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暮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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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咚！”
三声悠远的鼓响，整片天地都在这一刻寂静下来，再也没有了前一刻虚情假意的喧闹。
缩在墙角的棒梗，手中握着一支只剩下一小半，削尖了的铅笔，警惕地盯着自己家矮小的大门。
眼角的余光也警惕地扫视着自己的家人。
秦淮如、贾张氏、小当、槐花也各自找了个角落蹲着。
屋外早已站满了人！
“啪啪啪！”
“淮茹，把门打开！”易中海浑厚的声音穿过木门传进小屋。
“没锁。”秦淮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软糯柔媚。
“吱呀！”
一股凉风从门外快速冲进小屋，呼呼啦啦一大群人鱼贯而入。
“棒梗，站起来！”许大茂操着公鸭嗓，躲在人群后。
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旷3人快步走过来，捏着棒梗的胳膊，如拎一只小鸡仔一般，将棒梗押到院中。
面对着一大群人，棒梗手中的铅笔显得苍白无力，早就掉落在了墙角。
“啪！”
被拖出屋子的棒梗，立即被摔在冰冷的石板上。
“等一下！”棒梗的眼中没有恐惧，也没有绝望。
“都住手吧，听听这小畜生怎么说！”傻柱缩回抬起来的脚，一把拉开众人。
“棒梗，你小子倒还沉得住气，是个人物！”阎埠贵摸了摸用医用胶布缠着一条腿的眼镜，还伸了个大拇指。
眼中尽是嘲讽。
“怎么？棒梗，你是不是想求咱们要个痛快？”刘海中笑了笑，“只要你肯配合，什么都好说！”
“各位，你们有没有想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棒梗的嘴角挂着一抹倔强的笑意。
“你想说什么？”易中海眉头一皱。
“要不你们放了我吧！”
“这不可能！”阎埠贵的声音很尖利，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得意。
“棒梗，你要勇敢地面对现实，今晚过后，你又是一条好汉！”易中海和颜悦色地道。
仿佛不是在讨论一个人的生死。
“明天又是小孩吧？”棒梗翻身坐了起来。
“别动！”刘光福一脚踹翻棒梗。
“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又跑不掉，有啥可担心的？”棒梗翻了个白眼。
“光福，听听他怎么说。”易中海皱了皱眉。
“一大爷，击杀的规则是什么？”棒梗再次坐了起来。
“只有克制方才能击杀或者协助击杀被克制对象。”易中海不经意地看了眼刘光福。
“我的印记是布，谁对我动手，那他就是石头！
要是动手被人看见了怎么办？”棒梗看向刘光福。
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人动手打过他。
当然，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屋子里拎出来不算打人。
“哼，小畜生，咱们好不容易得知你的印记，哪能轻易放过你？
任你牙尖嘴利，今晚也跑不脱！”聋老太太杵了杵拐杖。
“哈哈，老太太，我哥的话可不多，你怎么能说他牙尖嘴利呢？”小当嘻嘻笑着，丝毫没有即将失去哥哥的痛苦与无助。
棒梗深深地看了眼小当。
就在刚刚，这个小丫头也趁乱踢了自己两脚。
“行了，都别废话了！”易中海不满地瞪了一眼聋老太太，没有了往日的恭敬，“棒梗，你接着说。”
“你们这些克制我的人，敢动手吗？”棒梗低垂着头，没有再去看这群准备弄死自己的人。
“这。。。”
“棒梗，你别吓唬我们，即便我们暴露了，那也得先弄死你，这怎么算都不亏吧？
放弃你的幻想吧，这到嘴的肉，谁舍得放弃！”刘光天的两只眼睛跟狼一样锐利。
“光天，安静！”阎解放一把拉开刘光天，“棒梗，你的意思是你有解决的办法？”
“有！”棒梗头都没有抬。
“嗯？你有办法？”刘光天两眼放光。
棒梗脖子一别，没再理会他。
“光天，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棒梗呢？”阎解放又呵呵笑着拉开刘光天，“咱们可不能太粗鲁！”
“棒梗，你跟一大爷说说，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易中海满脸堆笑，像极了诱骗小朋友的蜀黍。
“哎！”棒梗叹了口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还腆着脸帮你们出主意，帮你们解决杀我之后的麻烦啊！”
“啊这。。。”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所有人都古怪地看着棒梗。
“棒梗，你跟小姨夫说说呗！”许大茂施施然地钻了出来，“你说了之后，要是管用，小姨夫一定帮你跟这群刽子手好好说说，保证让他们给你一个痛快，怎么样？”
“哦？你能说得通吗？”棒梗嘲讽地看着许大茂。
“这。。。”许大茂语塞了，他不过是随口一说。
“放心吧，棒梗，不用你小姨夫说，我们自然也会给你一个痛快！
大家都记住了，咱们95号大院是我们四合院，以后就得是这个规矩，必须给对手一个痛快，谁都不许虐杀！”阎埠贵拍了拍手，朗声说道。
正义感爆棚！
呵呵，规矩？
笑话，这里没有规矩，只有规则！
“好，请记住你们的承诺！”棒梗终于抬起头，扫了众人一眼。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一个心怀愧疚。
只有欣喜与希冀。
包括秦淮如，包括贾张氏，包括小当，也包括槐花！
“放心吧，棒梗，我们的承诺不但对你有效，对我们自己也有好处！”刘光天挤出一个穷凶极恶的笑容。
“说吧，棒梗，有你一大爷在，大家伙儿都会守规矩的！”
“你们每个人都轮流捅我一刀，至于谁拿到击杀，全凭运气！”棒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命运。
“什么？”
“这怎么能行呢？你这不是害人吗？”刘光天又恢复了那张凶神恶煞的嘴脸。
“棒梗，你让所有人都捅你一刀，不是想让大家都违规吗？”易中海满脸不悦，“棒梗，你太恶毒了！”
恶毒？还能比你们弄死我更恶毒？
“大家可以背对着我排好队按顺序动手，捅我的时候，都互相监督一下，都不许偷看！”
“好好好，这个办法好！”刘光天鼓了鼓掌，满脸喜色。
“不是，棒梗，你这么干，我们没法给你一个痛快啊？”许大茂满脸忧伤，“小姨夫还答应你，给你一个痛快来着，你怎么还自找麻烦啊？
这可不是小姨夫没有履行对你的承诺，你可别怪小姨夫啊！”
棒梗看了眼假惺惺的便宜小姨夫，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那怎么办？要不你们还是放了我吧！”
“咚！”
“不对！”聋老太太一杵拐杖，“小畜生，你别骗我！”
“嗯？聋老太太，你什么意思？”易中海满脸疑惑。
许大茂、傻柱等人若有所思。
“中海，这小畜生把你们当猴耍呢，嘿嘿！”聋老太太又是一顿拐杖。
“刷！”
所有人都看向这个老态龙钟，却又精神矍铄的老太太，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悦。
“哼！小畜生，”聋老太太得意地瞥了众人一眼，抬起拐杖指了指棒梗。
“这小畜生哪是在为你们着想？你们谁敢捅他第一刀？”
“这。。。”
“对呀！”
“还是我家老太太精明，这小畜生太奸诈了！”傻柱赞道。
“棒梗，你太过分了！”易中海满脸懊恼。
“呵呵呵！”棒梗笑得很开心，“那你们说怎么办？”
这些道貌岸然的混账想杀我，居然还说我过分？
这是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