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美人鱼VS九千岁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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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曦犹豫了起来，谁教的？她真忘记了。
见她沉默不语，风扶砚瑰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添了几分森然冷意，“不愿说便罢了，本座也不想听那些污染秽语脏了耳朵。”
“夫君以为我在想谁？”云洛曦轻歪着脑袋，眼眸里闪过狡黠，“莫非，夫君是在吃醋？”
风扶砚嘲讽地睨着她，那表情似在说你是不是在痴人说梦？
云洛曦也不恼，反而凑近了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侧，软声道：“夫君可是误会我了，只是话本子都这样写，所以……”
刚好之前真看过话本子，这锅甩得干净利落。以他的性子，肯定也没看过这些，想怎么说还不是任由她发挥。
“你不是不识字？”
云洛曦呵呵一笑，脸色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有插图啊，夫君要看吗？”
风扶砚白皙俊朗的脸上隐隐发烫，他极快转身，袖袍一挥，带起一阵冷风，将桌上的宣纸卷落在地上，“不要胡说。”
想到她刚刚的话，心中的怒气缓缓上涌，到底是谁给她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云洛曦眨眨眼，无辜地望着风扶砚的背影，弯腰捡起散落的宣纸重新放回桌上，拉过男人的大掌，“夫君不想看的话不看就是了，我……”
“你也不准看。”风扶砚转头，眸色深深，将眼前的这张脸和她脸上表情尽收眼底，口吻带着命令的语气，“以后不许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籍。”
“我只是好奇嘛。”
“好奇也不行。”
一想到她可能看的那些是不堪入目的东西，风扶砚脸色又沉了几分。
“你真霸道。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你还不陪我，我一个人多无聊。”云洛曦小声吐槽，但眼睛却一直看着风扶砚，生怕他注意不到。
风扶砚险些被气笑，指了指桌案上的字帖，“你若无聊，就多练练字。”
他都不好说她现在写的字比三岁小儿还不如，简直不堪入目。
可一个把她养得如此精细，气度不俗的家庭，怎会将她教导得连字都不识？
风扶砚想的是无论是以前那人还是现在的她，言谈举止天真烂漫，完全没有吃过苦的模样，为什么却连字都不会？
一瞬间，眸光深邃了几分，心中的疑虑如野草般疯长，却始终没有猜到正确答案。
毕竟她现在的身体是条美人鱼，灵魂却来自异世，任谁都猜不到。
云洛曦自从那天回去，三天都没有去找风扶砚，每天就在房间里，连门都很少出。
书房里，熏炉里的松木香混合着茶香弥漫在空气里，却让人有些心绪不宁。
寒星这是从门外进来，风扶砚手中的毛笔顿住，而后漫不经心置在笔搁上。
“主子，今日夫人还如前两日一般，很少出门，一直待在房间里。”
不仅如此，听寒月的意思是连话都很少说，甚至很少提起主子，但他忍了忍，没有把话全部说出来。
“她生病了？”
“未曾传过府医。”
男人看着书案上那张染了墨的宣纸，只是她那晚给他提的要求，她不再看那些书，但是让他把这张纸放在他的书案上。
上面两个字还有她说的心形图案，他一抬头就能看到。
他捏了捏眉心站起身，去了云洛曦的院子。
此刻里面白芷和紫娟正准备伺候她用膳。
云洛曦眼睛一眨，神情瞬间有些恹恹的，“你们下去吧，我不想吃。”
“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府医过来？”
“嗯，这里不舒服。”云洛曦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位置，白芷顿时眼神一变。
“夫人是不是磕碰到哪里了？严不严重？奴婢现在就去请府医……”说到后面她愣住了，那张渐渐变得圆润的稚嫩脸蛋开始越来越红，逐渐变得滚烫起来。
“不，奴婢去取些消肿化淤的药膏过来，夫人，你等着奴婢。”
她怎么就这么笨呢？夫人那处不舒服怎么可以跟其他男人谈及此事？就算是大夫那也是男人，夫人肯定不好意思。
不等云洛曦开口白芷就匆匆忙忙跑出去，连迎面而来的风扶砚都没注意到。
“夫人，是不是很痛？都怪奴婢不好，都不知道夫人受伤了。”紫鹃也有些担心，难怪夫人这几天都没以前活泼了。
“哪里受伤了？”
风扶砚大步走进来，眼神一下子就定在云洛曦的身上。
这个剧情是云洛曦没有料想到的，她说的是心痛不是胸痛啊喂。
白芷，你走之前都不等她确认一下的吗？
但戏已经到这了，云洛曦还能怎么办？
紫鹃虽然是掌印府里的丫鬟，但在夫人嫁进来的一个月，比她之前五年见到掌印大人的次数加起来还多，那种打从心底的敬畏让她每次见到风扶砚都会不由自主全身紧绷。
而且刚刚大人显然听到了什么，紫鹃现在是又紧张又不知所措，涨红了一张脸。
“紫鹃，先下去吧。”
“是，夫人。”
情况太过尴尬，紫鹃连忙退了出去。
风扶砚走到云洛曦面前，垂眸打量着她脸上神色，面色红润，气色极好，不像是受了什么伤。
但刚才那丫鬟模样匆忙，还有他刚刚在门口听到的话，风扶砚还是开口又问了一次。
“我还以为夫君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呢。”云洛曦扬起脸对着男人浅浅一笑。
落在风扶砚眼里就是她强颜欢笑，他不由蹙起眉头，“不舒服为什么不请府医过来？”
云洛曦轻咬下唇，脸上多了丝委屈，“夫君这几日都未来看我，我心中郁闷，便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受得紧。恰好这两个丫头关心我，哪知我指了指胸口，她们便理解错了。”
灵气十足的大眼睛就这样望着他，一副看负心汉的模样，风扶砚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无措和……心虚。
是的，心虚。
自从那天之后，他这几日做梦，总是会梦见一个窈窕的身影，虽看不清样貌，但他的第一感觉那人就是她。
她每次都捉弄于他，等他伸手想把人捉住，她就像一条鱼一样眨眼间就溜走了。
连梦里都在戏耍他！
他想要尽量当她不存在，可梦里最后每次还是忍不住会去找她。
所以这三天，他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也会不自觉想起她，他找了套适合她练字的毛笔，等了三天她一直没来。
想到梦中的场景，忽然觉得她之前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在戏耍自己。
如今听到她心中所想，风扶砚心中情绪复杂，他轻咳一声，“本座今日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其他事。”
“那现在呢？”云洛曦眼尾上扬，“夫君现在有时间陪我一起用膳吗？”
现在就算是皇上要召见他，风扶砚都要先安抚好眼前人，他淡淡嗯了声，坐在她旁边，看着碗里多了一块鲜嫩的鱼肉，他手中筷子换了个方向。
“谢谢夫君。”
筋脆爽嫩大虾裹着浓郁的汤汁送入嘴里，虾的鲜味带着一点点番茄的酸味，滋味甘鲜醇厚，回味甜润香美，使人过齿难忘。
桌上没有肉，甚至没有菜，除了一道鸡蛋豆腐羹，其余都是鱼虾蟹，甚至她连米饭也只吃了几小口。
风扶砚扫过她弱不禁风的身子，又让人下去给她准备了几道菜。
“夫君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纸包虾仁，鸡汤鱼羹，蟹酿橙，还有一大碗鱼肉鲜虾云吞，每一样都正中云洛曦的喜好。
“……是本座想吃。”风扶砚淡淡回道。
“哦，是吗？”云洛曦一脸失落地叹了口气，“既然是夫君想吃，那就慢慢吃吧，我就不打扰你用膳了。”
眼看人就要起身离开，风扶砚脸色忽然变得紧绷，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坐下，用完膳再走。”
“没人关心，胃口有些不好。”云洛曦眼睫微垂，“夫君，这些菜真的不是为我准备的吗？”
云洛曦当然知道他刚刚打量她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连现在觉得自己纤瘦一点都会涨两点好感度，云洛曦真的觉得，较之前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风扶砚没有回答她，却默默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个蟹酿橙，“明日本座会让人多找两个擅长做湖鲜的厨子。”
云洛曦开心弯眸，“掌印大人真是体贴入微，甚得我心呢～”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吃完，但风扶砚这次竟然没有主动离开，云洛曦就拉着他去院子消食。
门外只有零星几个下人，但众人看着这一幕均面色茫然，然后是惊悚万分。
那个真的是他们的掌印大人？
他他他，他该不会是假的吧？
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连忙躲到了某个角落小声交流着讯息。
“那真的是大人，我没看错吧？”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愣愣摇头，“应该是看错了，大人怎么会与夫人手牵手在院中散步？”
他们关系不是不好吗？大人好多天都不来看一次夫人，怎么会这般亲密？
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丫鬟指尖轻点在那个小丫鬟眉心，“傻啊你，如果不是大人，谁敢对夫人做这种事？”
“太好了，以后夫人与大人关系好了，我们也算是熬出头了。”
“之前春红还笑话我，说我被调来夫人的院子还不如她侍弄花草，这下她该是羡慕我了。”
几人嘀嘀咕咕，白芷和紫娟相看无言。
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呢？
白芷看着手中的膏药，怎么也是夫人身体要紧，这个要不要现在就给夫人送去呢？
风扶砚刚开始很不适应这样的亲密，可与她走在一起，耳边清净，只听到她轻柔的说话声。
吱吱喳喳一点不觉得聒噪，反而，还有点沉浸其中。
“夫君可见过鲛人？”
“没有。”
这是她第二次提及这个事，极其敏锐的风扶砚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我见过。”云洛曦骄傲地道：“我以前见过，不止一条，她们都很漂亮，但是她们很害怕人类。”
“在哪里见过？”他面上没什么波澜，淡声问道。
“海边啊，我是在海边长大的，以后我带夫君一起去我的家乡，好不好？”
风扶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夜幕降临，她那晶亮的眸子却依旧璀璨。
“夫君看我做什么？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去吗？”
他默了默沉声道：“我幼时也是在海边长大……”说到这里他话风一转，“你想去海边是想找到她们？”
云洛曦点头。
“如果夫君看见她们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把她们抓起来？”
风扶砚还没来得及回答，管家来报，皇上宣风扶砚即刻进宫。
这狗皇帝，时间掐的真准，真是够令人讨厌的。
直到入睡前，风扶砚的光点都显示在宫里。
次日，云洛曦刚用完早膳就收到了一张帖子。
“夫人，宜安郡主的马车现在就等在门口。”
云洛曦打开拜帖，上面简单利索邀请她出去吃喝玩乐，云洛曦正觉无聊呢，带着两个小丫鬟就出门去了。
“云姑娘，本郡主可等你好久了。”
“求郡主赎罪，只是想到要见郡主，难免要多花些时间梳洗打扮。”
宜安郡主努努嘴，“算你识相，那这次就饶你一命吧。”
“谢郡主大人大量，郡主真是人美心善。”
宜安郡主被她这话逗得霎时笑得如春日绽放的花瓣，“你你……本郡主上次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呢，本郡主还怕你会被吓到。”
两人玩闹间就到了另一间春江楼。
“这里不会也是郡主家的产业吧？”
“才不是。”宜安郡主跺脚，“这是那个讨厌鬼家的，他最近不知从哪里挖了个新厨子，还听说新来的说书人俊美非常，这两人一来，抢走了香满楼很多生意，本郡主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何能耐？”
两人没去包间，上了二楼寻了个听书的好地方。
人倒是坐下来了，宜安郡主却不急着点菜，频频看向楼下位置。
“他怎么还没来？”
话刚落，门外陆续涌进来很多年轻的少爷小姐们，小姐们个个带着面纱，一进来就往说书的方向瞧，然后快速寻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坐好。
原本二楼还没什么人，不到一刻钟，倒是全部都坐满了。
惊堂木一响，众人视线齐齐朝那边望去。
宜安郡主倒抽了口冷气，云洛曦心中却涌起惊涛骇浪。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