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7章 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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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倒是没有见过沈姨娘，只听说二伯那儿养了个流亡的孤女。”
崔语君嫉妒沈青棠那叫人窒息的美貌，不阴不阳道。
一个出身低贱的孤女，竟然出落得这般美貌，实在是叫人不平。
崔熏儿面上并不显露，只不动声色打量着沈青棠。
生得这样美，也难怪心比天高，不服主母管教。
若她也有这般容貌，自然也不会有崔媛什么事儿了。
“昨儿才问了爷，喜欢听琵琶曲儿，还是赏字画儿……”沈青棠并不理会崔语君的无礼，只含着浅笑落座慢悠悠地吹着茶水道。
在座的两位新人皆竖起了耳朵，又恼恨沈青棠故意吊着她们的胃口。
“大郎君如何说？”崔语君率先沉不住气，满面羞红地问道。
沈青棠掩唇一笑，颇为遗憾地瞧了一眼崔语君，又将目光落在崔熏儿身上。
“爷说喜欢高挑的。”
崔熏儿眼眸一亮，面颊上浮起红晕，她可比崔语君高了小半个头呢。
这位沈姨娘亦生得娇小，想来大郎君也不甚喜欢吧？
“爷还说喜欢琵琶曲儿，”沈青棠呷了一口茶，只觉入口有些涩，便又放下了，“说是字画儿瞧腻了。”
这话无疑是在暗示崔熏儿，相比于崔语君，她可是更得赵渊青眼的。
一旁的崔语君气得够呛，连赵渊的面儿还未见着，便先吃了个败仗。
崔媛冷眼瞧着，沈青棠三言两语，便叫这姐妹二人离了心，可真真好手段。
怪不得能在观云居和白鹭堂左右逢源，倒是自己以前小瞧了她。
可这二人是她召来的，可不好叫他们这样窝里斗，便出言安抚道：
“别听她胡说，我们爷最是不好女色的，二位妹妹皆娇嫩无双，想来爷会雨露均沾的。”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崔语君更觉这屋子里的人皆觉得她不如崔熏儿，气得面色涨红，不肯再说一句话。
沈青棠在静兰院里搅了局，心情甚好地出来，便往白鹭堂伺候老夫人诵经去。
梅香将两位崔娘子领去静兰院背后的月影轩，眼见着两位娘子入府时还姐妹情深的，去院子时却已各自沉默不语了。
“大郎君的院子便在这小路的那头，离得不远。”
崔熏儿颔首应下，将一个精巧的荷包塞进梅香手中：“劳姐姐带路。”
梅香接了荷包，又连忙道：“可不好再唤奴婢姐姐了，您叫名字便是，否则大少夫人该说奴婢没规矩了。”
崔语君并未注意到二人的谈话，只想着，既然崔熏儿是赵渊喜欢的那一款儿，那她想要出头，便断然不能叫崔熏儿见着赵渊……
两姐妹在阁子里一左一右住着，崔语君连茶都未及喝一口，便寻了屋子里伺候的婢女打听。
“大郎君何时下朝归来？”
“约摸未时初。”
“一回来便回自己的院子么？”
“非也，大郎君孝顺，常常往白鹭堂请了安，才回自己的院子。”
婢女一一说了，便见这新来的崔娘子开始梳妆打扮，连身上的衣裙都尽数换了新的。
“既如此，你替我盯着，等大郎君拜见完老夫人，便告诉我。”崔语君不吝啬，伸手便将发髻上的钗子拔了下来，赏那婢子。
婢子自是欢喜无限，不过转头却将这消息递给了香雪阁的杏儿。
没法子，谁叫香雪阁那位给的打赏更丰厚呢。
“倒是个有胆子的，也不怕被大郎君一剑给劈了。”杏儿听完不屑道，并不阻拦，只继续同沉玉收拾着沈青棠出行的行李。
赵渊今儿一回府，便听得金影禀报说那两个新来的妾已经到了。
赵渊冷冷地瞟他一眼：“妾？你的？”
金影暗暗打嘴，改口道：“那两位崔家娘子。”
不过沈娘子刚住进来的时候，他可也是禀报说后头住了个妾，也不见主子反驳。
果然生得貌美便可为所欲为？
老夫人见了赵渊，也并不说什么雨露均沾的劝解之词，她已知沈青棠身子无碍，自然不着急孙子的子嗣。
只问道：“如意说，今儿一早你叫人传话，过几日要往长芦去？”
赵渊坐在下首点了点头：“孙儿本是计划着等翻了年再去，奈何太子爷等不及了，便叫孙儿提早出发。”
老夫人表示理解，只殷殷叮嘱道：“跟着上头办差，自然是这般的，何时去往何地，不过是上头主子的一句话。”
“只是如今已入秋了，长芦更是寒冷，叫身边的侍卫给你多带些厚实的衣裳。”
赵渊应下，才又道：“香雪阁那个丫头，听说孙儿要出门，也缠着跟着去。”
老夫人微微讶异：“她那丫头，能吃这样的苦？”
旁的郎君带着姨娘出门，多是为着路上能有个知冷热的照应着。
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连老夫人都知道沈青棠虽乖巧温顺，可一应坐卧起居极为娇气。
养在宅子里倒不妨事，若是叫她跟着爷们儿办差，料想是应付不来的。
可赵渊已应了沈青棠要带她去，便尽力说服老夫人：“太子爷叫孙儿低调出行，免不了半途要离了仆从，悄悄潜到城里去。”
“带着那丫头，倒是可以留她在马车里晃悠悠地坐着，也好迷惑旁人的视线。”
话已说到这份上，老夫人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可别给她脸上贴金了，若是要人坐那车上，可有的是法子叫侍卫们做这事。”
“你若乐意带着，便带着好了，只是务必要护她周全。”
“那孩子家里只得一个老娘了，若是有了闪失，祖母可不好同人交代。”
赵渊被老夫人说得脸红，略坐了片刻便出了院门，沈青棠还在佛堂里同朱槿姑姑抄经，倒是不曾跑出来歪缠。
路上经过府中的小花园，冷不防有人从假山后扑了过来。
赵渊眉目一冷，便将身后金影的佩剑拔了出来，险些将来人的头颅割了下来。
崔语君瞧见那寒光凛凛的剑锋，面色便是一白，亏得自己扑得不算用力，险险收住了往前冲的势头。
“小女语君，见过大郎君。”待见得赵渊生得俊朗，一片芳心揉成了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