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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沈婳取出一枚金锁。是圆滚滚金元宝的样式,上头刻着福字,坠着铃铛,轻轻摇晃,便发出清脆的声响,正适合送幼童。
“您这是折煞我了,当年大旱,饥民遍地,家中死的死,病的病。若没有夫人提拔,哪有我今日?”
不过提起金孙,孙管事神色化为柔和柔和,眼角的细纹也跟着浅了些。
“那孩子是破晓时生的,这可是好时辰。只是我那儿媳受了罪,生产时血崩,好在大夫来的及时,救回来了。眼下得将养着。”
“我那儿子在外走镖,尚未归家。如今儿媳下不得床,我分身乏术,如何能伺候她们母子?正准备请亲家母过来,照拂一二。”
“不怕娘子笑话,我年纪大了,眼睛也熬坏了。早就存了归家的心思,可又舍不得绣坊。”
也舍不得沈婳。
她若留下,兴许还能帮衬到娘子。
孙管事的近况,沈婳比谁都清楚。
早年成了寡妇,拉扯儿子长大成人,实属不易。
“孙姨,我也不同你客套了。”
“孙家小嫂嫂的阿娘过来,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这些年,你也受罪了,如今儿子出息,儿媳又孝顺,依我看,不若罢了管事一职,回去抱子弄孙,解了燃眉之急方得圆满。”
“当然,期间孙姨的亏损,我会照绣坊管事的例银,每月如期遣人送上。”
孙管事:???
这是让她继续领钱,归家不务正业?
可她一走,绣坊……
孙管事的心思百转千回。她语气沉沉,面显严肃:“娘子可知您在做什么?”
沈婳对上她的视线。病态的脸上,忽而溢出一抹浅浅的笑。
说她破釜沉舟也罢,说她大逆不道也罢,沈婳认准一件事,那就必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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