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势七下Bad Ending还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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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漫第一时间想关掉视频。
但男人经大步走了来, 她唯恐次翻车，连忙伸出左, 直播的麦给关了。
看到麦克风的按钮变灰，她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叶凛仿佛能预判她的预判似的，她的鼠标一关，扔到了床边。
大尺寸的床垫极软，鼠标掉在上面阒然无声, 还欢快地弹了两下。
颜漫硬着头皮开口, 脑子里几乎快要爆炸：“你听我说。”
叶凛单撑在她面前的桌台上，看起来很是体贴：“嗯, 你说。”
“……”
她开始现编：“这个视频不是我剪的, 至于为什么比那个发布时间早呢？因为我的电脑坏掉了，我篡改了日期, 我只是后来看它比较有意，顺保存了，我……”
她话没说完，叶凛经将她的腕一扣，拿起她桌上的机, 对着她的脸进行了面容解锁。
整个程太快，她还陷在要怎么编的头脑风暴中, 一时没反应来，连挣扎都忘了, 那么眼睁睁看着他找到某个软件，然后打开了她账号的个人主页。
——是刚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心暴『露』这个页面, 那时候用了别的由带，他也没怀疑。
但现在没那么幸运了。
叶凛点进【我的视频】，浏览完那四个惊世骇俗的cp视频后，将指挪到了最后一个be视频上，然后点击播放。
熟悉的音乐声传出，方才不能说是七分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颜漫：“……”
她像是被丢进了茶壶里，随着水温上升，血『液』开始沸腾。
叶凛没说话，转头看着她，不轻不重地挑了下眉尾。
要死，他挑眉真好看。
眼见嘴硬也没用了——
颜漫眩晕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嗯，是我剪的，怎么样，剪得好不好，你有没有看？”
“……”
本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是别人原则，颜漫开始满嘴跑火车：“这视频剪得还挺艰难的呢，你知道我学了很久，然后各种调『色』……”
“是么，这么努力？”叶凛拉开她身后的椅子，似乎挺感兴趣，“我看看。”
“……”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是。
光是想想他当着自己的面看自己剪得『乱』七八糟的视频，像是沿着脊背放了火，轰地一声烧到她耳郭。
颜漫试图去捂他的眼睛，唤醒他可以说是所存不多的良知：“你能等我不在的时候看吗？”
但下一秒，被坐下的男人一个打圈，她的被制住，人也坐到了他大腿上。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是带着电，沿着耳垂一路密密麻麻地钻进耳道。
“你一起看。”
颜漫：“………………”
她开始『乱』扭，试图挣脱禁锢：“别……我不看。”
但没用，她像是被焊死在了他的腿上，任凭她怎么动，男人压在她腹上的都没松，她根本挣扎不动。
也是这会，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之前在床上她能推得动他，都因为他放水了。
如果他有意为之，她实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想到这儿，颜漫禁不住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低着头想逃避，但很快，下巴被人抬起，叶凛强迫她看着眼前的画面。
……
视频里画面一帧接着一帧，还有些二人在民国戏剧组里的亲密戏，她剪的时候很坦『荡』，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更亲密的也早经做了。
看着病床、沙发……每解锁一个场景，她脑子里都会跳出新的，最近现实中发生的似画面，视频的背景音只有歌，但她脑子里的bgm却很嘈杂。
她偏开眼睛，试图从这种昨日重现的羞耻感里逃出来，目光挪到弹幕上。
但很显然，弹幕呈现半瘫痪状态，还在惊讶里没走出来。
【漫漫是……第一个cp视频的剪辑？】
【我嗑的是我正主自己产的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颜叶圈也太好笑了】
【我宣布，这是我嗑的第一对俩人担当粉头的cp。】
【这么一想还真的有迹可循，漫漫在追的时候全网零支持，只有一个可怜巴巴的cp粉每天产粮；后来漫漫不追了，这个cp粉也宣告be了。】
【内容标签：阴错阳差。】
【求漫的心阴影面积hhhh】
【叶凛快来看，你婆掉马了！】
【漫，你剪激情戏的时候内心作何感想呢？】
……
终于等到视频播完，她一个起身，连忙想要逃：“可以了吧？这都放完了——”
叶凛重新她摁了回去，慢悠悠等着视频……继续重播。
他低道，“看一遍。”
“……”
你是有什么癖好啊！
她脑子经『逼』近宇宙大爆炸，指紧紧扣着桌面，感受到男人侧头开始『舔』舐自己耳垂时，身体猛然一僵。
不用『逼』近了，经在炸了。
但弹幕仿佛也不想放她似的，在她眼睛逐渐眯起时，大家发现了刚刚桌上的震动。
【机怎么忽然晃得好厉害？】
【麦怎么关了？】
【是真的麦关了吗？我以为我机卡坏了。】
【姐妹都能听到声音吗？】
【听不到！！我靠！真关麦了？！】
【买定离啊：颜漫关麦干嘛去了？！】
【这还用问？！救命，救命，她被椰林控制住了！好刺激兄弟，这是我大晚上配看到的吗？】
【这个控制很灵『性』，我很喜欢。】
【糙，他现在不会正在电脑前那个那个吧？】
【我不社保谁社保？】
他的指一边为非作歹，还一边低声在问：“剪这个是想干什么？”
她调动残存的智，弓着脊背道，“是……想……解绑……”
“现在还要解吗？”
“不，不解了。”睡裙落地时，颜漫挣扎道，“我不……不看了……”
“嗯。”他声音也很哑，伸出湿漉漉的指关闭直播，“不看了。”
直播间关闭后，大家在屏幕前沉默了数秒，不约而同地，白了一些什么。
超话发帖数量激增，众人奔走告：
【bad ending还是bed ending？！】
【颜叶：创造be新解法。】
*
黑暗中，看着男人时近时远的脸，颜漫深刻白了一件情。
原来弹幕说得对，be真的有两层含义。
很久前，剪视频的她领悟了第一层；
这天晚上，彻夜不眠的她，领悟了第二层：）
*
be第二天，颜漫被下午的光线唤醒，艰难地『揉』了『揉』肩膀。
太狠了，她觉得她都要被撞碎了。
转身，始作俑者呼吸均匀，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她抬起腿，正想干点儿什么，被他捉住脚踝。
他声音很低，似乎还『揉』了点儿笑：“干什么？”
颜漫震惊：“你还有脸笑？”
“怎么怪我，”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你当时不剪那个视频，昨晚不没那么多儿了么。”
嗯嗯嗯，都怪我，我早知道不发五千万福利省得给全超话留下笑柄——
等等，超话。
不知道现在互联网是不是疯了，颜漫屏住呼吸，暗戳戳地看了一会儿颜叶的超话，里面果真疯得很厉害，有人一晚上没睡，大喊着什么“兴奋到双眼放光心跳加速根本睡不着”，超话活跃度看起来可怕极了，比很多一线艺人的都高。
她想了想，又打算去看看自己的超话。
结果不知道微博什么时候发的空降，她一进去，跳出个很大的框——
【欢迎空降你的超话！】
颜漫：“……”
她心猛地一沉。
完了，不会要被捉了吧？
果不然，首页一刷新，经全部都是@了。
【啊啊啊宝贝来啦！】
【漫，睡醒啦？（不是）】
【婆！来翻牌！！】
行吧，来都来了，她心道，那跟大家互动一会儿吧。
颜漫按照时间顺序，打算回一些帖子。
第一个是有关视频的。
漫野：【婆看我！所以be视频里，俩人上一世是互暗恋嘛？女主的第二世是带着前世记忆吗？】
颜漫想了想，如实奉告：【我不知道，我瞎剪的。】
【？？？】
【又想起之前做阅读解，让写文章的人自己来做都得不到分。】
【作者/颜漫：我踏马是随便搞的谁知道你解读成这样啊？！】
偷个葡萄：【宝贝宝贝，掉马翻车，感想是什么？】
颜漫：【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当时一定不起那么直白的id。】
楼中楼开始考古她的id：【颜叶是真的2333】
【想不到啊想不到，颜叶是真的第一炮是由颜漫本人亲自打响。】
绣猪：【昨晚几点睡的捏？】
头像是一张房卡。
很快，大家发现颜漫下线了。
评论区一片爆笑：
【反一下，为什么漫师到你这不回了。】
【彻夜无眠（不是）】
【这题我会，凌晨五点，我是他的床。】
【我是床单，我可以作证。】
【爱了，这是传说中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去你码的此时无声胜有声，我笑得呕。】
评论区并不知道的是，颜漫放下机，一部分原因是提问棘，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到了该起床的时间。
因为导演的时间缘故，今天《惊鸿》的彩排定在下午，她看了眼时间，生怕迟了，仓促收拾了一下赶往剧场。
因为扮演的是舞者，所以她也得学支舞，又不好意天天『骚』扰舞蹈师，这会儿才显出了人脉的重要『性』——那天后台遇到的简桃，恰巧很会跳舞。
所以颜漫几乎隔几天会发去自己的练舞视频，简桃每次也会耐心跟她分析，帮她进步。
这天挥汗如雨地练习完，她累极，来不及下去搬个凳子，在舞台边缘坐了下来，从周璇里接水杯，轻喘着一口一口喝。
喝水的功夫，她看到有演员走下台，朝底下的座位处走去。
颜漫看到，以往都只坐着导演一个人的地方，旁边还多出了一个略微眼熟的面孔。
但仔细想，却不记得在哪里见。
她问周璇：“那谁啊？”
周璇刚在后台打听完八卦，这会儿如数家珍道：“《吹雾》的导演你知道吧？跟我这导演是好朋友，好像路顺便来聊天的。”
啊，她记起来了。
颜漫点了点头，“我演员要去吗？”
“不用啊，你这还看不懂啊？那女演员去巴结去了呗，人家电影届大佬诶，万一被看中了，演个配角什么的也涨身价啊。”
《吹雾》这剧颜漫知道，以女『性』视角切入故，女主角送上影后宝座，各大电影节拿奖拿到软，她也看很多遍。
导演冯巍更是一战成名，后面出品的电影，没有一部扑，被称为女演员在电影届的荣耀。
周璇轻咳两声：“要不要问问西蒙？我去看看？”
“算了，”颜漫道，“我这离得还远呢，不用这么刻意。”
然后又低下头喝水，看着自己刚刚的排练视频，分析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而台下，冯巍也汪鸿达随意聊着天，中途有个女演员笑着来送水，他也只是点了下头：“放这儿吧。”
都是圈内赫赫有名的人物，这种场面倒是见惯了。
那女演员待了会，见自己融入不进去，汪导也没有要介绍的意，这才灰溜溜离开。
汪鸿达：“你那女主角都找一年了，怎么还没定啊？”
“难找，”冯巍说，“想找个气质独特一点的，最好是特美，但是又带着点儿倔纯，身体里还得有股劲儿。皮肤得白。”
冯巍：“慢慢找吧，也不急，指不定哪天碰着了呢？这玩意玄。”
汪鸿达笑着看了看他，没说话，目光落向台上的布景，指挥着大家搬道具。
冯巍也跟着瞧去，目光一晃，看到舞台边还坐着个人。
吊灯的余光渲染，她却白得像在发光，匀称的腿垂下来，是在抱着个极不协调的可爱水壶，目光却难得坚定，水洗似的亮。
冯巍推了推一旁的人，问：“那谁啊？”
“颜漫，你听没？”汪鸿达说，“最近还蛮红的一个姑娘，不知道怎么会愿意跑来演话剧，又累钱又少，还不是粉丝天天捧着的待遇。”
冯巍若有所，点了点头。
“颜漫？”
“对。”
“表演的话剧票给我一张，”他说，“到时候我来看看她。”
*
正式演出定在月底，排练也早百场，颜漫几乎所有台词动作，都刻在了肢体记忆里。
上台前，她对着镜子整了一下，叶凛伸，『揉』了『揉』她的耳垂：“紧不紧张？”
“有一点。”她深吸一口气，脱下羽绒服，道，“但应该没太大问题。”
“嗯，”他也颔首，安抚道，“不会有问题的。”
心安定了几分，颜漫脱下羽绒服，突然想起个儿：“糟了，我好像忘带暖宝宝了。”
表演时穿得少，很容易冷，排练还能多穿些，在台上却不行。
出门前她特意拆了两个，想等它稍微不那么烫了，贴到身上。
结果这一放，忘了带。
“我带了。”叶凛拉起袖口，在衬衫上贴着的，赫然正是两个暖宝宝。
他臂上贴着的撕下，颜漫伸制止：“我拿了你用什么？”
他无言，笑：“这本来是给你带的。”
“我穿这么多，也不需要。”
颜漫愣了下：“你给我带的，怎么自己贴在臂上？”
他侧了侧头，道：“你不是不喜欢太烫的？”
她眨眨眼，置身冷空气里，心脏却回温起来。
“那你不烫吗？”
“还好。”
叶凛将撕下来的暖宝宝贴在她肚子上，温度正好，颜漫抚了抚，禁不住道：“没想到我男朋友居然有这么细心？”
“不是细心。”他说，“是习惯。”
顿了顿，他补充道：“提前替你想好退路，是习惯。”
贴好暖宝宝之后，很快，工作人员带着颜漫上台。
幕布拉开，这是她第二次在人满为患的剧场里演出。
是片场表演完全不同的感觉，剧场的空气也有些冷，但想到母亲，想到叶凛给她贴上的暖宝宝，又觉得某处涌起无限的力量，足以支撑着她，用最好的状态完成这场没有ng的表演。
话剧的最后一幕，是她不停旋转的舞蹈。
这动作早练习很多遍，闭上眼的时候，她面前涌起了许多画面。
像是走马灯一般，浮现母亲她处的一幕一幕，在她完成这部剧的时候，她终于能够回看。
那些记忆被尘封太久，放在她心脏的某个角落，在母亲说“希望以后能有人我一样爱你”时，她想应该是没有了，应该是不会有了，于是一部分灵魂留在那个地方，有些年少倔强地想，是不是只要不面对，妈妈好像还活着。
可现在，她想，妈妈的遗愿完成了。
无论是出现一个妈妈一样爱自己的人，还是妈妈生前，最想要完成的梦想。
伴随着最后一个动作停下，她站在光里，仰起头来。
现在她才知道，有些去并不是一定要放下，往前走不代表遗忘，而是挣脱出它的阴影，向前，握住世界带给自己的光。
希望了今天，下一次提起妈妈的时候，不一定需要笑着，也并不一定需要多么平静，但至少，不会被阴影束缚，不会一段灵魂留在那里，永远不敢向前。
她会带着曾经滞留在阴影里的自己，这一次，全身心地往前走。
她知道，这才是妈妈最希望看到的。
最后一滴汗落在舞台上，深深鞠躬后，她接话筒。
“这部话剧，送给我妈妈。”
“她希望我得快乐，朗、炙热、可爱，从前我一直觉得我没有完全做到。”
她眼眶有些热，但这次，眼泪却是混着笑，一同涌下来的：“但现在我觉得，我也可以做到。”
台下掌声雷动，人『潮』如织，但很奇怪的，她还是一眼看到了叶凛。
四目对之中，她看到他伸出指，像是想替她擦。
不这次，她可以自己来了。
颜漫用背蹭下巴，然后说：“也很感谢我的男朋友，我爱他。”
*
这晚话剧结束后，颜漫没有坐车，而是叶凛一起散步回了家。
沿途她都没说太多话，吹着晚风，倒觉得有什么一并被吹出了体外。
回到家，机上全是消息，是工作步入正轨，西蒙正在紧锣密鼓地帮她安排。
实现在想来，她也很感谢她的团队，没有『逼』她在人气最盛时疯狂接戏接综艺，而是尊重她的想法，让她在话剧里磨砺了几个月。
接下来，要更好地出发了。
颜漫打算早回消息，反正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
又完成了一个生命里的大项目，她打算好好放松一下，泡个澡。
颜漫准备了挺久，扔了两个浴球，调好水温坐了进去。
水温适宜，舒服得人身体放松，烦恼似乎也都跟着一一『揉』碎消散掉。
因为浴缸恒温，水一直没凉，她那么泡着，脖子后仰，搁在浴缸边沿，听着轻音乐。
连外面传来敲门声都没听到。
叶凛见她太久没出来，不免有些担心，顿了顿，还是尝试着按了下门。
她没锁门，一推开。
颜漫听到动静，被吓了一跳，看到是叶凛，又松了口气。
面前的雾渐渐散去，争恐后地涌出浴室，叶凛垂眼，看到她身侧水纹起伏，不堪一握的腰肢晃在水下，潋滟而透白。
颜漫半趴在浴缸边，一滴水顺着指尖滑了下来。
滴答。
颜漫见他半天没动作，不知道他进来，到底是干嘛的。
“怎么了？”她不太确定地问，“……你是，想跟我一起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