也是一清二楚。

邹灵雨头皮发麻,本想趁势稍稍往后退几步,给自己一些时间,好生想想该怎么同凌晔解释。

可她才往后迈了不到半步,凌晔便像早已预知她会采取什么行动,手上使力,又将她给圈了回来。

这下两人离得比刚刚还要近,邹灵雨都得微微往后仰,才能看清他的脸。

还不等邹灵雨想抱怨的话说出口,凌晔接下来要说的话,就完完全全将邹灵雨要说的全堵了回去。

凌晔测眸看着她,笑问:“既然都已平安回来了,不如来算个总账?”

邹灵雨咽了口唾沫,心都提了起来。

饶是如此,她也还犹不死心,问他:“算什么账呀?”

下一刻,凌晔弹了下邹灵雨脑门,遭受突如其来攻击的邹灵雨双手掩住眉心,眼睛都瞪圆了。

虽凌晔控制过力道,并不是很痛,但邹灵雨受惊吓的程度还是更大些。

“夫君?你做什么啊?”

她委屈地说着,樱唇都微微嘟起。

平常时候凌晔见她如此,许是就轻易放过她了。

但今日这事不同以往,要不是邹灵雨还掩着额,凌晔都还打算再往她脑门弹上一记。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邹灵雨,“怎么?还委屈上了?那我要是想同你谈谈火凰镯的事,你是不是还得吓哭了?”

邹灵雨:“……”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辩解不得,但邹灵雨还是小小声地抗议着:“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吓哭的……”

虽说刚刚才在凌晔怀里哭过一回的人,好像也是她自个儿就是,邹灵雨反驳起来极没有说服力。

凌晔都快被她气笑了,挑眉问她:“还回嘴?”

想到今天所有事都与那镯子相关,还有凌晔肩上那伤,邹灵雨双肩便颓丧地垂下,闷闷地又对他说了句:“对不住……都是我害夫君受的伤……”

谁料,凌晔却反问她:“你又何错之有?”

弄得邹灵雨只能满头雾水地看他。

凌晔往后倚,顺带招手让邹灵雨靠过来坐在床沿,待她安稳坐下后,他才同她说道:“这件事要怪就怪皇后,没有她妄想去抢不属于自己的物事,又心狠至斯,怎会想出这种伤人的法子?”

邹灵雨仔细听着,双手早已放下,凌晔这次不弹邹灵雨额头,而是伸出食指指腹,在她额上轻点了点两下。

邹灵雨被凌晔点得连连往后仰去,忍不住喊了他一句:“夫君!”

就盼着他住手。

她双手握住凌晔手指,两人隔着交握的手对视,凌晔深深看了她一眼。

漆眸深沉,邹灵雨完全没法看出他此刻情绪。

凌晔说:“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在──压根没信过我。”

邹灵雨抿紧唇,这话被凌晔开门见山说出,实在相当不自在。

凌晔见她那样,深吸一口气,左肩上的伤因此举都被拉扯得疼,但凌晔还是那一贯的表情,兴许还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说:“镯子落到别人手上,未免后续麻烦,自是除了为妥……”说到这里,他没好气地瞥了邹灵雨一眼,“可你怎么单纯到,把你自己也放在‘别人’的位置,来同他们相提并论?”

邹灵雨眨了眨眼,不用她开口,凌晔都能从她脸上看出“不然呢”三个大字。

凌晔很是无语地盯着她,盯到邹灵雨自己都心虚地挪开目光。

视线才撇开不过一下,凌晔就出声:“看着我。”

邹灵雨自己有愧在先,转到一半,动作一滞,只好硬着头皮将目光转回。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看了凌晔一眼后还得垂眸去鼓鼓劲,才敢再次同他对上眼。

凌晔说:“你是我的妻子,你难道认为,我连对发妻也能痛下毒手?”

不熟识的人便罢,可他们成亲这都有多久了?

朝夕相处了几个月,邹灵雨比起去依赖他,宁可自己一人去寻答案,谁也不告诉。

这才是让凌晔最不能接受的。

凌晔本来被邹灵雨攥住的手张开,去包覆住她整只手,将她的手往自己裤上带。

邹灵雨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凌晔也不责备她,只说:“身子不是才擦了一半吗?还有另一半,擦完后,咱们再详细说说。”

他很故意贴在邹灵雨耳尖,拉长了音调诉说:“为夫反省了下,你不信我的原因,想必是我们还未坦诚相见,那么今日“坦诚”了一回,想必日后,娘子也会更信任为夫才是。“

邹灵雨觉得,凌晔所说的那个“坦诚”,似乎应写成别的字才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