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新学期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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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个礼拜，玩疯了的人天天都到本县最大小区一栋一单元102室交流学习。
勉强完成了寒假作业。
每次开学，对学渣区来说作业的检查也是一个巨大的赌注。
语文必交，温柔至极的语文老师就喜欢看大家的作文和读书笔记。
英语必交，交上去过两天就发下来了。
没有人知道风风火火的英语老师到底看没看。
除了数学的其他科全靠自觉。
最大赌注——数学。
那就是一个班里，学霸区抽一两个人检查，没在怕的，数学就是游戏。
学习区抽两三个人检查，能做的做了，不能的“交流”过了，习题本上的题都写满了，万无一失。
学渣区抽两三个人检查，每页的题要完成80%在视觉检查里就属于正常完成度。
但嘴上说抽查，实际上班主任大部分只叫调皮的同学。
而学渣区命中率最高的就是郝健、二傻、满旭。
每一次检查数学作业必叫他们三其中两个再搭配一位真正随机的同学。
没被检查到的同学就不用交，所以，有幸被抽到的要么就自认倒霉，要么就是黑名单上需要排查的人。
开学第一天，大家带着作业来到学校报道。
到了教室，卫生委员就张罗着大家打扫卫生。
一个寒假桌椅板凳上也落了很多灰，星晴灰尘过敏，大量的灰尘需要打扫时她就在教室外等着。
人多力量大，志愿者大军火速的打扫完了教室。
大家便进教室开始交作业了。
小组长分别收齐了除了数学之外的所有作业。
安排班委领了新书发给同学们。
登记需要购买新校服的同学。
夏天要来了，学校的夏服也开始接受预定了。
所有开学流程办完后，大家静候班主任的作业大乐透。
不一会儿班主任便从教室旁边的小休息室走了进来，一个寒假没见了，又害怕又期待，害怕抽中自己，期待新学期的生活。
“咳咳……”人未到肚子先到的班主任清着嗓子走进了教室。
他是个干脆绝情又幽默的男人，二话不说开始点名抽查。
星晴和满旭双手在桌下做祈祷状，表面一副不怕抽查的样子。
星晴从初一第二学期开始就没做数学作业了。
因为大假小假的作业都还没抽到过她，平时在班主任眼里除了学习差了一点，并没有让班主任有过什么糟心印象。
所以班主任觉得这孩子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使品行还是可以的，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也不敢。
常年在班主任面前谨小慎微的星晴为自己赢得了90%不被抽的保障。
剩下的10%就得靠自己的人品了。
满旭并不怕被抽到，因为这个假期他已经“运输”完了所有的数学作业。
上次收假检查抽到了他，每页也就30%的完成度吧。
天大的一本数学习题看起来就像在三四米的画卷上甩了几滴墨水，当场被判死刑—叫家长。
这个学期做足了准备，双手祈祷着被抽到吧，不然感觉自己白做了。
马上就要抽到学渣区了，两人的手握的越发的紧。
大部分学渣区的同学此时此刻应该都在紧握双手吧。
虽然表面云淡风轻，身体里可是一根筋绷得笔直。
“李耀，马旭阳，彭俊……”
“耶！”星晴在心里怒吼。
刚刚的气氛太紧张了，虽然叫到自己的概率不大，但就怕自己“人品爆发”。
听到中奖人的名字，星晴和满旭都松了口气。
星晴继续假装对新课本的兴趣，翻看着新课本。
满旭起身双手紧握着“沉甸甸”的数学作业走到老师面前恭敬的递给了老师。
心里多了一份种咸鱼翻身的感觉，交了作业，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了座位，假装理书。
而两人的膝盖已经在桌下疯狂击掌。星晴庆幸赌赢了，满旭庆幸翻身了。
班主任老生常谈完校纪校规后每学期开放一次的“赌场”便关闭了。
人生的竞技场便营业了。
星晴抱着散发着阵阵知识的味道的新书刚走到教学楼前便看见曳壹大步向自己走来。
星晴用眉毛和曳壹打了个招呼，就像看见了好兄弟……
曳壹接过星晴手上的书，星晴又抢过几本抱在手上。
“我抱就行了！”曳壹连忙说，“不行，一起抱，重！”说着抱着书推着曳壹往门外走。
今晚正式开学上自习了，星晴和毛毛约着早点到学校。
两人吃了晚饭便早早的来到学校，一瓶可乐一杯奶茶，两个人在操场边坐了下来。
“开学了～”毛毛吸着奶茶说。
“嗯～”星晴嘬了一口可乐回应。
等了几秒，随着“你知道吗……”开启了两人的八卦互换时间。
经过一系列“哇！”“真的？”
“不是吧！”“我不信”“好吧”“可不嘛！”
“然后呢？”两人的脑子已经被八卦塞满了。
最后用仰天长笑结束了八卦交换时间。
来到教室，星晴收到曳壹的信息：“跟你说一件事～”星晴感觉有点不对。
平时都是有话就说的，从来没有这种预热。
“说”星晴回复了一个字。
这时上课铃也响了。
收假的第一个晚自习一定是班主任的。
大家都摆正了身体，等待着那个干脆绝情又幽默的男人。
那个男人来了，一手茶杯，一手作业，进了教室放下茶杯和作业。
不出意外要松松皮带或双手往后一背便开始给大家敲警钟了。
果然，双手一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考试成绩你们都知道了吧？有没有对自己感到羞愧？高分的高不上去，低分的倒一直在给我创造历史新低啊！”
隐藏意思就是：“高分高不上去我不怪他们，再高就是满分了，低分的你们还能再低点儿吗？”
说着只见学渣区默默的低下了头……在桌下玩着手机，翻着小说。
星晴看到曳壹回复了短信便打开来看：“我把我的镯子丢了……”
原来是和星晴一起戴的镯子丢了。
星晴松了口气回复：“丢了就丢了，没办法啊～”
曳壹又发来：“你不生气吧？”“不生气，你又不是故意的。”
看到星晴发来的短信，曳壹吊在嗓子眼儿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但心中还是有一丝愧疚，不知怎的心里还是没完全舒坦。
星晴把手机调了静音放回桌洞，准备专心的听班主任敲钟。
不知刚刚敲到哪了，只见班主任让抽查的同学去领了自己的作业。
然后一个措不及防的叫组长把所有作业都收上去给他看。
星晴当场就傻眼了，要知道这场赌局星晴是准备空手套白狼啊，没想到班主任竟出这么一个幺蛾子。
心酸手酸脖子酸头又重的星晴低头翻找着那本崭新的数学寒假作业。
仿佛自己被玩弄了，又痛恨自己的懒惰。
每每想到班主任翻开自己新书时的眼神、眉眼间的皱纹走向，被冲击的意识，被颠覆的认知，郝星晴你就等着叫家长吧！
手上迟钝的翻找着作业，心里骂了自己千百遍。
就在整个人都手足无措时，满旭拿出胶布把作业上自己的名字一点一点粘掉。
再写上星晴的名字塞到星晴手上。
刚好小组长也到星晴身边了，惊慌失措中的星晴右手被推了一下，满旭的作业就被推进了小组作业中。
自己的空白作业没交上去星晴也松了口气，甩了甩头让脑子恢复清醒。
刚刚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还好满旭机智，星晴拍拍满旭的手表示感谢。
但松懈下来的星晴立马又感到头皮发麻，一想到交的是写着自己名字却是别人笔迹的作业，恐惧又从脚底蔓延开来。
满旭安慰到星晴：“淡定，淡定，也许他不会看的，就是想吓唬吓唬我们”。
听满旭这么一说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向星晴发出了“破罐子破摔”的信号。
叹了口气决定到大难临头的那一刻再说吧，找借口是星晴最擅长之一嘛，就当赌局继续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完了第一节自习。
下课时班主任叫了两个同学帮忙抱作业，星晴和二傻鬼祟的跟在后面。
“你也没做完？”二傻假装走在星晴身边。
两人一举一动都是生硬的假装，心已经虚到如梦如幻了，导致了身体的极度不协调。
看着前面的两个同学跟着班主任进了小休息室，两人如释重负的在小休息室门外无声的欢呼。
作业进了大休息室，也就是老师的办公室，就说明班主任没事的时候会慢慢看的。
但作业一旦进了小休息室，那就证明要落灰。
星晴疯跑到操场，今晚简直是大起大落。
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数学课，喜欢和班主任在一个教室，喜欢看着他在讲台上讲那些听不懂的数学题。
这样他就不用和家长呆在一个教室，和家长讲那些我们投机取巧，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糗事。
星晴在心里呐喊：“我爱数学课！”
见到曳壹，星晴激动的和曳壹讲述着今天的大起大落。
曳壹本来想和星晴解释丢镯子的事情，但星晴好像不记得了，于是又憋了回去。
“你做不完可以让我帮你写啊”曳壹对着啪啪说不停的星晴说。
星晴摇摇头：“本来就不打算做～”
两人在操场上转了转，星晴便“期待”的回教室上数学课了。
曳壹回到教室，打开手机编辑短信“你不想知道我的镯子怎么丢的吗？”
星晴正在“安心”的，“如痴如醉”的看着数学老师。
第二节晚自习是真正的自习，星晴经历了刚刚的“大起大落”心情格外的轻松。
于是和满旭又在享受音乐时光，都忘了自己喜欢在数学课上玩手机。
曳壹等了半天没见星晴回复，心情很是郁闷，呆呆的趴在桌子上。
是不是郝星晴不怎么在意自己？也没把两个人的手镯当回事？郝星晴腻了？……
脑子里都是胡乱的猜测，越想越心烦，连着给星晴发了一连串问号。
星晴呢，在这边听着歌儿，看着一个接一个同学去向班主任请教数学题，别提多心安了，完全没想看手机。
快下课了，才拿出手机看到好几条短信，赶紧打开来看。
原来是曳壹的问号轰炸。
“怎么丢的？”星晴顺着曳壹的问。
“待会儿跟你说吧”曳壹秒回。
过了一会儿下课了，星晴照旧在教室门口看着曳壹走到树下再过去。
星晴走到曳壹跟前，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曳壹问道：“你不开心？”
“没有”曳壹示意星晴走了，还说没有，你倒是别塌着脸啊，星晴心想。
“你不是要跟我说镯子哪丢的吗？”星晴试探性的问道。
“你想听吗？”
“想啊想啊！”
星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并不是关心或是寻求答案的语气，而是……八卦的语气。
曳壹听了更生气，淡淡的说了句：“去网吧玩时弄丢了。”
“哦哦，没事的，下次别丢三落四了。”星晴换了安慰的语气。
好像在安慰一个经常丢三落四的朋友。
曳壹已经被气得晕眩了，但是在星晴面前就是对她责备不出口。
脚上加快了速度，心想快先把这个祖宗送上回家的大巴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