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月之小传2娘亲从来不曾如此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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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蔓草1钱,黄莲一钱,甘草半钱,用荠民5两加水五碗熬制两碗,每服三合,一日三次……”
“甘草3钱,防风1钱……铭莲……铭莲……”
徐弦月的药方背到一半略有卡顿,一时半刻如何也忆不起,接下来的内容。
她悄悄向对面站在贺薛念身后的小蝉眨了眨眼睛。
小蝉会意,慢慢凑身到贺薛念的身边,想助徐弦月瞄一眼后面的文字,提示一二,却不想只向前迈了一步,端坐闭目的贺薛念身后如长了眼睛一般,伸手直接将书册反扣于桌面。
小蝉无计可施,只得冲徐弦月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又安安静静退回到了原处。
徐弦月只得道:“唔……娘亲,我记不得了……”
贺薛念睁开眼睛,看着徐弦月轻叹一声:“铭莲三钱钱,雷公藤一钱,青黛两钱。”
徐弦月恍然:“奥奥,对。”
贺薛念明眸微沉,正了神色,端肃得宛如一个严苛认真的夫子:“月月要在半月之内,这本书,背于我听。”
徐弦月瞪大双眼,可怜兮兮道:“半月?娘亲?为何如此急迫,又不是去考秀才。”
贺薛念敛眸,垂下眼睫,没有正视徐弦月的眼睛:“……”
徐弦月伏在桌面上,歪着脑袋从下方想观瞧贺薛念的神色,软乎乎地撒娇道:“娘亲再通融通融月月一些时日吧,月月如还小,日后有大把的时间跟着娘亲学呢……”
贺薛念听闻此言,眉心拧蹙,隐有痛楚,狠了狠心,抬眼重新看向对面无辜望着她的徐弦月,语气温和,却不容松缓:“十日,十日之后,月月要从头至尾背与娘亲听。”
“月月若是再言,娘亲可要减到七日了。”
徐弦月慌忙捂嘴,示意不再讨价还价,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以往娘亲从不曾如此严苛的,娘亲总说寓教于乐,从来不曾强迫她学医理毒理的,甚至于毕生积累的毒方药单,她曾说必是会携她一一做出实物药丸,令她加深印象的,娘亲从来不曾要求她死记硬背的……
徐弦月指甲轻轻刮了刮黑漆檀木桌面,咕哝着:“娘亲为何忽然对月月这般严苛啊……以往从来不曾这样的……”
好像自从娘亲身体康复之后,便开始日日紧着她背诵各类书籍。
贺薛念目色情不自禁溢出哀伤,一时不知如何接徐弦月的话,门口忽然传来徐远山的柔和应答声:“月月既是将来想与爹爹一同去行商,娘亲授予的一身本事也该是尽早掌握,若是来日等你长大,随我时常外出巡视铺子,娘亲可没有多少功夫督促你了。”
徐弦月回头,看见了徐远山踱步走了进来,又扭头重新看向贺薛念,似有所悟:“原是这样,可是……”
贺薛念道:“若是月月依着娘亲所言时日背过这本书,娘亲便带你去瞧瞧你那位庵庙小友,如何?”
“若你早日背过,娘亲便早日领你前去。”
徐弦月眼眸晶亮:“当真?娘亲可要说话算话。”
贺薛念见她来了兴致,点头道:“当真。”
徐弦月又问:“那我能做些点心带去吗?”
贺薛念迟疑,略有干笑道:“嗯……眼瞧着快要年节了,娘亲多做些团圆糕给他带去如何?”
月月总喜欢往糕点里添一些奇奇怪怪的馅料,年节时分,还是让那孩子吃些好的吧……
徐弦月觉得如此也是不错,用力点头:“嗯,也好。”
徐弦月抓过反扣于桌面的书册,兴冲冲抱在怀里起身预备走出屋门,边走边道:“娘亲,我现在就去背。”
徐远山回首看向徐弦月小小身影消失于门口,叹息一声:“阿念,你何必……”
贺薛念双目湿润,依旧望着门口:“远山,我担忧……不知还能陪月月多久……”
徐远山闻之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截断她的话尾不赞同道:“莫要胡言!”
……
这本书,徐弦月随贺薛念不知看过多少遍,加之日以继夜的努力,足足比同贺薛念约定的时间提早了三日便全部背过。
直至最后一字落地成音,徐弦月喜滋滋道:“娘亲,我做到了,娘亲也要说话算话的。”
贺薛念温声:“自然,三日之后,娘亲便带你动身。”
徐弦月挽着贺薛念的胳膊欣然应声:“娘亲最好了~”
三日之后,恰逢腊八,贺薛念当真带着徐弦月乘坐马车前往庵庙。
贺薛念一席素衣,坐在朴素整洁的客院禅室,轻声问道:“月月可要娘亲相陪?”
“不用的,我知晓,娘亲就在此处好好休息就是了。”
贺薛念也不坚持,只与随行的小蝉小舒使了个眼色,便将一个小包裹递了过去:“送与你那位小友的糕点,可莫要丢了。”
徐弦月笑语晏晏:“怎会。”
接过小包裹,也不耽误,哒哒依着记忆中的路径,直奔人初次相识的墙根而去。
为什么不去他的院落正门?
徐弦月听小友说,看管的姑子有的可是凶得很,若是迎面碰上,说不定见她年岁小,少不得要被斥骂,可不会轻易脱身,还是莫要旁惹枝节得好。
前日刚刚落雪,眼下的时节可算得上是呵气成冰,小径偏僻,少有人往,拂过横错遮掩的枯枝,徐弦月熟门熟路重新回到“狗洞”前。
残雪堆积在墙角,将洞口遮挡的严严实实,徐弦月毫不介怀弯身,双手并用,如一只刨坑的小兽,片片雪团越过头顶,飞过身侧:
“上次不曾亲自前来道别,他可别生气才好。”
小蝉小舒阻拦道:“小姐,怪脏的,奴婢来就好了——”
徐弦月不以为然,头也不回念道:“没事,就几下而已,一会就——咦?”
瞧着眼前清理得差不多的雪堆,徐弦月头顶雪粒呆愣片刻,喃喃道:“洞呢?”
“我记得,就是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