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是江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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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至此，全然明了。
“这老道姑倒是个重要人物。”
眀玄对赵飞石吩咐道：“差人把她的行踪散布出去，再给西域那边通个气，说我们愿意将人抓了送上。”
这样既能掣肘江雪寒，也能暂时为明天府发兵多争取一些时间。
“是。”
赵飞石收拾好信件和译文，浑身上下已经被蚊子咬得没一块好皮，他匆匆对眀玄告别，“大公子，还魂灯一事小人得回去请老爷的指示，先走一步。”
他和赵飞沙打马而去。
眀玄原路返回，将方才那些繁杂的事情都抛在脑后，心中只担忧闻玉的病，还不知她睡得怎么样。
他没离去一会儿，一道人影也噗通从山门上掉下来，摔得一脸血。
“呸！呸！”
赵启元吐出嘴里的草灰，心里头不禁想起连夜和阿晋的好处，若有他们在，他也不至于进一趟碧水山庄如此狼狈。
可惜父皇将二人留作他用，这趟没能跟着他。
赵启元小心翼翼在山庄里逛荡，好在他来过一次，还算熟门熟路。
他也是多方探听才知道夏雁然为了不嫁给他，躲在这里，想想他还有点难受，郡主果然还是那么倔强。
不过，他就是喜欢！
赵启元摸摸索索地往前走，山庄另一头，有一队手持刀剑的人跳下来，落在一座院子前。
他们用手势打着暗号，逐次往屋里冲。
闻玉在床上睁着眼睛，其实自明玄走后她就没睡着过，尤其是当她想起江雪寒那张脸，心头总是久久难以平复。
窗边忽然有脚步声，闻玉坐起来，将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三个拿刀，七个拿剑，根据气息判断，轻功都很差。
作为杀手未免太弱了些。
又或者，派杀手来的人根本没把她和明玄放在眼里。
她起身看去，窗外的人刚跳进来就和她迎面对上，吓了一跳，但还是举着刀剑冲上来。
“杀！”
“先杀了这个女的！”
“再去杀那个姓明的！”
他们还未冲上前，闻玉已抬脚踢起跟前的矮凳，砸在领头人手上，哐当将他的剑砸落。
领头人向后倒去，压倒身后的人，闻玉飞速用脚尖勾起地上的剑，握在手中飞身而上，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人都解决了。
“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她用剑指着最后一个活口。
那人已被剑划破了喉咙，鲜血横流，因为恐惧瑟瑟发抖，“是……是江雪寒派我们……”
话没说完闻玉已将他杀了，提着剑冲入夜色。
魏伐赶到碧水山庄的主阁内，四面已是一地鲜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雪寒慢慢放下手中的剑，对面前的尸体笑得狰狞而痛快。
快二十年了，她终于报仇了！
魏伐站在她身后，头皮一阵发麻，“道岸师父，你这是……你为何杀师父！”
窗外月光皎洁明亮，打在地面的尸体上，尸体仰面躺着，赫然是江盟主的脸。
他身中几十剑，千疮百孔，可见刺他的人有多恨。
江雪寒又往尸体上扎了几剑，魏伐看不过去，“道岸师父，江盟主早已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不会妨碍我们把控碧水山庄，你为何还要杀他！”
况且江雪寒还与江彦休是兄妹！
他怎么也想不通，江雪寒为何要这样做。
“你懂什么！”
江雪寒却猛地瞪向他，咬牙切齿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快二十年！快二十年！我要为他报仇！”
魏伐听不明白，江雪寒要为谁报仇。
他正要劝江雪寒冷静下来，身后悄无声息飘进来一道影子，落在江雪寒面前。
“为何杀他。”
淡而软的声音响起。
魏伐这才惊觉身旁有人，转头看去，竟是闻玉。
“你……”
他吓得倒退几步。
闻玉并不看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看着江雪寒。
她本想前来解决江雪寒，不想竟看到江雪寒杀了江彦休，倒让她迷糊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兄妹二人的感情似乎还不错。
江雪寒没有认出她，只记得她是明玄身边那个女人，冷喝道：“你找死！”
看到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
江雪寒持剑刺出，眼中布满狠戾，然而闻玉不过轻轻抬手，便将她的剑打退，还反手划了她一道口子。
江雪寒重重地摔在地上，佛珠拂尘散落一地，满面惊讶。
她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
“这么多年，你一点长进也没有。”
闻玉拿剑淡淡指着她。
江雪寒心中大震，看着她四肢百骸突然涌出一阵阵熟悉的感觉，那种死了化成灰都让她厌恶的熟悉感。
“你……你是谁？”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即便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闻玉依然面无表情，“杀你，报仇。”
四个字落地，惊得江雪寒面无血色，她张开嘴唇，却因为太过震撼而发不出声音。
“天……天剑……”
她不断喘着粗气，浑身发抖，不停地抖，最后猛地停住，眼中淌下大片泪水。
“你活了……”
“你竟然真的活了……”
“他真的让你活了……”
江雪寒魔怔般念道，哭着哭着忽然大笑出声，“你活了……他真的让你活了！”
闻玉不明白她在发什么疯，只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没？”
江雪寒渐渐收住笑声，语气变得嘲弄，“我说过，我最讨厌你这副生杀予夺的模样，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呵，现在你果真得意了……”
“你本来死了，江彦休都把你救活了！”
闻玉眉心一跳，看着地上的尸体道：“是你刚才杀了他。”
“江彦州本来就该死！”
江雪寒狠狠打断她，面露狰狞。
闻玉皱起眉头，“什么江彦州？”
“江彦州……呵呵……”江雪寒坐在地上笑出声，轻蔑地看着她，“江彦州你都不记得了么？”
“当年在佛印山带着三百多人围剿你，最后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啊……怎么？你都不记得了？”
闻玉握剑的手慢慢跌落，双眼发怔，“你在说什么？”
“他不是江彦休，是江彦休的孪生弟弟，江彦州啊。”
江雪寒启唇轻笑，仿佛能勾起闻玉痛哭的回忆，令她很快乐。
闻玉呆了一会儿，眼前闪过种种因果，面色骤然变得冰冷，“你在骗我！”
江雪寒却是平静下来，“我有没有骗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江彦休是何等惊才绝艳之人……”
她扫了一眼江彦州的尸体，面露嫌恶，“这个脓包扮成他哥哥沽名钓誉，你竟也认不出来？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