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05章 利弊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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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出老远，小崽儿还在努力的举着小胖手交代，
“做车车啊！”
萌萌的小奶音都快喊破喉咙了，隔壁公安局院里的两个人还抬头往这边看呢，简单似乎都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戏谑，这，不就尴尬了吗？
扯了扯嘴角，抱着孩子赶紧往回走，小崽儿还使劲儿的回头，
“妈妈，妈妈，等，等，还没说完话呢，”
简单一鼓作气的进了院子，“砰”的把大门一关，
“嘘！他们听见了，放心，肯定会给你做的。”
“我还想跟他说，”
“不用，他都知道了，”
“妈妈！”
“好了好了，去睡午觉，睡醒了咱们坐着这个新车车去给林叔叔看看，好不好？”
孩子小，还是好骗，几句话就转移了注意力，颠颠的去摸了摸自己的新座椅，然后摸着鼓起的小肚子去洗手洗脸了，简单直起身，无语的扫了一眼隔壁公安局。
真是，公职人员，怎么还这么爱看热闹？
秦清江拖着两个麻袋，回到了县政府大院，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里的麻袋，有些迟疑的问席平安，
“刚才都说啥了，要做啥来着？”
席平安摇头，
“你啊你啊，挺精明个人，没看出来，这一碰上侄女，不光没了理智，还失忆了。
叫你大包大揽，做吧！”
失忆倒是不能失忆，不过秦清江十分怀疑刚才的自己是不是撞邪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能说出这种大话来，他那连入门都算不上的手艺，能做出儿童车来？
简单不了解秦清江，只以为他信誓旦旦的，是胸有成竹，她也很放心的就仍在脑后不管了，第二天骑着改装后的自行车，带着小崽儿跑了一趟机械厂。
既然知道了简忠的情况，她总不能真的一点也不管不顾，主要也确实不放心，所以就赶紧的过来看看。
在门卫说了名字，没想到人家还挺热情的，拉着她把简忠一顿夸，就简单这么个不善跟人唠闲嗑的，都搭了好几句话，很快，精神烁烁的简忠大踏步的就出来了，这一路上，简单就站在门口看着，几乎每个碰到的人都满面笑容的跟他打招呼，简单都有些惊呆了。
说实话，印象里的简忠已经有些模糊了，主要那时候原主也确实小，也就刚刚记事的年纪，也就模糊的记着有个高大的影子。
“这，忠爷爷这人缘这么好的吗？”
“哈哈，”
门卫的老爷子与有荣焉，
“开始我们也寻思，这么大年纪才进厂，你说能干啥，不是技术工吗，又不能出力，哎呦，就两天，就解决了后勤的问题，你说说我们这么大岁数，做贡献也没那力气，还有啥惦记的，不就一个吃一个喝。
他来这些日子，食堂的伙食都好了不少，我跟你说，”
门卫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
“他是真够意思，我就好抽个烟，就他能理解，那贼不好买的红塔，他都能弄来，哎！
就是比旱烟有劲！”
说话的功夫，简忠也到了大门口，看见简单，眼睛就是一亮，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小.......你怎么来了？”
跟门卫打了个招呼，错身的时候暗中又塞了什么东西过去，这才引着简单到了一边的僻静处，
“小小姐，你怎么来了？”
看见正正当当坐在大梁上的小崽儿，语气又放柔了不少，
“颜颜小姐，你也来了？”
见过一次，小崽儿还是有印象的，想了想，
“爷爷！”
“哎！”
简单扯扯嘴，也没纠正，爷爷就爷爷吧，简忠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下人的位置，要真的让孩子叫一声太爷爷，他是铁定不能答应的。
“忠爷爷，你怎么想到进厂了？你这么大岁数了，这强度，你能受得了吗？咱们家也不差这个，你可以安享晚年啦。”
简忠是个身材魁梧的，其实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这一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跟着颤抖，
“小小姐，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老头子我还硬朗着呢，如今倒也不累，只不过是费费嘴皮子，和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的，要是真的让我一下子就闲下来，那我才是不习惯呢。”
看他确实不像勉强的样子，精气神比上次见面，甚至还好了不少，这心也微微放下一些，
“那你可要多注意身体，动脑子动嘴，有什么跑腿的出力的，就打发年轻的去干，你啊，可不能再逞强了。”
“哎哎，小小姐放心，老头子这身子骨吗，还能活个几年，肯定给小小姐守好了这点家业。”
简单无奈，
“忠爷爷，这都是你这么多年的心血，你实在不必这样，现在也不是早些年，咱们不是外人，没有那些说道。”
“那不行，”
这点上简忠倒是很坚决，
“我是答应了两个老爷子的，我简忠可能没有什么优点，但是对老爷子的话，那是一定会听的，这是两个老爷子为小小姐你挣的家底，我是必须要给你保住，等我走了的那天，必须全须全尾的交到你手上。”
“别瞎说！”
这说说话的，变成交代后事了，简单也沉了脸色。
简忠立马换了话题，
“好好，我不说了，小小姐，颜颜小姐坐着的，这？”
“就是方便孩童做的，前面的大梁有些滑，大孩子还好，如果是小孩子，像她这么大的，有时候屁股不会用力，很容易坐不稳，这就是固定在大梁上，让孩子坐的稳当一些。”
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后世满大街的宝妈都是这么带孩子的，孩子小放在前面，大了放后面驮着。
哦，也是不完全一样的，后世更多的是小电炉，电动车，甚至小摩托，又快又轻便，这种自行车的市场已经被抢走了一大半了。
简忠实在做生意的专业人员，盯着这简易的儿童座椅，和这连着轱辘都袖珍的自行车，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上了，
“小小姐，这个东西，”
简单诧异，
“这个座椅，稍微会点儿木工的人都能做出来，你就是整出来也没有人买吧？”
“不不不，小小姐，这个也可以有不同的样子，这个是小车的，要是二八大杠，这个小的就不好看了吧？在手现在很多家里都舍不得给女孩花钱，但是要是男孩呢？
要是有个四四方方的，这个东西，能安在自行车上，不说大人，孩子喜欢，那生意就不远了。”
简单拄着胳膊摸摸下巴，
“你确定？”
后世有一句话，女人和孩子的钱好赚，看来换了时代，换了背景，这些东西还是不可避免的。
“我还以为你得说自行车呢？”
简忠看看，又摇摇头，
“这个，轱辘小，转速慢，这一圈才走上半米，不适用。好看是好看，年轻小姑娘能更喜欢，但是也就是和小姑娘骑，能买自行车的都是为了实用，更多的都是全家一起用，就是有那女士的二六自行车，都没有这大车受欢迎呢，这个，够呛。
起码这个样子，大男人就下不去脚。”
好吧，简单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行吧，是我想差了。”
回去的路上，看着小崽儿自在的晃着小腿，也多朝她屁股底下看了好几眼。
回到工厂，小崽儿就开始跟林东方显摆，
“你看，大爷做的，大爷给做车车，能跑的车车。”
林东方也新鲜两眼，倒是对后面的话比较感兴趣，
“你大爷？哪个大爷？”
小崽儿一叉腰，
“大爷，就是大爷，就是，就是，”
简单笑眯眯的解释，
“大爷是哥哥的爸爸。”
“对，是哥哥的爸爸。妈妈，是哪个哥哥的爸爸？”
实在是过年时候的事，她已经记混了，
“是大哥哥吗？”
林东方满脸不解，
“清江大哥？你们说的是他做的这小东西？”
“怎么，不像吗？”
林东方有点怀疑自己了，
“我记着，他好像是个纯文人吧？好像对动手这方面，不太擅长啊？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吗？
好像小时候还听说过他把什么什么东西弄坏了，还是清淮哥修上的，我记着婶儿还说他那手，只能拿笔杆子，别的啥也干不了。
难道这长大了，还多了技能了？”
简单也不在意，
“那还不兴人家突然来了兴趣，就认真学了吗？你看看，这个全是他自己做的，零件，木头他在废品收购站找的，还找回来不少，这小崽儿看见自行车眼馋，非说也要能走的车，这不，就熊上人家了。”
“清江哥，答应了？”
“昂！”
简单点头，
“奇怪吗？他答应的可痛快了，说了，以后小崽儿想要啥车，他都给做。”
林东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可能真是我记错了，不过，你要给做什么样的车？把这个自行车改小吗？”
这方面对秦清江，他是没有信心的，毕竟前车之鉴在那儿，但是简单要要是说了，那基本就是有了谱了。
“他们去废品收购站，好像没找到小轱辘，把这两个咕噜用小的，然后把架子什么的都弄成小的，”
简单拄着脑袋，这想法也是一会儿一变的，
“其实，要说孩子玩，还是三轮车合适，三角形，稳定，连摔跟头的环节都不用担心了。”
“你要这么说，那我大概明白了，”
毕竟也是养了一个儿子，林东方也有些奇思怪想，
“三轮车坐起来更省事，零件能少用不少，链条什么的都省了。
我想想，诶，你说，这个小三轮车要是做出来，能有市场吗？”
“你们咋的了，咋都盯上车子了？”
“还有谁啊？”
“简忠啊，我才知道他去了机械厂，这不是才去看了他回来嘛，哦，对了，现成的合同，你看看行不行？”
林东方这手顿时就顿住了，
“不是，你还真是去跑订单去了啊？还一去一个准儿？
我看这么下去，照你这个速度和效率，不是愁没订单，该愁的是产量能不能跟上了。”
简单摆摆手，
“这两个是意外，这不是碰巧了都是熟人吗？明天再去其他厂子，不过我估计应该不会太难，毕竟这打着不对的名头，谁也不会想着这个跟部队找不痛快。”
“是啊，”
林东方幽幽的叹口气，
“所以说，这不还是借光吗？算不算仗势？”
“那就得看你林厂长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生意，看货的质量呗？”
这话也不用多说，工厂顶着部队的名头，这肯定是利弊参半的。
刚开始不管怎么样，一般人都不会说什么，但是接受的怎么样，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毕竟人心里都有杆秤，好赖谁能分的清楚明白。
若是真的把东西做好了，就是别人说什么，他们也是有底气的，而且时间长了，吃过的人心里也有数。
但是要是糊弄，开始就是豆腐渣，那，也就一锤子买卖，就算是部队，人家哪个厂子买东西回去也都是要吃的，谁能愿意一直拿钱纵容着？真要那样的话，那才叫仗势呢！
简单明白，林东方更明白。
人家属于万事开头难，他们这属于，刚开始就已经被架到了一定的高度，你做的好，是应该应分的，但是如果做的不好，那就不光是你们工厂的质量问题，那部队肯定要受连累吃瓜捞了。
再严重，那就是仗着部队的势，欺负贫苦百姓了。
林东方苦笑，
“我突然觉得，这个位子，不好干啊。”
“任务艰巨，林厂长，努力吧。”
工厂刚开始，人员设备场地流程，所有的一切都要熟悉，质检也要严格执行，所以产量肯定不会太高的，简单也没着急去找下一家合作，看着外面高挂的太阳，有些郁闷，
“这个天气，大豆腐不好放啊，你们有什么防护措施？不说吃热乎的，可别人家一来豆腐都变味了啊？”
林东方也不傻，早早的就找人挖了地下室，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凉快是能比上面凉快一点，但是不多，哎，你说，国内什么时候能有冰箱啊？”
“冰箱？”
其实有空间，简单对冰箱并没有很强烈的需求，不过，
“你这产量上来，冰箱也不合适啊，那一个冰箱才多大的容积？”
“我知道，现在这不是全靠地下室吗，我都想着要不隔出一间来，改造成冰窖呢，会不会效果好一些？”
这个简单着实是不了解，不过想想后世的超市，
“你说，如果有一个类似冰箱的机器，但是能装很多东西，温度还不是很低，就是，保鲜，它能达到保鲜的效果，你觉得怎么样？”
林东方闲闲的看她一眼，
“我不觉得怎么样，不要给我画大饼了，冰箱我都只能做梦惦记惦记，你说的这个什么保鲜，我做梦都梦不着吧？
不然，你还是帮我研究研究冰窖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