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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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早就听龙笑说起过，这个家伙精神不太正常。
如今亲眼瞧见他这副模样……
果不其然，还真是有着几分精神病患者的味道。
只见他身着一身滑稽可笑的小丑装扮，脸上涂抹得五颜六色，那夸张的妆容让人一眼望去便难以忘怀。
此刻的他正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似的，而四周则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明亮的聚光灯直直地打在了老六身上，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
再加上那些围在一旁不断鼓掌的观众们所露出的一张张怪异鬼脸。
此情此景，恍惚间竟让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热闹非凡却又透着丝丝诡异氛围的马戏团之中。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幅场景着实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尽管四周的掌声此起彼伏，但奇怪的是，其间竟然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欢呼声。
然而，从那些围观鬼脸们举动来看，他们似乎对老六极为欢迎。
这里俨然也是一下子变成了老六的主场。
就在这时，老六突然间轻轻地摆了摆手。
随着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原本如潮水般汹涌的掌声也渐渐地停歇了下来。
刹那间，整个地窖里变得鸦雀无声，静得甚至能听到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而老六呢，则依旧一动不动地伫立在聚光灯下，保持着最初那个姿势，足足站了好几秒钟。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他的身上，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人看起来多半是油饼。
过不多时。
老六的一只手，缓缓地伸到了自己的屁包里。
所谓的屁包，就是屁股后面的口袋。
他从屁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话筒，居然用兰花指的手法握持。
还故意摆了一个pose，对着话筒说道：“欢迎今天各位老板再次来到我们的找货现场……”
找货现场……
“距离我们上一次开找货现场，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上次的大会，有很多老板都在我们这里找到了你们最满意的东西……”
老六的声音听起来……
特别的邪魅。
是的……
我觉得用邪魅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要说不男不女吧……
也能明显听出是个男人在说话。
就跟之前假扮夺命老虎的那个杀手……声音很相似。
老六这番话说完之后，周围立马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周围的鬼脸们也是一下子变得有些兴奋了起来。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知道他们说的找货到底是啥意思。
可是从这帮人的兴奋劲儿来看……难道真的是什么好东西？
“各位老板们，准备好你们装满钞票的钱包了吗？”
老六站在地窖中央，手持话筒，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道。
他那洪亮的声音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在地窖内四处回荡着，经久不息。
此时，四周的墙壁上闪烁着微弱而诡异的烛光，将整个地窖映照得忽明忽暗。
那些围聚在一旁的鬼脸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却又带着几分滑稽，他们随着老六的呼喊声，纷纷扯开喉咙齐声应和起来：“准备好了......”
这此起彼伏的回应声响彻在地窖之中，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就连龙瑶此刻竟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跟着喊出了一句：“准备好了......”
看到她这般模样，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嘀咕：这龙瑶大帝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随后，我伸出手去，在龙瑶那修长的大腿上轻轻地掐了一把，：“喂，你瞎喊个什么劲儿呀？”
被我掐了一下后，龙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凑个热闹嘛......这么热闹的场面，难道你就不想跟着一起闹腾闹腾？”
听她如此解释，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唉，真拿你没办法，你可真是够无聊的。”
然而，面对我的吐槽，龙瑶丝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地反驳道：“如果不是因为无聊，谁会大老远跑到这种鬼地方来呢？”
就在我俩拌嘴的时候，老六再次拿起手中的话筒，继续大声喊道：“既然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么接下来，按照咱们一贯的老规矩，首先要给各位尊贵的老板呈上几道美味可口的开胃小菜啦......”
话音未落，只听得周围原本就嘈杂不堪的声音瞬间变得愈发喧闹起来，犹如一锅煮沸的开水，咕噜咕噜直冒泡。
随着老六身子微微一侧。
只见从黑暗中，几道人影慢慢走了过来。
最后出现在聚光灯下，站在老六的旁边。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
居然是三个孕妇？
是的，三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而且看那肚子的大小，像是快要临盆了。
就在这时……
突然感觉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接近了我们。
虽然看不太真切。
但好像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鬼脸走到了我们面前。
我总算是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会穿白色西装了。
因为除了中间的那道聚光灯，周围都是黑色一片。
穿着白色西装在这种环境下可以更加显眼。
“老板，请拿好……”
那白色西装男不知道给我们递过来什么东西，我和龙瑶一人一个。
我接过，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个类似于遥控器的玩意儿。
上面的一些数字按钮都是散发着夜光的。
只见不远处，还有西装男正在给在场的鬼脸们分发这种遥控器。
我只觉得惊奇和好奇。
等白色西装男一走，我就低声问龙瑶：“这是什么东西？”
龙瑶低声说：“这不是显而易见了么？是用来拍卖的遥控器吧？你一看这个架势……一会儿他们就要用手里的遥控器抢了……到时候先到先得……”
“啥？”
我顿时愣了一下。
突然出现了三个孕妇我都觉得很惊奇了。
现在龙瑶又说拿遥控器……抢？
怎么……难不成龙瑶的意思是我们要拿手中的遥控器……拼手速……抢这几个孕妇吗？
这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趁着这个机会，我又赶紧问龙瑶：“这是啥情况？为什么要抢……不是，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这些人要抢孕妇吗？”
“没错……”
龙瑶刚这么回应了之后。
突然间，只见老六再次一把抓起话筒，并将其高高举起，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想必在座的各位老板此时都已经顺利地拿到指示器了吧？那么好，下面我就要正式开始读秒啦......我只会留给诸位老板短短三秒钟的宝贵时间哦......而且这次可是仅有三个难得的名额呢，所以各位老板就全凭自己的手速来一决高下吧！”
喊完之后，老六似乎觉得气氛还不够热烈，于是他紧接着又扯着喉咙高喊了一声：“老板们，你们都准备好迎接这场激烈的争夺了吗？”
听到老六的呼喊，周围那些带着鬼脸面具的人们纷纷跟着齐声大喊道：“准备好了......”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喧闹无比。
而我却依旧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于是，我忍不住凑到身旁的龙瑶身边，压低声音急切地询问道：“我说，这到底是在争抢什么呀？为什么要去抢这么几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呢？还有刚才提到的‘开胃菜’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你可千万别跟我开玩笑啊......难道说这些人真打算把这些可怜的孕妇当作菜一样给吃掉吗？”
面对我的连番追问，龙瑶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哎呀，左先生您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过于丰富了些吧......应该还不至于如此夸张吧......”
就在这时，老六已然开始读起了倒计时：“三......”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便掀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接着，老六又毫不迟疑地喊道：“二......”
此刻，原本只是些许的躁动瞬间升级成了明显的喧哗声。
最后，当老六口中吐出那个决定性的数字——“一”时，全场仿佛炸开了锅一般，各种嘈杂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嚣。
过不多时。
就听到我们身后的一个鬼脸手中的指示器滴滴滴响了起来。
“我抢到了……”
鬼脸兴奋地喊着。
对面也有人喊了起来：“我也抢到了……”
“那么恭喜这三位老板了……等我们的现场结束之后，老板们拿着指示器来找我们……”
老六拿着话筒继续说。
“各位老板稍等一下……接下来我要给各位老板介绍重磅了……”
老六说着，拿着话筒，走到了黑暗中。
这个时候我已经看不到老六的身影。
不知道老六又想搞什么飞机。
趁着这个时候，我低声问龙瑶：“这几个孕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烹饪……”龙瑶叹道。
我讶道：“啥？你说……”
“没你想的那么血腥……”
龙瑶似乎是为了更隐秘地与我分享这个秘密，她的身子几乎完全倚靠在我身上，整个人都快贴到我的耳畔了。
只见她微微侧过头来，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啊，其实我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的......老六会通过自己特殊的渠道，去搜罗那些即将分娩的孕妇们......接着再将这些孕妇提供给那些有钱有势之人争抢......而那些富豪们为了能抢到这样的孕妇，往往不惜花费巨额资金！”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一震，瞪大双眼，脱口而出问道：“然后呢......难道要把她们‘烹饪’掉不成？”
话刚出口，连我自己都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了一跳。
龙瑶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烹饪’......这些孕妇自身并不会遭遇什么危险。而且，老六还特意请来了最为顶尖的营养专家以及经验丰富的产科医生......在孕妇临盆之前的这段日子里，会对每一位孕妇进行全方位、全过程的跟踪监护......最后嘛，等到孕妇顺利生产之后，你猜猜看，有一样非常值钱的东西就出现了......”
说到此处，龙瑶故意卖起了关子，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我瞪大眼睛望着龙瑶。
但我估计龙瑶应该看不到我的眼神。
“婴儿？”我说。
龙瑶叹道：“那就太丧心病狂了……是胎盘……胎盘是可以用药的！这些人觉得……这种玩意儿大补，有些人还要最新鲜的……至于他们怎么烹饪，或者用药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由得暗暗吞了口唾沫：“这……这就是老六私底下干的事儿？”
虽然龙瑶说，貌似没那么丧心病狂。
可我……对这种事儿却是闻所未闻啊。
“你可知道……某地，有一道名菜，叫做……紫河车……其实也跟这个差不多，这世界上神奇的东西可多了。左先生不要少见多怪啊……”龙瑶的语气有些奇异起来。
我沉默不语。
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我之前确实也听说……
兰花门除了专门骗钱之外……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来这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了。
“刚刚你没听老六说么？这只是开胃菜……那后面……”
龙瑶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了一句。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觉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够强了……
可一想到刚刚那只是开胃菜……
那这之后，还有什么勾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