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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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余灰有些懵了，叶塔侧过头，看向他的眼睛，余灰道：“好，不过说实话，有些我都不记得了。”
“颜可她真的......没有亲人了吗？”
余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说有唯一的亲人，那应该是她的爸爸吧，不过她一直不想认这个父亲，因为当初是他出轨和家暴使她母亲蒙羞，虽说她妈妈是因为白血病而去世的，但多少和离婚的事有点关系。”
“颜可以前很开朗，很活泼，就像你一样。但是在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后，渐渐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谈，总是一个人发呆，在客厅弹着钢琴。在外婆去世之后更是如此，就连我，都很少跟她有过交流了。”
“在外婆去世后，由于没有监护人，就和父亲离开了风易市，我妈妈想认她来我们家，可是他父亲不同意。之后她便和父亲还有继母一家人一起住了，但是感觉继母对她不好，我问她她也不愿意说，害......”
余灰说话声音渐渐变小，最后也摇摇头，不再言语。他看向叶塔，竟发现她瞳孔闪烁，睫毛微微颤抖，眼角竟滑下一滴泪来。
“叶塔，你怎么哭了，别这样......”余灰忙拿出一包纸给叶塔擦眼泪，叶塔摆摆手，用衣角拭去，说道：“我没事，只是感觉颜可真的......太可怜了，我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在电视里面看得到。”
余灰点了点头，续道：“不过我感觉，现在她正在慢慢改变，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冷若冰霜了，也许是你，或许是竹一辰还有大家，慢慢地改变了她。”
“我吗？”叶塔懵懵的指着自己，余灰笑说：“你这样一个来事精，什么事都上掺上一脚，不管能不能帮上忙，颜可最怕的就是你这种性格。还有竹一辰，竹一辰虽然爱调皮捣蛋，但本性不坏，他做颜可同桌，颜可想不讲话都难。我想，也正是有你们这些单纯善良的朋友在身边，她才能走得出来。”
“嗯。”叶塔听他夸赞自己，心里欢喜无限，忽然眉头一皱，说道：“什么叫来事精？我怎么来事了，我难道在你眼里就这么烦吗？！”
“不......不是，叶塔，我是比喻啊！”余灰跳起身来，叶塔踢脚就踹，咚的一下踢到余灰屁股。
“嗷。”余灰扶着屁股踉跄走了两步，叶塔一惊，忙上前扶他。“怎么了，我去，我不会踢到你......尾骨了吧？”
余灰弯着腰不吭声，叶塔心下更急，拍着他的背，低下头问道：“你说话呀，是不是很疼啊？余灰......”
“咯吱！”余灰伸手在叶塔腋下挠了两下，跳到一旁，惹得叶塔忙缩回手。她见余灰嬉皮笑脸的模样，知道他是装病，没好气的说：“哼，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原来又是装的。”
“没受伤不是更好嘛，难不成你还想踢死自己亲老公呀。”
“少贫嘴。”叶塔小脸一翘，暗里却是如蜜灌心。余灰过去拉她的手，要继续散步，叶塔走了两步却感觉脚力不支，仍有些胀痛。
“等等，我还是有些......疼。”
“这样啊。”余灰挠挠后脑勺，忽然在她面前背过身蹲下。
“我背你吧。”
“但是还有好远欸，你不会......”叶塔担心他背不动自己，余灰却又要站起身：“算了，每次都这样，不背你了。”
“喂喂——小心......”余灰正要起身，背上却忽然压下一个沉甸甸的物体，糯糯软软的，伴着一股沁人的香气。“我来啦！”叶塔双手环着余灰的脖颈，柔软的发丝抚摸着余灰的脸蛋，挠得他痒痒的。
“叶塔，你该减肥啦，好沉啊。”
“我才不肥呢！102......好吧，我减肥，那也是等我脚好了再减。”
两人亲密无间地打起趣来，叶塔忽然道：“对了余灰，忘记和你说了，上次那几个女生，都来和我道歉了。”
“是吗，那就好，她们怎么说的？”
叶塔把那天的事复述了一遍，说道：“感觉她们都挺有诚意的，我就原谅她们了，毕竟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叶塔，你就是太善良了，如果换作别人，哪有这么容易原谅她们。”
叶塔道：“不碍事的，大家讲清楚就好了，感觉我也打了她们好几下......哎呀都过去了，没事了就好。既然对方都已经道歉了，就没有什么好纠缠的了。”
余灰欣慰地笑了笑，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其实在几天前，余灰拿着聊天记录和截屏找到那几个女生，让她们去和叶塔道歉。起初她们还有些不情愿，余灰便威逼利诱，说这件事情很大，叶塔因为她们脚受伤，如果报警的话完全能以构成故意伤害罪将她们拘捕，此后就会留下案底。她们被余灰一番话吓得不轻，忙在傍晚的时候去和叶塔道歉了，并发誓再也不骚扰叶塔。
余灰现在想来也有些可笑，双方都未满16周岁，至少要造成轻伤以上的伤情才能构成故意伤害罪。叶塔只是脚崴，甚至连轻微伤都算不上，如果报警的话最多也是批评教育。虽然确实可以凭借家里的关系找家熟医院将伤情开的重些，索要赔偿费，但必然会让双方父母和老师知晓，最后肯定要究其原因，到时两人都会难堪。余灰和叶塔不想将事情闹大，上次篮球馆事件才让父亲生气，这次再出事的话他实在不好开口。所以他才出此下策，故意欺负她们“法盲”，骗她们要报警立案，不过也好，她们和叶塔道歉了就行，至少叶塔心里也好受些。
“余灰，你放我下来吧，我不疼了。”叶塔拍拍余灰的背，在他耳畔说道。
“你脚疼，你没好。”余灰不肯放她下来，仍然继续往前走。叶塔道：“哎呀，犯什么倔，快放我下来啦。”余灰却跟没听见一样，甚至加快了脚步。
“抓紧喽，开氮气！”
“哇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慢点，喂......”
周一一早，叶塔拿着花洒给走廊的花儿浇水，苏栩岚背着书包经过，吹了一口哨。
“叶塔，还当保洁阿姨呢。”
“对呀，你要不要帮我？”
叶塔示威地舞了舞拳头，满脸慈祥的笑，苏栩岚眉毛颤了一下，一拐就进班里去了。没过多久就打铃了，吴梓在台上带读，余灰在底下收语文作业。
“余灰，你怎么把我删了呀？”
余灰在桌上整理着作业，忽然听见一个略带嗲气的声音，他抬起眉，见柳思妍站在身前，一副生气的小脸，撅着嘴看他。
“喏，我昨晚还想找你问作业的，一发过去就是感叹号，咋回事呀？”
“不好意思，我可能手误了，回去就加你。”
余灰尴尬的摸摸后脑勺，柳思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呢，没事就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余灰笑着点点头，抱着作业本出去，刚出门就跌了一个踉跄，往前冲了两步，稳住作业。
“叶塔，你又拌我！”
叶塔拿着花洒，脸撇到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没有呀，明明是你心不在焉，想着别的女生，才不小心踩到我脚的呀。”
叶塔哼着歌回到班上，余灰看了她的背影，嘟囔道：“真是的，这家伙，又在吃什么醋呐......”
下午照常培优课和体育训练，临近冬至，天气自是严寒，这几天都只有三四度，中午有太阳还好些，太阳下山后便迅速降温，冷得同学们直打颤。
“竹一辰，你跑得比较快，带着班上男同学一起跑，知道吗？把大家的成绩都带上去，还有薛芮琦，你也是，把女生都带动起来。”
老顾在他俩面前做思想工作，竹一辰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爽声道：“老顾，交给我吧！我保证每个人都满分！”从小到大都被别人说拖后腿的竹一辰开心极了，终于有一次能当头马的机会，虽然学习上不行，但体育上他肯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跑完一千和八百后，大家就去练别的项目，女生们大多去练排球和仰卧起坐，男生们去立定跳远和跳绳。
“沃！”张皓一下蹦到两条跑道的位置，大概两米五左右，“怎么样，满分了吧？”他得意的张开双臂，挑挑眉。吴天豪也跳了一下，也差不多两米五，他俩练短跑的，大腿力量发达，跳的远些。郭兆庆羡慕地道：“我去，你俩差不多都能满分了，就选跳远和跳绳，加上一千米。”
“跳绳不一定，有时候运气不好拌个两下就没了。”
吴天豪道：“不过说实话，我们班还真没人现在能稳拿40分的......”
“谁说的，芮琦可以呀。”旁边忽然有个声音走来，张皓一看，是苏筱筱和洪昕几个，吴天豪道：“哦，对，薛芮琦应该可以。”张皓好胜心上来，接口道：“是，薛芮琦可以，但我们说的是每一项都满分。”
“每一项都满分有什么不行，芮琦都行的好吧。”洪昕也不服气，苏筱筱道：“对呀对呀，谁说就只有你们男生行的。”
“怎么，不服气吗？那就来比比呀，我们出一个，你们出一个，来比比谁能每项都满分？”
“比就比！”苏筱筱说着就去找来了薛芮琦，薛芮琦刚跳完绳，在树下休息。苏筱筱道：“我们就出芮琦，你们呢，张皓吗？还是吴天豪？”
“NoNoNo......”张皓摇摇手指，踹出后面一个人，那人憨憨的挠着脑袋，看着大家傻笑。
“竹一辰？好吧，那就比比看吧。”苏筱筱思索了一下，说道：“一千\/八百、立定跳远、仰卧起坐或引体向上、排球、篮球、足球、跳绳、实心球，我们总共就这八个项目，按照体育中考的标准，谁拿的满分多谁就获胜，怎么样？”
“No 趴本！琦姐，我早就想和你较量一下了。”竹一辰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薛芮琦也不甘示弱：“好啊，都说你是运动奇才，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名不副实......”
“哇去，这根本就是十项全能哈哈哈哈哈哈哈。”
洪昕道：“哪里，只有八项，叫八项全能吧哈哈哈。”
张皓找体育老师接了一个计时表，说道：“一千和八百就不测了，猪腰刚刚成绩是3分01，琦姐2分56，二者都是满分，现在开始第一项，立定跳远！”
“拿下拿下！”
两人站到跑道，张皓清了清嗓子，像个正规裁判一样：“根据体育中考标准，立定跳远男生250cm满分，女生202cm满分，有无异议？”
“少啰嗦了，快跳吧。”洪昕笑他假正经，薛芮琦先跳，她屈腿伸臂，蹭的一下飞了出去。
“哇！”女生们都鼓掌，张皓拿了卷尺一量，吴天豪在灯光下仔细看着念道：“2米09。”
“耶，满分了！”女生上去抱着薛芮琦，轮到竹一辰，竹一辰嘿呀一下就跳了出去，酝酿一下都不带。
“卧槽！”竹一辰一下飞了差不多两个半跑道远，薛芮琦更是心底惊呼，张皓连忙拉起卷尺去量，大家都凑近去看。
“2米98！”
“艹！牛逼！”男生直接沸腾，略略略地在女生那犯贱，洪昕道：“有什么好得意的，男女标准不一样好吧，双方都是满分，打平了。”
“他练跳远的，比不了比不了。”薛芮琦无奈地耸耸肩。接下来是比跳绳，男生175个满分，女生170个，比赛开始，张皓按下秒表，一分钟倒计时。
“嗯呢嫩嗯呢嫩——”竹一辰两条腿像小马达一样，都快甩出残影了。薛芮琦也不甘示弱，哒哒哒地跳着，一分钟很快结束，大家都去看跳绳上的计数器。
“193！”苏筱筱喊道，“卧槽！811？？！!”张皓在那边发出不解的暴吼。
“不可能吧？这么快？？”大家都过去看，原来是竹一辰把跳绳拿反了，跳时也没清空，所以反着算了。
“999下减去811,188下。”洪昕算道，张皓说：“好吧，又是打平，下一项！”
接下来是引体向上和仰卧起坐，薛芮琦轻松一分钟50下满分，竹一辰一下连做了十五个引体向上（10个满分），然后又比了排球，两人皆是掂了40个以上，之后的实心球也是不分胜负。
一场比较下来，两人均是精疲力竭，可是之前比的六项双方皆是满分，尚未分出胜负，哪肯罢休。足球就不比了，两个人都不会，那只好靠最后一项决胜负了。
篮球。
“就用男人的方式较量一下吧。”张皓不懂从哪弄了个篮球过来，随后让苏筱筱、洪昕、童晓雯、吴天豪、郭兆庆站在中间当杆，前后大概二十米的距离。
“根据体育中考篮球运球绕杆往返标准，男生13秒2满分，女生15秒5满分，有无异议？”
“快开始吧！等不及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一年以来的练习成果！”竹一辰迫不及待地拿起球，张皓一声开始，他便运球冲了出去。
“加油加油!快啊！”竹一辰前三个过得还算顺畅，第四个时手一滑，球竟然飞了出去。“哇啊啊——”竹一辰赶紧跑去捡球，绕一圈回来，几个变扭的变向，速度也不够快，最后成绩才16秒4，连女生的标准都达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看他那副窘样不禁笑出了声，接下来轮到薛芮琦，薛芮琦在女篮中担任控卫，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只见她几个轻松写意的变向，刷刷地就过了五杆，反跑回来，最后以14秒的成绩完成了考核。
“满分，耶！”薛芮琦回来和女生击掌，张皓摇摇头，叹息道：“这是成也篮球，败也篮球呐！”竹一辰本来就不善运球，作为一个刚接触篮球的门外汉，凭着身体天赋在校队担任的也只是大前锋一职，干些抢篮板协防的脏活，对运球要求并不高，所以败给薛芮琦也是情理之中。
“这个要张皓来试试，他运球好，考这个容易。”薛芮琦建议道。张皓本也跃跃欲试，听这么一说便来了劲，说道：“球来，我试试！”
“预备——开始！”只见张皓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出，一下就过了三杆。张皓球性极好，速度又快，篮球就跟粘在他手上一般，半点失误都没有。
“10秒8！”吴天豪激动地喊道，薛芮琦道：“不错呀，校队控卫还是有点水准的。”
“抬举抬举。”张皓表面谦虚，心里却是乐开花，在风易知名的几个控卫里，上官突破猛，解晓东最全面，冷月投射最佳，张皓则以速度和传球着称，是类似于宫城良田的小个控卫，在下快攻和突破全场紧逼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这一番较量以薛芮琦七项满分获胜而告终，竹一辰懊恼地坐在地上，哭着说自己一年的篮球白练了，连女生都比不过。张皓苦口婆心劝了他好久才起来。天黑的很快，最后一个班跑完大家也就四散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大大的箱子就被放在班级门口，这是大家订的班服。秋茜和苏筱筱几个女生分发下去，大家也都纷纷试了一下，看下合不合身。
“冠军！”张皓对着champion的商标比了个耶，今年的班服是深蓝色的冠军卫衣，经过大家的一番激烈讨论才定下来的。因为运动会推迟至十二月，所以卫衣特别的厚，加了两层绒，穿起来十分暖和。
“笨蛋，帽子都没整好。”叶塔帮余灰理了一下后领，余灰转回身，拍拍衣服，笑道：“怎么样？”
“蛮帅的嘛。”叶塔眼有赞赏地看着他，心里卷起柔情蜜意，忽然秋茜拿了一套衣服过来，打断他们：
“别打情骂俏了，喏，我特地给你们留的。”
“这是什么呀？茜茜。”
“你打开不就知道了。”秋茜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叶塔打开，里面是两件芝麻街的t恤，一黑一白，正是情侣款。
“怎么样？”秋茜挑着眉毛，看向脸红的两人，叶塔问：“怎么会有两件短袖啊？”
“商家看我们买这么多，就送我们两件了呗，我问他有没情侣款，然后就跳了这件芝麻街的......”
“不过确实挺好看的，谢谢你，秋茜。”余灰却先开口了，秋茜道：“不用谢，只要叶塔没忘记我这个老母亲就好。”
余灰看向叶塔，叶塔变得不好意思了，抱着秋茜道：“我哪有。”
“你哪有，你看看你这些天，给你发消息从来都没有及时回我，火花都要断了，到底是谁把你勾跑了呢......”
“秋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