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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整理好所有,温然站起来低头看了模型几秒,想想,他走向玩具房,看到那个玻璃柜还空着,没有填新的东西进去。
温然不确定顾昀迟会不会让人把直升机模型再放回来,想到他说和自己喜欢同一个玩具显得他品味很差,那就是不会了。
看一眼就该离开的,目光却落在尽头的转角,上次没来得及去参观完。温然犹豫了一下,往前走,绕过最前方的展示柜,他歪头看过去,是一间没有门的小小房间。
走近了,灯光自动亮起,温然停住脚步,一面是巨大的玻璃柜,放着许多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玩具和纪念品,一面是满墙的照片,不同国度不同季节,每张照片下都标注了地点与时间,是顾昀迟的笔迹。
海湾雪山,丛林草原,有单纯的风光照,也有顾昀迟滑雪、攀岩或抱着动物的纪念照。照片的摆放没有规律,随意地被钉在墙面上,但可以通过日期看出外圈的照片是最新的,越向内圈收束时间便越久远,从风景照和顾昀迟的单人照过渡为一对夫妻的合照与全家福。
无数照片正中央,一张约十四寸大小的全家福,年幼的小alpha站在英俊的alpha与清美的omega身前,是顾昀迟和他的父母。
木质相框已经显旧,靠一根翘着毛边的细细麻绳悬挂在钉子上,应该是没有经过任何二次换新或改造,保留着最原始的样子。
就着暖黄色的灯光,温然专注地看,这个角落在整栋房子里显得过分特别,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竟然是顾昀迟亲手构建的,不可思议。
温然想起哪次339说过顾昀迟很讨厌拍照,很讨厌拍照的人却会在旅途中留下自己的相片,就好像他收集了无数玩具、纪念物和照片,都是为了让合照中的父母见证自己所经历过的世界。
凑近一点,温然看着那张全家福,干净清晰得仿佛是昨天才拍摄的,照片上的顾昀迟拉着妈妈的手,身体贴在爸爸腿边,脸上有一点点的笑。
安静到只有自己的呼吸,温然的视线从照片往上移到那根紧绷的麻绳上,不知为何忧心起来,总觉得还是要加固一下比较稳妥,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听见一声很轻很轻的‘咔’,像鬼故事一样,无端端的,麻绳的一端与相框猛然脱离,全家福直直倒扣着坠落在地,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惊心。
那么珍贵、重要的照片——猝不及防,温然还怔怔地看着墙壁,片刻后才僵硬地低下头,大脑不能思考,只剩潜意识敦促他蹲下身,试图将照片拿起来。
一双脚出现在门边,温然惶然失神地抬起头,灯光怎么突然变得刺目,他看着顾昀迟:“对不起,它……忽然就掉下来了。”每个字都听得见,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片空白。
他看到顾昀迟朝自己伸出手,以为要被扇耳光,即使这样也没有闪躲,但顾昀迟的手指只是准确地穿过他的颈环,将他整个人往上拽。
颈环根据每一个omega的颈围定做,与脖颈的贴合度极高。一根、两根——顾昀迟的三根手指压着温然的喉咙插进颈环,指关节抵住他的喉结。腺体剧痛,太阳穴直跳,温然连惨叫都无法,只能从嗓子里挤出几声喑哑的哀嘶,双腿一软,站不住地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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