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定点彼此的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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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闷热。
窗外有蝉鸣, 路灯的光漫进阳台。
宿舍内视野黯淡模糊，言祈靠坐在床头，手掌一点一点从叶扬的颈后抚下去。
艰难的喘息和吞咽声。
人都大汗淋漓。
言祈闭了闭眼, 缓缓舒出口气，睁眼, 忽然腾空起，被叶扬的胳膊抱着往浴室走去。
他抬起眼, 拇指慢慢抚叶扬的唇角，有点红肿的水痕。
叶扬把他放在花洒下，转身去漱口。
言祈没急着洗澡, 走到后面把人圈住，脸埋到结实的背肌, 皮肤贴上湿凉的汗。
叶扬吐掉漱口水，又拿来薄荷味的口腔喷雾喷下，转身来亲他。言祈赶紧躲开，到墙边打开花洒的开关，站到水帘底下。
叶扬也站进来，瞧住他说：“阿祈, 我们快住进浴室了，是不是该节制点。”
言祈一抬嘴角，挤出沐浴『露』往叶扬身上抹。
八块腹肌不是言祈对自己身材的要求，但不妨碍他欣赏某人的，且上手去『摸』, 还觉得手很不错。
然后言祈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你怎么办？”
叶扬也往下看一眼，试探地问言祈：“让我亲一会？”
和上回一样。
言祈警觉地往后一退。
叶扬『露』出受伤的表情：“漱干净了。”
“阿祈，你觉不觉得你这样有点分。”
自己完事就不管叶扬，还嫌弃他, 言祈其实也觉得，是有点分。他想了想，微微蹙着眉闭上眼说：“亲吧。”
叶扬低低地出声。
言祈见他半天没动静，睁开只眼，下一秒就被托住后脑勺吻住。
满是漱口水的柑橘、喷雾的薄荷味。
清凉得有点上头。
言祈朦胧想，眼前这个狗东西好像么都愿意为他去做。
除了最后一步。
*
周日，白城香水博物馆。
信息素采集窗口前，人群排成一条长河，起伏的人『潮』个身影挨在一起，即使戴了口罩也格外醒目。
言祈穿了件短款的蓝白拼接衬衫，白『色』口罩。因为昨天折腾得太晚，出门发型都没打理，柔软地垂在耳侧、额前，掩住眼帘清隽的线条。
叶扬凑到耳边和他说话，悄悄地拨下口罩，亲一下言祈的耳朵。
言祈转脸瞧住他，正想说你怎么每天跟做贼一样，颈后忽然一阵刺痛：“嘶。”
“怎么了？”叶扬问。
言祈抬手捏了捏后颈，隔着皮肤觉到腺体微微发烫。信息素有点抑制不住要往外涌的倾向。
是易期。
香水博物馆到处是人，还有各种信息素的气味，对一个易期的alpha来说刺激太大。
言祈才刚刚察觉，就开始有刺痛的反应。
痛越来越剧烈。
“不舒服？”叶扬伸手去扶，抬手在他额头『摸』一下“我们回去吧。”
队伍前还有三个，就快轮到他们了。言祈摇了摇头，搭着叶扬的肩膀靠在他身上。
后有人捂住嘴睁大了眼睛，激动地扯旁边的姐妹。
众目睽睽下，叶扬一展臂圈住言祈，修长的手指『插』i进他发轻轻『揉』着，把人按进自己怀里，轻声喊他：“阿祈。”
言祈抬起眼，视线就落在叶扬颈侧紧绷利落的线条。
很想咬上去。
他眼梢一耷，牙尖咬住下唇，把脸埋进叶扬肩窝蹭下。
耳边不知从哪传来压低的尖叫。
言祈懒得探究，整个人恹恹地趴在叶扬身上。
没多久，身后窗口的工作人员咳嗽一声：“那个，后面那个帅哥，可来采集了。”
言祈这才转脸，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的举动，抬手按了按眉，走到窗口前。
采集器是一个圆形透明容器，连接信息素流通装置，内部有气流在快速旋转，将空气卷入、排出。
“请把手放在采集器上。”
“注入信息素。”
负责采集的工作人员将采集瓶接好，放在分析器上。
分析器能快速根据采集到的信息素显示出气味、强度等属『性』，确认将制作的香水是否符合要求。
眼睛一眨不眨盯住显示屏，有点好奇这个冷淡的帅哥是么信息素。
看他和旁边那位的互动，应该是情侣，但这个看着都像alpha——即使在白城最大的香水博物馆工作，也很少能见到一对alpha情侣。
让人忍不住生出探究。
窗口前，言祈耷着眼皮，神『色』淡淡的，有点没睡醒的样子，面无表情把手放上采集器。
信息素流动进采集瓶，屏幕上快速显示出一列接着一列的信息。
信息素：海盐柑橘
『性』别：alpha
强度：3s
浓度：超标
！！！
采集器连接的信息素流通装置忽然发出一阵刺耳警报。
“滴！滴！滴！滴滴——”
“砰！”
采集器炸了。
工作人员：“……”
采集器最高能承受3s级alpha的信息素，但浓度超标就可能导致损坏——这种级别的alpha很罕见，更不可能易期还跑来香水博物馆这种地。
工作人员也是活久见，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问：“帅哥，你……是不是在易期？”
言祈集中精神压制信息素，本就恍惚，看见采集器炸了，也『露』出有点茫然的神『色』。
叶扬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在后面出声。
他更烦躁，转脸一拳揍去。
叶扬赶紧把人按住，和工作人员道歉，表示会进行赔偿，然后打了个电话叫人来帮忙处理。
言祈一抬手把人采集器给爆了，觉得有点丢脸，外加易期，整个人都不大舒服，全程恹恹地靠在叶扬身上，脸都不想往上抬。
很少能看见言会长这副模样，叶扬打完电话，忍不住勾起嘴角，抬手『揉』他脑后的黑发：“阿祈，你怎么这么可爱。”
言祈觉得他有大病，冷淡地回一句：“你是不是想死。”
叶扬得更深，发现周围好些人在往这边看，顾忌到言会长的偶像包袱，帮他把口罩往上拉拉好。
然后一把拽住言祈的胳膊就往外跑。
言祈边跑边抬头往前望，叶扬也转头来看他，乌黑的眼睛弯出意。
掺杂各种气味的风流，周围的人『潮』、香水展示柜不断被甩到身后。
一切都在向后流动，只有他和叶扬是个定点，一抬眼、一回头就能看见彼此的定点。
*
香水博物馆的门口，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看见叶扬和言祈跑出来，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提前下车，替他们拉开门，在旁边等候。
人坐进后排的座位，才摘下口罩喘口气。
刚刚跑一路，言祈额角全是汗，信息素更压制不住，转眼溢满整个车厢。
他毕竟是顶级alpha，信息素对其他alpha压制极强，保镖没法上车，替他们关好车门，就站在外边守着。
言祈被叶扬抱坐到身上，手臂环上去，埋头一口咬在这人颈侧皮肤上。
车厢狭小封闭，完全被海盐柑橘信息素占据，剧烈的喘息和抽气声都被车门和窗阻隔，外边不见半点动静。
叶扬仰起脸，手掌紧紧握住言祈腰窝，强忍着颈边一阵一阵强烈的痛。
不知去多久，温热的唇舌『舔』牙印，痛觉被酥麻取。
“阿祈。”叶扬哑着嗓音喊他名字，低头吻住言祈。
人在车里交颈相缠，不知足地亲吻彼此，呼吸都是滚烫的。
言祈的理智渐渐回笼，忽然意识到，还有个保镖站在外边。
他余光瞥去，发现对很有职业素养地拿背对着他们，在马路边观望来往的行人和车辆。
叶扬的手指『揉』到他发：“又在想么。”
言祈收回视线，继续亲了一会儿，喘息着分开，才问：“你家的保镖？”
叶扬：“嗯。”
“他看见没事吗。”
言祈了解叶扬家里的情况，叶远洲控制欲很强，果让他知道叶扬和另一个alpha在一起，必不可能同意。
“放。”叶扬说“这是自己人。”
言祈他说得像模像样，弯了下嘴角：“你还有自己人。”
叶扬嗯一声，学着言祈平时的语气道：“我出息了。”
言祈出声：“狗东西。”
他抬起食指，指腹轻轻在叶扬颈边的牙印上摁了摁，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易期的规律虽不完全准确，隔期也不会相差太多。之前叶扬的易期一直比他早，正常来说，应该也就在这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