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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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盘旋落下，变为莫渊曾见过的那名素衣女神。
她向莫渊微微欠身：“道友解我困厄，此恩不敢忘。”
莫渊回礼道：“娘娘言重了。我此来是为了试炼，能助娘娘脱困，也是缘法使然。”
“你说得不错。”白龙娘娘望向远处依旧在崩塌的山体，“这一切或许正是天意。神火教图谋不轨，妄想以我血脉开启某处遗藏，如今既已伏诛，也算是了结一桩因果。”
莫渊问道：“娘娘当真不知那处遗藏所说的地图是什么？”
“我不知。沙门山和陶山内并没有这种东西……”白龙娘娘摇头，“不过，道友既然提起此事，我倒是想起一事。”
她取出一枚银白色的龙鳞：“这是我的龙鳞，内蕴龙气，可助道友修行。你既帮我脱困，这便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莫渊接过龙鳞，只觉入手清凉，内里确实蕴含着磅礴的龙气。
“多谢娘娘。”
“无需多礼。”白龙娘娘说，“我看道友正在修炼某种玄妙功法，这枚龙鳞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莫渊点头。九天生基大法确实需要汲取天地间各种灵气，龙气自然也能多提供一分助力。
“我还要在此地修行一段时日。”莫渊说，“待功法小成，再去寻找下一处试炼之地。”
而且这里也没有寻找到玄机子的地图，他也该换个地方找寻。
“陶山和沙门山附近都是归我执掌，道友大可在此安心修行。”白龙娘娘说完，身形渐渐淡去，“若有需要，尽管唤我。”
莫渊目送白龙娘娘离去，然后转身回到陶山附近。
他寻找到之前用来修炼的山谷，拿出龙鳞。里面的龙气散发出来，把这处地点改造得更加适合修行。
莫渊盘腿而坐，开始了修炼。
龙鳞中的龙气缓缓注入体内，与天地灵气交相呼应。莫渊的元神越发凝实，九天生基大法缓缓成型。
不知不觉过去一个月。
莫渊终于结束了修炼。
“是时候启程了。”莫渊站起身，收拾妥当。临行前，他向山下望去。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生养息，结束了干旱的陶山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甚至比之前更加郁郁葱葱。
“今后，应该不会再有以人献祭之事了。”莫渊微微一笑。
莫渊离开陶山，启程前往下一处福地皇井附近。
当他到达目的地时，远远望去就能瞧见三座山峰如剑般刺入云霄。
皇井又名三皇井，因为传说这里的三口古井，分别是伏羲、神农、女娲三皇所造。莫渊驻足山下，神识探查到地底确实涌动着三股截然不同的灵脉，彼此交织成奇特的格局。
“之前在陶山的时候卷入白龙娘娘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打听如今的年代。”莫渊一边寻找适合修炼的地点，一边心想，“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村庄或者人群聚集地，让我得知距离我在琅嬛福地修炼，已经过去了多少岁月。”
他慢慢走向半山腰，忽然听闻前方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他心神一动，御剑飞行过去。发现在半山腰处有一座规模不小的书院坐落其中，门前的匾额上书“仙岩书院”四个大字。
“这里有书院。学子的话，懂得一定更多，可以去打听打听消息。”
莫渊整理衣冠，装作游历的士子模样走上山路。
书院的大门敞开着，并没有拒绝外面的来客。莫渊迈步其中来到院子里，看见有几名穿着儒衫的学子正在坐而论道。他们瞧见莫渊的出现，一人站起：“你是何人？”
莫渊拱手行礼，回答他：“这位兄台，在下是慕仙岩胜景而来的游客，听闻这里有读书声有心旁听几句，不知道是否可以入内一观？”
学子们窃窃私语起来。过了片刻，一名年长的学子似乎是领头人，他打量莫渊几眼后说道：“来者是客。夫子此时并不在书院，你如果只是想参观可以在前院随意走动，但不得进入学堂和后院。”
莫渊欣然应允。
他也不离开，只找了处地方坐下来，默默听那些学子们继续交谈。
因为他刻意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很快那些学子们忘了他这个陌生人存在，又再一次激烈地辩论起各自的学说理念。
莫渊听着听着，没听出什么太重要的内容。于是装作不经意地插口道：“几位是打算参加今岁科举的学生吗？不知道诸位有几分把握？”
“科举？”学子露出疑惑之色，“今年已过殿试，结果都出来半月有余了。兄台莫非是在深山修行，消息闭塞？”
莫渊打着哈哈：“我确实在深山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敢问现在是哪年？”
学子报出年号，莫渊顿时怔在原地。
他当初在琅嬛福地修行七日，结果外界竟然已经过去近三年光阴。
“没想到时间间隔居然如此之久。沧海桑田也不为过。”莫渊感慨。
他继续与学子攀谈，打听这些年来的朝廷大事。
主要是想起了光天观和玄清，所以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胡僧的事情。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一名学子回答，“他现在已经是国师了，势力一日胜过一日。听说就连大臣们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莫渊不动声色接着问：“他还在针对道观吗？”
学子点点头：“对，现在传道是违法的。这几年不少道观都被查抄了，说是藏匿叛逆。不过这些都是朝廷机密，我等也不太清楚。”
莫渊又跟学子们打听了下光天观，结果没有一个人听说过。
他心里稍微放下点心，知道恒一舟等人应该是还没有暴露。而且胡僧现在还在针对道观，那想必玄机子的地图也并没有完全落入他们手中。
结果正想着，就听见另一名学子突然提起：“说起朝廷大事，最近倒是有一桩轰动京城的消息。”
“什么消息？”莫渊回过神，问道。
“我们知道，”其他人也兴奋地开口，为莫渊解答，“是说皇上新找回的那位宁王吧。”
“宁王？”
“就是先皇的第九子，听说以前因为宫变流落民间，最近才被皇室认回来。”
莫渊心头一震。
先皇第九子，这不就是玄清的身份？
“此事当真？”他故作惊讶地问。
“千真万确。”学子说道，“据说就是在国师查抄道观的时候被发现的。他被一些道人给偷偷藏匿起来，因为国师才得以恢复真正身份，认祖归宗。”
另一名学子补充道：“对，我还听说，皇上因为这件事奖励了国师，赐了他一块金匾呢。”
莫渊握紧双拳。
他刚刚还以为光天观是隐藏得好，没想到现在就发现，他们有可能已经遭遇了危机。
“那位九皇子可还安好？”他尽量平静地问道。
“据说很是得宠。”学子答道，“皇上亲自下诏，封他为宁王，还直接让他居住在皇宫里。”
“皇上一直没有子嗣，宁王的岁数又年幼。有人传言皇上其实是打算把他当做皇子养育。”
莫渊接着问：“除此之外呢？宁王还有什么消息吗？”
“不清楚，当初册封大典后，就甚少听见宁王的消息了。”学子说，“我们这里距离京城也远，都是道听途说。”
“啊，不过我听说——”
学子们正准备说什么，忽然听见一声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瞧见院门走进来一位面色严肃的老夫子。
学子们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胡乱聊八卦，口中齐齐喊人：“夫子！”
“你们不用功读书，就谈论些不该你们谈论的事情！”夫子呵斥这群学子，“还不回到学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