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行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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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月十三，积雪初融。
屋檐下，冰凌化为水滴，滴答坠落，于石台上溅起小小水花。
墙角处，暖阳照拂，雪水顺着墙根蜿蜒流淌，似在探寻路径，悄然无声地浸入泥土。
“下雪不寒化雪寒，再过两天就是元夕节了，这京城的天也该迎来暖阳了！”
楚辞独立西院。
这些天，他总是不觉间望向京城的方向。
会试的日子是二月初九，一般人不会踩点进京，大多数举子都会提前几个月进京。
毕竟是大虞国的京城，举子在一府之地算的上是人中龙凤，总能耀眼夺目。
但在京城，举子就不够看了。
用大儒满地走，举子多如狗，来形容京城，一点也不夸张。
如果把举子比作是一块金子，你会发现，京城的地砖都是金子贴的。
各地举子，齐聚于此，寻师访友，参加文会。任何一件事，只要能露个脸，都有可能有机遇。
像楚辞这样，正月过半，还没有动身的举子，是很少见了。
“公子，煤球十万颗。”
“甲级忘忧君一千坛。”
“新式沙发十组，相应茶几等都已备齐。”
老马仔细检查了储物贝，确认无误后，将其递给楚辞。
“公子，山阳集按你的要求，建了几个温室大棚。”
“花种都已种下，要不了多久第一批花苗就能长出，真的要种那么多花？”
“马伯，等会试回来，香水厂正式投产，就算整个大珩山都种满花草，都未必够用！”
“让山阳集的乡亲们大胆种，种多少都没关系。”
“好来！”
目前的香水，还是楚辞通过抖音商城用点赞数换来的。虽然，每瓶香水花不了太多点赞数。但是，架不住量大呀！
可以这么说，以长相思目前的市场需求，楚辞再投入百倍，千倍的量，对整个大虞国而言，也如泥牛入海。
更何况，七国十四洲呢！
因此，他那些点赞数，有多少也不够用，而且还有个关键点，那就是带动就业。
香水厂一旦投产，那就是一个产业。只靠这一个厂，就能让怀庆的经济翻几番。
种植户有钱赚，工厂员工有钱赚，经销商呢？怀庆的客栈，勾栏，哪个行业不都得欣欣向荣？
就在这时，杏儿跑进了西院，“少爷，你快出去看看吧！听说你今日要前往京城，山阳集来了好多乡亲！”
“咱们门口的大街都被挤爆了！”
楚辞这次进京，危险重重，文名被污之事愈演愈烈，天下文人都羞与他为伍。
有这么多人前来相送，着实让他也没想到。
“走吧！出去看看！”
话落，楚辞就朝门外走去。
“楚公子来了！”
“是楚公子！”
楚宅门外，人山人海，人群分为两层。
一层是武道中人，大多身怀绝技，立于长街两侧的房顶之上。
他们大多是楚辞小说的受益者，悟性高的悟出了武道功法，悟性低的，也悟出个一招半式。
看到楚辞出来，个个心怀敬畏，张口闭口都是楚师。一个个江湖大侠的样子，让楚辞也倍感亲切。
而将街道挤满的，则是山阳集的百姓。月余前，他们还都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如今，家家都有大房子，每家都有壮劳力有工作，有工钱。
他们已将楚家当成了山阳集的主心骨，说话更是一个亲切，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楚家人。
“我家公子必能高中！”
“我家公子必中状元！”
“……”
送行中人，唯独没有文人，让楚辞这个以文人自居的文抄公，着实少了些排面。
“哈哈哈！”
“楚会元今日起程，赴京赶考，当留诗一首。”
人未到，声先至，说话之人，正是杨叶。
“不错，楚公子，是要留诗一首。”话落人至，钱不多也到了近前。
“是呀！公子，我们也想见识下祥瑞诗篇！”
“楚师！你多作几首也行！”
被杨知府和钱不多这么一带，现场众人的情绪高涨了起来。一个个的都在那儿起哄，让楚辞现场写诗。
楚辞向四周抱了抱了拳，缓声道：“这么冷的天，诸位还起了个大早，来为我送行！”
“我楚辞在这儿感谢各位！”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扫了诸位的兴，就写首诗送给诸位。”
话落，楚辞抬手，圣纸出，宝笔现！
他提笔写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两句诗落在圣纸之上，已然霞光满天。
“金樽清酒斗十千，什么酒这么贵，一斗价十千？”
“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咱们公子亲自酿造的忘忧君呀！”
“噢！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
“那第二句肯定是说，兰嫂做的菜，我听说有钱也吃不到！”
“嗯！此话有理！”
“那第三句是何意？”
“停杯投箸不能食？嗐！这个简单，别人喝不到忘忧君，吃不到兰嫂的菜。但咱们公子可是天天喝，天天吃！”
“所以，才放下酒杯和筷子，那是吃腻了！”
“那第四句呢！”
“那就更简单了，拔出宝剑，环顾四周，心里一面茫然！你想呀！连兰嫂的菜都吃腻了，这天下还有谁做的菜能入公子的法眼呢？只能是一片茫然！”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可咱们公子为什么要拔剑呢？”
“……”
知府杨叶听着众人的解释，也是哭笑不得，但分析的也很对，硬要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错。
紧接着，楚辞又写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大珩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快解释解释，这几句是什么意思？”
“我来我来！”一个小孩主动请缨，要解释这两句。
“想渡过黄河，坚冰堵塞大川；想登大珩山，大雪遍布高山。”
“这两样都做不了，只大白天睡觉，到梦中找条小溪去钓鱼。”
“哈哈哈！不对不对！咱们公子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知府杨叶看到这两句，眼前一亮，心中暗道：“这闲钓碧溪上，指是难道是兵圣？乘舟梦日指的是元圣？”
“嘶！”杨叶想到这儿倒吸一口凉气，“一首诗，写出两位圣人，这天下敢如此写诗的，恐怕也只有你楚辞了！”
思及此，又见楚辞继续写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妙哉！妙哉！”杨叶口中喃喃。
“人生之路何等艰难？歧路纷杂，真正的大道在哪边？楚辞提到了两位圣人，难道那是他的方向？”
杨叶想到这儿，又觉得不可能，“他如此文采，怎么会选择兵家？难道……”
没等杨叶想完，圣纸原稿冲天而起！圣钟已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