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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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盏辞沉吟片刻,“徐师姐既是问了,按理我不该欺瞒师姐。可、可此事,关乎秦师妹,我……”
徐桢也没当真指望能从他这得什么消息,当即一脸淡然的点了点头,“陆师弟只当我不曾问起过这些便是。”
“我自然是没想过还能在此处遇上你。”秦莳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至极。
明华神色一僵,眼底划过了几分困惑,“我与秦师姐仿佛并没有什么龃龉。”
“你算我哪门子的师妹?”秦莳居高临下的看着明华,一双凤眼微微上挑,露出了几分倨傲来。“既只是前来天一宗求师问道,并未拜入门下,你算哪门子的师妹?”
明华面上的笑意略微有些勉强,她在心底几乎咬牙切齿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的秦莳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
她元神内微微闪过了一道光华,“她本就是高傲之人。”
若非性子高傲,难以掌控,又哪里轮得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来接替秦莳?
左右阿莳能瞒她一时,也不能总瞒下去。
虽说如今的秦莳早已经从一个小丫头片子出落得亭亭玉立,在徐桢眼底却是与从前没什么分别的。
那一直都是她的小妹妹,年幼时便不爱撒娇,如今更是什么事儿都藏在自己的心底。
可没关系,左右她不会不管秦莳的。纵然秦莳想要瞒着,但倘若徐桢当真要去查探,秦莳也不会和自家大师姐闹别扭的。“阿莳行行好,暂且救我一命,如何?”
都到了这步田地,叶景江的嗓音依旧清润含笑,倒是险些将秦莳气的跳脚。
她心道如何个大头鬼!这人分明是心中有数、游刃有余,偏生就是不肯出手,单要瞧她在这左右支绌!
可秦莳哪里还肯开口呢?
剑用不得了,她便是赤手也要自己往上冲几分。还连累她住这破屋子!
王八蛋!
“都是师尊教导有方。”
云臣剑尊:“……”这与他仿佛是没什么关系的。
他那里有那么神通广大?说起来,云臣剑尊本也不是小心谨慎之人。
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一方剑尊,本也是因着剑心坚定的缘故。若说秦莳是根骨无双,那云臣大约也能算上一句剑心通明了。
他无比信任自己手中的剑,信奉能够斩尽世间所有的恶念,哪怕前方拦路的是神是佛,他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剑道。
“只是师尊,弟子有一时不明。”秦莳轻咳了一声,虽说她料准了自家师尊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可打探师长的过去,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陆兄心中坦荡,有何不能对人提起的呢?”叶景江叹了口气,眉目间仿佛多了几分不忍,“你我皆是修士,自不会同那等俗人一般对合欢道的道友有何偏见。”
“可陆兄,人生在世,本就是有许多的无奈,修士当中也有那许多虚伪之辈,平日最是作践合欢道的道友。陆兄若是不敢对人言,倒不如早些同七夕说清楚。”
可真若要算起来,现如今吃人手软的那一个,却还是秦莳自己呢。
秦莳抿唇,好事不好事儿,她倒是并没有十分在意,她只在意叶景江现如今这奇奇怪怪的态度。
叶景江身份成谜,来历不明,不知为何要跟在她身边,时不时出手帮她一把,偏又坦然极了,仿佛压根不怕她怀疑一样。
秦莳忽而想到这人曾经将自己同早已身陨道消的将离剑尊联系到了一起,心底忽然冒上了一股凉气,她猛地退了两步,凤眼里满是警惕,“叶景江,你莫不是也贪图我这一身剑骨?”
听闻将离前辈身负剑骨,修的是一往无前的道,临到了,却是在修为尽毁、根骨断绝的绝境下身陨。
这小白脸莫不是同那黑心肝的明华一样,都图她的剑骨?明华是自己利欲熏心,他却是为了将离前辈?
这样倒也说得通了。若是这人无缘无故冒出来要待她好,秦莳一时半刻反倒还不知要做何反应了呢。
叶景江愕然,向来噙着笑意的漂亮眉眼间一片空白,仿佛没能反应过来秦莳在说什么一般。
半晌,叶景江才如梦初醒般道:“可……我只是个医修。”
他要剑骨做什么?这小姑娘是不是修炼的时候运功运岔了路,脑子坏掉了?
秦莳了然道:“是了,可将离前辈是剑修。”
叶景江还是没能摸清楚她想说什么,耐着性子道:“将离早已陨落,这天地间连她一抹残魂都没能留下。”
但秦莳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些呢?便是叶景江要一条一条的同她掰扯,她也是不肯认下的。
上辈子旁的虽说是没落下,可那时为了活下去,她好歹也练出了一副厚脸皮。纵是如今看着像个年轻姑娘的模样,内里却如同滚刀肉一般。
叶景江感慨万千:“这世上得要到哪里去寻我这般言听计从的小白脸,你竟还不知珍惜。”
秦莳:“……”她是当真没料到,本对这个称呼抗拒非常的叶景江,竟然这样快的接受了不说,还能自己给自己扣上一顶小白脸的帽子。
“陆师兄好端端的,怎来了陵州?”秦莳试探着问道。
陆盏辞眨眨眼,“师尊道我到了入世的时候,可偏偏诸位师兄都静心修炼,无力带我,师尊便差我来陵州寻你。”
秦莳将信将疑:“你说没了便没了?我打量着你分明是在骗我。”
叶景江:“……”
他是当真分不清楚秦莳是不是故意在找他麻烦。
“便是将离还在,若黑着心肝夺了旁人根骨,那她的道心也该顷刻间毁的一干二净了。”叶景江揉了揉眉心,无奈问道:“你是打哪来的奇怪念头?谁想要你的剑骨了。”
秦莳眯了眯眼睛,一时也不好判断陆盏辞的话是真是假。可天星子怎么敢放心将自己的傻徒弟交给她的?便不怕让她给欺负了去。
“师妹也是下山游历?云臣师叔听闻我要来寻你,本想着让我带上他的灵兽来,可那小东西脾气大得很,说什么也不肯同我一道来。”陆盏辞颇为失落道。
秦莳松了口气,“小圆儿难伺候得紧,不来也罢。”来了说不准又要闹着去捉妖兽,她可受不住。
“我原听闻陆师兄是来寻人的,本以为是天星子师叔要择徒,这才让师兄特地走一趟。”
这人恰好在陵州,她实在是不能不多想。
即便陆盏辞当真是个不曾见过疾苦,从蜜罐里长大的小殿下,可天星子何曾是吃素的了?他难道会想不到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徒弟落到她手里,会是个什么结局吗?
还是说,天星子笃定了她会不舍得对陆盏辞做什么?
陆盏辞呆呆愣愣:“便是师尊择徒,那也轮不到我来替师尊走这一趟的。”
他整日在命峰上混吃等死,那样好脾气的师尊见着他都觉得头疼,师尊若选了新弟子,也合该是稳重的大师兄来接人才是。
秦莳思忖片刻,道:“唔,也没谁。这不正在找她,若是寻到了,倒是可以介绍你来认识一二。”
叶景江神色凝重了几分,“此事当真?你同你那师尊不是亲近极了,这样的事,为何要自己来动手?
叶景江隔三差五的拿着新制的清心丹来寻她,且那小白脸平日很是讲究,能享受的时候是决计不肯委屈自己半分的,以至于秦莳也没少跟着受益。
秦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而觉察出了天星子的险恶用心。
这不过是打量着陆盏辞没他们钦天居士那些多的规矩麻烦,扔过来她也不会太起戒心罢了。偏偏陆盏辞笑得没心没肺的,还真让人有些难以下手。
可不对陆盏辞下手,也不意味着她会改变自己的计划,只盼着这一张白纸似的五殿下别让她给吓坏了才是。
叶景江在一旁叹气,看向陆盏辞的目光里隐隐带着几分怜悯。
她本以为她已经够厚脸皮了,如今看来,还是得要甘拜下风才是。
两人时不时的来上一句,倒是很快便寻摸到了陆盏辞所在之处。
“你怎那般确定陆师兄会在这?”秦莳压低了嗓音,眸底满是狐疑。这小白脸到底靠不靠谱、能不能行?
叶景江言之凿凿:“你瞧此处那挂着摘星楼牌匾的小楼了吗?除了他们修钦天道的,哪个才疯了去住那样的地方。”
秦莳:“……”她大约也是疯了才会相信叶景江的鬼话。
可算起来,钦天居士虽神秘莫测,秦莳却也是听云臣剑尊提起过几次的
“我与七夕从前也算相识,除却同道中人,她也从未有过一二相交好友。前些日子,我观你与她相处之自然,心下便是明白你二人大约是以友人相交。”
陆盏辞喃喃道:“叶兄教训的是,盏辞受教了……我与七夕姑娘本就是平辈论交,引之为友,倘若遮遮掩掩,那才是坏了我和七夕姑娘的交情。”
秦莳:“……”这傻师兄。
收到了秦莳眼刀子的叶景江微微一笑,比起阿莳不轻不重的责怪,他自然还是更在意能不能“祸水东引”,将陆盏辞引向旁人处的。
这是自然。”叶景江矜持地点了点头,“阿莳若是应我件事,我便带你进去,如何?”
秦莳想了想,若是这小白脸胆敢骗她,她便直接拧了他的头,如此也不算亏。
“你且说来听听。”
叶景江哎了一声,笑眯眯道:“这也不算难事,只要阿莳下回莫要那样生分的唤我叶公子。”
秦莳眯了眯眼睛,这倒的确不是大事。
“你若做不到……”
“那便让阿莳拧了我的脑袋。”
秦莳:“……”这小白脸是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的?
“我还能不知道你。”叶景江笑眯眯的,又摇头道,“这般好看的姑娘家,怎一天到晚净是喜欢打打杀杀的?”
秦莳面无表情,“成交。”
她顿了顿,眸子里仿佛多了几分顽劣,又一字一顿的道:“小白脸。”
叶景江一愣,长眉微挑,一时间哭笑不得。
“可真有你的,秦莳。”眉目漂亮的青年咬牙切齿,算起来,秦莳这也算是答应了他的那条件,的确不是称他为“叶公子”,可、可难道这小白脸还是什么好话了不成?
秦莳忽然从眼里漫出了一点细碎的笑意,远山似的长眉舒展,她第一次让叶景江觉得像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虽说叶景江也清楚,秦莳只将那好运的小子当做师兄对待,至多不过是感叹一二他的性子难得,可师兄与师兄,也是不一样的。
“你说便是。”云臣剑尊顿时来了几分精神,压根不知道秦莳心底打的什么念头。
他还只当是自家小弟子难得又有疑惑呢。
秦莳又轻咳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弟子此番历练……是与陆师兄结伴的。”
云臣剑尊点了点头,此事方才已经是说过了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疑惑的。
许是她的那双凤眼总是太过冷淡,带着满满的锐气,笑意来的便难能可贵了起来。
至少,叶景江对着这样一双眼睛,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的。
秦莳还是头一回在试探眼前这人底线的时候得到了一点回应,这实在是新鲜极了。
叶景江平日里好似没脾气一般,她无论做什么,他也总能在最初的那点愕然过后平静下来,再接着同她插诨打科。
可哪有这样的人呢?竟十成十的像个木偶。倒还不如现在,偶然间露出点脾性来,还能多些让人想要怀念的真实。
“弟子与陆师兄是在陵州境内遇上的,陆师兄只道是他奉天星子师叔的命令,
反正……就是个女孩罢了,也少许多的顾虑,先帝大手一挥,那孩子就成了长公主
那股不要命的架势还真真是让人瞧得心惊肉跳,叶景江在秦莳没注意的地方轻轻叹了口气,非是他狠心,只是……他隐隐已经觉察到了此次不稳。倘若他以神魂出手,只怕外头苦苦支撑的望舒一命呜呼便罢,他们也是要白忙一场了。
至多……会是心底有些别扭罢了。
徐桢实在是了解自家小师妹的脾气和为人,因此还颇有几分有恃无恐的意思在。
“叶兄是个极好的人。”陆盏辞一字一顿道。
虽说不能给秦莳拖后腿,可此刻既是已然暴露了,陆盏辞自然是要替他叶兄打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