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澄清四下忍住我不完美的灵魂,努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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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颜漫还没来得及做反应, 就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尖叫。
那人像是么不得的东西，脸颊迅速涨红一片, 捂着嘴，餐盘都拿不稳。
颜漫心道，得，遇cp粉。
旁边的服务生连忙找补：“这是您的前菜，我们……”
话没说完，方才尖叫的服务生终于克制住本能，举着餐盘连忙鞠躬：“对不起！打扰您！不好意！”
尽管道歉, 她脸上还是洋溢着幸福的兴奋。
颜漫：“……”
服务生：“实在抱歉, 稍后会再帮您新上一份——”
“没事，不用, ”颜漫抽张纸巾, 指指她的领口，“你弄下衣服吧, 有汤溅上去。”
那服务生接过纸巾，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既抱歉，又满足。
事推走时，她还不忘让颜漫放心, 一边走一边头道：“我还ok！！！”
颜漫：“……”
你看起来是挺ok的。
解决完门口的『插』曲，颜漫转过身, 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
这桌上各位就都神态各异。
有惊讶的，有惊喜的, 多的，则是一脸看热闹的。
颜漫拉开椅子坐下：“都看我干嘛？”
有人调笑：“叶老师都告白，你不说两句啊？”
颜漫：“说么啊？”
这又不是拿奖, 还得发表感言吗？
她眨眨眼，偏头看向叶凛，犹疑道：“谢……谢谢？”
桌上登时一阵爆笑，气氛活跃开，甚至有人开始鼓掌：“果然啊，不能以常人的维揣测我们漫漫老师！”
颜漫整理一下手上餐具，确认道：“你是为活跃气氛还是——”
叶凛：“我认真的。”
颜漫端详一会儿他的表情，感觉是挺认真。
她噢声：“么时候的事儿啊？”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私事你们下去说！”一边的导演乐得眼睛都眯起来，“再说就隐私啊，我可不好意！”
“就是就是，好不容易吃顿杀青饭还给我喂狗粮！”
“电视剧照进现实啊朋友们，我们剧组就是月老庙！”
“哎我说，那彭和阿顾也可以支棱起来，一剧成俩！”
颜漫越越『迷』糊，惊道：“我们又没在一起，你们怎么还贷款嗑啊？”
“啊，我们不就是cp粉？”
“等等……漫漫你的意是……叶老师给你告白，你还得考虑考虑？”
“那不是当然的吗？”颜漫都恍惚，“难道人给你告白你马上就意啊？”
“可这是叶凛啊！”
“叶凛怎么，我喜欢他的时候他不意我，现在他追我，就要按照我的习惯来。”
颜漫这话说完，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她目睹对面男演员的瞳孔地震，仿佛在说这辈子没过如胆大包天之人。
几秒后，她叶凛点头说好。
“应该的。”他说。
这会儿有人开始捶桌子，二十多岁的男演员，一个二个兴奋得像是进入返祖现象。
“好精彩啊，好精彩啊朋友们，这不比偶像剧好看？”
“么意，内涵我的剧？”颜漫不得这个，“你还是《樱桃沙冰》的演员吗，马上开除你的演籍，导演……”
那男演员连忙求饶：“，我错——”
又是一阵大笑，大家纷纷调侃，“人家都是恋爱脑，就我们漫是事业脑。”
这顿饭吃两个多时，大家才起身，准备离开。
外头的风有些冷，颜漫抱臂，正准备给西蒙发消息，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头，看叶凛。
他动下手中的车钥匙，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我送你。”
“你开车吗？”
“嗯。”
她寻这也太容易上头条，道：“不用，我车在外面呢。”
“你让他们开去，我送你，”他看外面风大，“反正也住一起。”
颜漫看自己的车已经开过来，心道这人还真是很难搞定。
“你追我还是我追你？”她说，“我的。”
“……”
“……行。”
“嗯，你也早点去，”她转身朝他挥一下，“那我走啦，拜拜。”
很快，她钻上保姆车，男人站定在原地，风吹会儿，手机震动。
是她发来的一张图片。
应该是她上车后，透过后车窗，看他还站在原地。
声声漫：【[图片]】
里面是他站在路边的剪影图，车开得很快，他的影子模糊成一个点。
声声漫：【快家。】
对着这两条消息，也不知是怎么，他垂头笑声，：【知道。】
*
第二天抵达剧组，又是全身心投入拍摄的一天。
天气寒冷，中场休息时，有剧组的工作人员给她递来一杯暖手的热水，还在和旁边的人聊天：“那我时候也买晚上的票和你一起走好，趟家，一早再赶过来。”
“大寒嘛，不都要吃妈妈做的八宝饭吗？”
最后一句，颜漫接过水杯的动作蓦然一晃，热水泼出来大半杯，溅在她手背上，很快泛起红来。
她愣怔片刻，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道：“不好意，漫漫老师没事儿吧？！”
“没事，”她抿抿唇，“我自己不心。”
颜漫擦擦手背，杯子搁在一边的桌上。
工作人员还在一旁和人聊着方才的话题，她及时避开，去一旁的空旷地方等戏。
颜漫仰起头来，分散着注意力，恍惚地想。
好像是快要大寒。
确实，好冷啊。
又拍两个时，她从戏里出来，搓搓有些冷的胳膊和胸口，拍拍脸颊，打起精神。
高兴点儿。
打开手机，高中时期的挚友发来条消息。
孟惜霜：【颜老师~帮我选选，放婚纱照花絮里的。】
一晃之间，有人还在这儿兢兢业业奋斗事业，有的人已经快当上□□。
对话框往上滑，孟惜霜还给她发好多在街边偶遇她广告牌的图，她70%的打卡也都是从这儿得知。
即使这会儿已经大学毕业，二人还是经常联系。
颜漫也新婚的气息感染，笑着调侃：【这么快啊？】
孟惜霜：【真快，婚期就这周，知道你忙所以没和你说，不强求你来，时候给你寄伴手礼过去，地址发我~】
大概有的朋友，就是懂你又替你着想吧。
颜漫发过去地址，二人又聊会儿，她这才放下手机，打算休息。
结果一转眼，在桌上看一排『奶』茶。
剧组经常会出现这些东西，有时候是粉丝探班，有时候是演员自己准备，用来犒劳工作人员，也容易讨大家的欢心。
沙冰剧组的时候，她和叶凛的粉丝就分组织过好几次。
不过今天这是谁准备的？
一般上面都会贴标签，颜漫拿起一杯，打算看看来源。
映入眼帘的是六个大字——
《城市旅人》颜漫。
……谁？
颜漫盯着杯子沉默几秒，在脑中排查完毕，确认剧组没有跟自己的演员后，奇怪地抬起头来，问一边的工作人员：“这谁送来的？”
“叶老师啊，”那工作人员眨眨眼，“刚才就开始发，还有些面包么的，都是以你的义送的，帮你在剧组拉拢人缘呢。”
“叶凛？”
她话音刚落，许是觉得她在叫自己，男人从一旁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正在贴标签的面包：“怎么？”
“……”
颜漫骇然：“你怎么来？”
“来找你。”
她想想，感觉自己问的好像是句废话。
『揉』『揉』脑袋，她又说：“其实你就正常交往就好，没必要做这么多的，我也没想过要利用你对我的么心意帮我做么事儿……”
讲着讲着，她觉得有点词不达意：“你能懂我意吧？就是我也不——”
“我知道，”他把标签贴好，“你不想利用我在追你，让我为你做事，达成你的便利。”
她正要答应，又他说：“我是自愿的。”
他平静地叙述：“我就是想你。”
“……”
一旁的工作人员竭力压制着想上扬的嘴角，克制道：“那两位老师先聊，我去发东西。”
颜漫也他这两句给整不会，主要是以前也没人这样追过，她一般都是婉拒，真诚地告诉对方你还不是我的理想型，也算是颜控最后的温柔。
这样还是不行，得好好跟他说说。
颜漫就这么考下午的戏份开机，她暂时抛掉这些念头，投入戏里。
她扮演的路盈盈是个标准的城市漂泊者，刚大学毕业，做过许多工作，没有一份顺心，受尽磋磨。
今天要拍的正是她发传单的那一场，主角从难过强忍再崩溃，所有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坐在花坛边痛哭不止，却还要拿出手机复妈妈的消息，说自己过得很好。
颜漫以前没演过这种角『色』，怕自己演不好，还特意去体会过路盈盈做的那些工作，希望自己能够演得加真实。
这场戏过得很顺利，从刚开始的试图重整旗鼓，最后狼狈又无助地抽噎，镜头切远景，她身后是这座繁华的城市，无数人梦想中的地方。
对比强烈又残忍，愈发衬托出她的渺。
她甚至因为完全入戏，忘记脚下还有台阶，脚扭一下，站在原地愣住。
导演：“快快快，颜脚扭，赶紧叫——”
“等一下！”颜漫抬手，“那如果我扭着脚再演一遍这个戏，岂不是让观众有入感？”
“……”
她说的其实没错，这场戏本就是属于主角的人生低谷，如果能够加入扭伤的因素，对比会强烈，观众也会加心疼。
而影视剧，让观众强烈共情本就是任务之一。
导演犹豫一会儿：“你确定？还好吗？”
“没么不好的，扭个脚而已。”颜漫比个手势，“那再拍一场啊，不用给我补妆！”
说是一场，轮换各个机位，她拍三遍。
最后已经有点撑不住，她单腿跳着，五官忍不住轻微皱起，倒抽着冷气，颊边也有汗滴下。
导演在监视器后面看着：“这演的太好，是演的还是真疼啊？”
叶凛握紧手中的纸杯：“她是真疼。”
“真的？”
“嗯。”
终于，颜漫停下脚步，问：“导演，这场效果好吗？”
不是“好吗”，而是“效果好吗”。
“可以，”导演连忙喊停，然后禁不住低语一句，“再不好叶老师得打死我。”
导演发出讯号，众人纷纷围上去，颜漫拉开裤腿，脚踝处已经肿成一个山丘。
“等一下，”她随手喷两下喷雾，又制止着工作人员，“我先看看拍的效果好不好，不好就再拍一次。”
叶凛放下手中早已捏皱的纸杯，接过剧组的医疗箱，阔步朝前走去。
颜漫：“先给我治，我要看我的戏——”
下一秒，人打横抱起。
她懵，脑袋断线三秒，这才往外挣扎：“你干——”
叶凛：“我看过，效果很好。”
果然，怀里的人安生。
“真的？”
“我骗过你？”
她点点头，安静几秒钟，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在哪。
“你赶紧放我下来，”她道，“你干嘛呢？快点，我还要不要面子！”
叶凛：“我放你下来，你就要往监视器那边跑。”
“……”
这么懂我？
颜漫略作索：“行吧，那我不去，怎么样，你把我放下来，我保证我肯定不去。”
已经迟。
很快，她的确放下来，人放在一旁空旷的台阶上。
叶凛握住她的腿不让她再动，打开箱子，从里面翻出一个扭伤的『药』膏。
颜漫还在『乱』扭：“你给我，我自己上。”
男人不依，只是垂着头，『药』膏绕着涂抹一圈，然后在肿起的地方按几下。
颜漫甚至都能感觉远处工作人员们八卦的目光。
她试图挣扎，是怎么都没挣扎动，半晌后只能拍他肩膀，气急道：“叶凛！”
他终于抬头，眼底像是墨染『色』，压抑又低沉，如在克制么。
“干么？”
他这话问得太坦『荡』，半晌后，颜漫也懒得管：“算，随、随便你吧。”
明明是她扭脚，怎么搞得好像受害者是他一样啊？
他还生气？他生么气？
颜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结果发现这是角『色』的手机，里头么都没有，唯一一个游戏是开心消消乐。
叶凛还在“工作”，不知道『揉』么时候算停。
她只能打开游戏应付着时间。
二十分钟后，叶凛看肿总算是消下去不少，心里的郁结也渐渐散去。
正想跟她说以后身体是第一位的，演戏都可以再磨，一抬头，她的手机愉快发声，嘹亮地响在空气里。
“unbelievable！”
颜漫：“我好牛啊。”
“……”
察觉叶凛的目光，她抬头：“干嘛？气消？”
“……”
“我的错，”他说，“不该跟你生气。”
颜漫没想有朝一日，这三个字居然会从叶凛的嘴里说出来。
她道：“那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我就是随便调节一下气氛……”
“是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还是要以保护身体为主。”
颜漫会儿，道：“我懂你意，我都有数的，扭个脚而已，过两天就好。我之前看一个男演员采访，他演一段掐脖子的戏份，因为他的演技暂时不很真实的窒息状态，所以是真的掐出来的。”
“这都很正常啊，技法不的地方，只能先用感受去弥补。”
叶凛顿顿，想自己之前，其实也有类似的经历。
他仍是道：“他是他，你是你。”
颜漫：“怎么，我的命金贵些吗？”
“……”
她低着头没说话，目光却在晃，叶凛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么，你在想我又不是每次都在，下次你还敢，反正我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颜漫：“你在这随便曲解我啊——”
叶凛：“我是不能怎么你。”
他说，“是我会心疼。”
她启启唇，发出个空音。
怎么搞的，告完白就打直球？还这么猛？
颜漫怀疑他是不是下蛊：“你今天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么多肉麻的话，搞得我都毫无还手之力。”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
他说：“我喜欢你，所以才这样。”
“后来我一个人想很多，我想我们当时之所以会错过，是不是因为我，太多话都藏在心里。”他说，“所以趁着有机会，要说给你。”
“我不想来不及。”
他说：“我不是很完的人，我自我、冷漠、抗拒所有亲密关系，把自己封在自以为安全的房间里，不希望人看我的情绪，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一个人。”
颜漫愣下，他继续说——
“我会忍住我不完的灵魂，努力去爱你。”
“我已经在改，这一次，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