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死亡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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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时没有老师坐班，连巡视的都没有。
他们要不在改试卷，要不就是在排名次，
偶尔抬头，窗外月色正浓,心却在跟着书页翻动
每当走廊有“噔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大家都会紧张地抬起头，以为是班主任王立新来了。
如果发现不是，同学们会明显地松弛下来。
第二节晚自习时，“噔噔噔”的皮鞋声再次响起，大家又下意识地抬起头。
藏蓝西装、厚眼镜、这次真的是王立新！手上还抱着厚厚的几摞试卷！
今晚就出成绩了？
教室里感觉有冷风吹过······
吴洲的中小学老师，尤其是班主任，假期是有心理学培训的；
而且王立新做骨干多年，太知道怎么拿捏孩子们的内心了。
他脸色阴沉地走进来，一声不吭，犀利的目光像镭射光波似的从右边扫到左边，又从左边扫到右边。
同学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突然被叫到名字；
此时此刻，真是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真是死亡凝视啊。”
就连《庆余年》的五竹叔来上自习都得低头躲一躲！
以林诚现在的心理素质，都感觉有点如坐针毡了。
镭射过后，“呯”的一声闷响，王立新把所有试卷都摞在讲台上，因为试卷太沉，发出的闷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势大力沉！
同学们的心都被荡了一下，好像有风呼啸而过。
太特么吓人了！
三班的“孩子们”把头埋得更低了。
王立新因为作风硬朗，师哥师姐们给起了个“金刚护法”的诨号！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传来王护法那冷冷的声音：
“这次考试暴露了很多问题，有些同学自以为学的不错，其实根本没抓住要害，更不能举一反三，你们不要重点班的学生都能上重本，按这次的考试水平，有些人也就走个普通本科……”
有的同学紧张的手都开始发抖了，生怕那个“有些人”就是自己。
对王立新这种班主任来说，永远都不会有满意的考试结果；
因为这次考试可能是“小明”发挥失常，下次考试可能就轮到“小强”发挥失常了。
这些十七八岁的尖子生太容易骄傲了，所以“压力教育”这副药不能停！
王立新把考试中的问题说完，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不过，有些同学的进步非常大，可以用跨越来形容了。”
林诚也低着头，但他感觉王护法好像是瞥了自己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现在发数学卷。点到名字的同学上台来拿。”
王护法发试卷也是门“科学”，他会按照分数从高到低地大声广播出来。
这样，能让高分的同学有种荣誉感，也能鞭策低分同学，有种“各科成绩MVP”既视感。
“陈子实148、邓茜144，林诚142、······庄思静130，蔡松琦128······叶晓楠126······”
王立新就像机器人唱票似的，喊一声，发一张卷子。
140分以上的同学上台领试卷时，同学们的眼神是既羡慕又紧张，期盼着早点读到自己。
最后几名上台的同学就感觉很不好了，脑袋都不敢抬起来，偏偏王护法还重重地念道：
“许！杰！102、李！梓！航！100······”
许杰和李梓航羞的满脸通红。
数学卷子发完了，王立新又拿起了物理卷：
“陈子实142、胡万众140、林诚140—……庄思静136……程思思95·····”
这次的物理题太难，毕竟是重点班，毕竟有几个奥赛大神，依然有高分存在。
林诚又成了头几名，赵广涛有点沮丧，他才100分，他拿起林诚的试卷对比着检查写错的题目。
……
“下面是化学试卷，庄思静考了141，陈子实考了131，宋宇考了138……”
对于尖子生来说，化学果然没有拉开很大的差距，不过林诚考了100分，还是拖了后腿。
考试是最公平的竞争，成绩是不会陪你演戏。
再后面是英语。林诚拿了138分。引起一阵唏嘘！
毕竟他英语是打狼那一帮的。
赵广涛考了112，算是他的正常水平，最高分是庄思静的145。
138？林悦悦有点难以置信，也有种火烧感，原来真的是我耽误他学习了？
还是离开我就知道学习了？
……
“来，语文成绩。”王立新拿起最后一沓试卷，他突然顿了一下，迅速镭射一圈，好像在林诚这里停了几微秒……
“何悦悦138、庄思静137、周生136……林，林诚……”
可能林诚刚才英语给王立新带来意外之喜，但是语文也这样？
王立新咳嗽一声道：
“林诚，136！”
“啥？”
就听“哄”的一声，同学们瞬间不淡定了。
林诚语文136分？
不可能是蒙的啊……
诗词分析，古文翻译能蒙吗？
作文能蒙吗？
高三总有男生数理化火箭上升，大家都理解，这可是语文啊，怎么一个月之内就提高三四十分的？
林诚在同学们的注视下，走上讲台拿试卷。
王立新应该是早就“惊”过了，把卷子递给林诚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你作文啊，经过语文组的讨论过想给满分，最终还是教研组长拍板，给了58分。”
林诚笑了笑，“那是不想让我骄傲，应该的！”
陈子实瞬间不淡定了：王德发克！
作文是60分满分，58分几乎就能看作满分了。
江东省文脉之地，虽然也出过一些高考满分作文，不过发生在同学中还是很离谱。
林诚回到座位上，看着一脸懵的庄思静，咧嘴一笑：“嘎哈？雷中意偶啊？”
庄思静没理他的调侃：“知道吗，你总分656！”
林诚愣了一下，啊？
数学142+物理140+化100+英138+语文136！
可不是嘛！
656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水平？
2007年江东高考模式改成“3+1+2”。总分750，语数外采用全国卷。
这年的一本线596分。
620以上能上985院校。
660就摸到c9联盟门槛了（那一年清北分别是683和680）。
因为各科满分都是150分。
林诚的化学才考了100分！
而且化学对于尖子生来说，达到120是基础要求，林诚的上升空间很大！
林诚要是化学考出130分，就能冲击top2！
林诚从争取上一本，到“保底985，冲刺C9联盟！”了？
难怪庄思静惊讶，赵广涛听见他俩的嘀嘀咕咕，也有点接受不了；
本来两人差距不大，现在他580！跟林诚比，好像有一科没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