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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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爷，您看这间‘萍水雅苑’怎么样？
“这‘萍水雅苑’坐拥整个未名城最有灵气的泉眼‘萍水’，此苑落成距今已有五十年，乃是先帝钦点的鹤郡太守李大人的产业，自从李太守跟随先帝出征未归就一直空置至今。
“‘萍水雅苑’位于未名城西郊，有一个主苑、三个别苑、一个竹园以及一幢钟楼，坐北朝南，那叫一个通透！
“雅苑之中所有的楹联都是几十年前名满天下的大家‘蠹鱼先生’亲笔题词，您看这‘萍水钟灵治天下文史，未名俊秀出世间逸才’遒劲磅礴，傲气十足哇。”
......
“嗯？继续说啊！”秦楚歌还没听够，这房牙的林师爷就已经停了下来。
“呃。。。。。老朽业已介绍完备，不知您还想听些什么？”林师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萍水雅苑”已经是这小祖宗今早看的第四处房屋了，上了年纪的林师爷可快要遭不住这样的折磨了。
“这灵泉‘萍水’保不保真？”
“啥？”林师爷年纪大了，耳背，是以多问了一句。
“我问你这灵泉保真吗？”秦楚歌一字一顿地说道。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看这世道哪还有什么灵泉，这都是人工后天开凿的灵泉。”林师爷猛地一扭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行，给我算个价。”
“小祖宗，老朽实在是......”林师爷强忍着疲惫刚想回绝，却发觉秦楚歌说的是“行”，立刻改口道，“哎您稍等。”
林师爷自包裹里掏出一把算盘与一本书，就站在原地劈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算上赋税，作价二千六百两。”林师爷沉思片刻，报出了价格。
“李假。”秦楚歌从怀中掏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转头对着身后一个刚刚把马儿安顿好的畏畏缩缩的侍卫喊道，“过来。”
“少......少爷有何吩咐？”李假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来那天他骂的那个穷鬼就是淼儿小姐的贵客，也就是掌柜的掌柜的贵客，他恨不得猛猛扇自己两巴掌。
得，现在自己落在这位贵客手上了，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自己去办，简直就是凡间小牛马。
“这两千两你拿着，去找房东砍价去。两千两以外，多了自己补；两千两以内，少了多少都算你的。”秦楚歌径直对李假说道。
“少爷......这，这可是两千六百两，小的如何砍得下来六百两啊！”李假苦着脸对秦楚歌哀求道。
“那我不管，这可是五十年前的老宅子。”秦楚歌拍了拍刚从“祈如玉”拿的纯白锦衣，自顾向后方的马车走去。
林师爷看着这一幕也是震惊得合不拢嘴。“现在的少年都这么生猛的吗？这一刀就要砍掉三成价格。”
秦楚歌回到马车上，寒山就立刻发话了：“少爷，我已经探查过那口泉眼，确是灵泉无疑，只是这灵气嘛还是稍微少了些。”
“罢了，就这里吧。这一早上已经快把整个未名城带有灵泉的宅子都看遍了，才找到这么一处真灵泉。”秦楚歌摸了摸下巴，无奈地说道。
话说完，秦楚歌舒展了一下有些慵懒的身体。
这几日他怠惰了，几乎没有运动，一心钻到开店的事情上。
强身健体的阶段已经基本完成了，接下来只需要持续加强锻炼就可以与固本培元同步进行。
固本培元，需要的是灵气，依靠灵气反复冲刷身体，涤荡肉体、增强体内的真元容量以及对真元的感知与理解。
凡间灵气稀疏，最有价值的就是灵药与丹药，灵药在凡间十分稀有，只有在珍宝阁的高级拍卖会上才有可能出现，动辄数千两白银；而丹药能够提取灵药之中的精粹，效果又要比灵药好上数倍，但丹药本身就需要灵药，除此之外还需要熟练掌握凡火甚至是真火的炼丹师出手炼制，并且炼制丹药是有可能失败的，失败一炉，炼制丹药的基础灵药全都会打水漂。
材料费，炼丹师炼制丹药的劳务费，一炉丹药的价格可能会在数万甚至数十万两白银，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字，贵！
那么除了灵药与丹药以外还有没有什么获取灵气的办法？
有。
灵石。灵石是真武界的基础货币之一，灵石之中蕴含着极为丰富的天地灵气，可以供修士提取转化为真元法力。但是灵石在凡间也是少得可怜的。
灵器，灵器之中也蕴含着充沛的灵气，但灵器分为主器与辅器。主器就是武器、防具与护具这些在实战中运用的，主器之中的灵力用以维持灵宝本身的运转，不能提取；辅器作为辅助修士修炼的器物，具有温养真元、增强感知、加快修炼等等一系列功效，这一类灵宝的灵气才能被提取。而毫无疑问，八象天鲤送给秦楚歌的“灵身衣”就是一件灵器------不过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
可就连真武修士都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灵器的，更何况凡人？
灵泉，这个比较靠谱。世间万物，天地日月皆有灵，可是在辉古纪元大劫之后，整个世间的灵气都迅速干涸，剩下的那些都被隔离到灵武界中，凡间存在的灵气寥寥无几。
但这却不代表凡间就一点灵气也没有。日月照映之处依然会有灵气产生，细小的灵气汇集起来，就形成了灵泉。
而现在，他就找到了这样一处地方。
“有了这口灵泉，你的真元法力应该就能恢复到全盛时期了吧？”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寒山那道黑影比之前更加凝实了一些，此时竟也学着秦楚歌摸着下巴思忖道，“不过少爷这一个宅子就花了快三千两，商铺那边会不会有些吃紧？”
“那倒是不至于，九千两可是巨款，不过还是能省则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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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帘子看着生无可恋的李假，秦楚歌微微一笑。
“做这种事情，还是让李假这个滚刀肉来比较合适。
“走，咱们去东街。是时候让未名城医馆的那些老头长长见识了。”
......
未名城东街的“升平医馆”门前围了一堆人。
不过他们不是来看病的。
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哟，‘同仁医馆’，好响亮的招牌。”
“看这架势是要与胡纪云老先生的‘升平医馆’打擂台了？”
“真是不自量力，胡老先生自三年前扎根在咱们未名城，到现在为止从都是药到病除，这样的人那可称得上是神医了。”
“别看‘升平医馆’开在东街这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我听说他们可是自西京迁来的产业，大得很嘞！”
“‘同仁医馆’的掌柜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少年郎，他能有什么本事？只怕又是哪个世家的纨绔子弟游戏人间罢了！”
“所以说，咱们也是他play的一环？”
“哎，这种可能性不能说一点没有吧，只能说十占八九。”
“溜了溜了，正主来了。”
没错，秦楚歌那极为张扬的马车已经朝着东街驶来。
“升平医馆”今天没有什么病人。
胡纪云吃过午饭，泡了杯茶，坐在书案上看起书来。
你以为他会去看医书？
《鬼谷子》
《孙膑兵法》
《孙子兵法》
嚯！
这胡纪云也是老当益壮，竟然临阵磨枪，看起了兵法！
“老爷，您这是......”一个睡眼朦胧的小伙儿疑惑地盯着自家老爷。
这些兵法，老爷不是早就看完了吗？
“哦，小鱼儿啊。哎呀，老夫最近闲得慌，就把从前看过的书都翻出来温习一遍。”胡纪云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中的兵法，全然没有注意到小鱼儿已经走到了跟前，嘴里嘀咕了一句，“我看到哪儿来着？”
“您是在担心那个吗？”小鱼儿目光一瞥，望向窗外。
街对面，就是“同仁医馆”！
“担心他？”胡纪云望了一眼对面贵气而华丽的牌匾，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个小毛孩的一腔热血罢了，老夫还不至于为了这些小打小闹费心。”
“是吗？听说那小兄弟姓秦。”小鱼儿知道自家老爷的脾气，也知道自家老爷的行事风格。
他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老学究。
自那日秦楚歌上门之后他就一直在研究秦楚歌的药方。
“妙啊，‘绿萝汁’居然可以入‘青莲子’以解蛇蝎之毒。
“还有这个，‘冰槐花’居然可以直接服用而无需体外冷敷。
“妙啊，这些药方用药高端，用量大气，档次更是要比现行的药方要高上不少。”
“老爷，您是说这些药方都是一位少年提供的？”
“没错，那少年背后必有杏林高手坐镇！哎，小鱼儿，你过来，为老夫试一试这剂药。”
......
“姓秦？”胡纪云胡须一吹，眼睛瞪得像桌上的夜明珠。
“老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小鱼儿鄙夷地望着胡纪云，要知道“同仁医馆”的匾额挂在对面已经有些时日了，自家老爷对这件事真的一无所知？
他跟了老爷两年了，胡纪云这人谨慎到了极致，凡事谋定而后动，眼下这样的震惊是从来没有过的。
？
小鱼儿再次望向胡纪云的时候，胡纪云苍老却神采奕奕的脸上浮现的不是震惊，而是一抹诡异的笑容！
？
小鱼儿顿时看得冷汗直冒。
上一次他看见这样的笑容，胡纪云以雷霆手段击溃了未名城最大的药商，给那人送进了永昌大狱之中！
......
秦楚歌下了马车，走进“同仁医馆”。
“嗯，大体上都差不多了，桌椅板凳、笔墨纸砚都已备齐。
“这里还差一把太师椅。”秦楚歌忽然想到“祈如玉”那价值千金的椅子，要不去找淼儿要一把过来？
“嗯......里屋差些用具。”
秦楚歌四下张望起来，不甚满意地点了点头。
“少......少爷。”李假灰溜溜地走了进来，双颊红肿。
那是被人扇出来的。
至于是谁扇的，那就不知道了。
秦楚歌可以发誓，绝对不是他动的手。
“哦？谈的如何了？”秦楚歌眉毛一挑，心道这李假回来的好快。
“是个好消息。”李假强忍着脸上灼热的痛感咧嘴笑道，“东家是李太守的嫡子的子侄，是个不懂事的纨绔子弟，小人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他，最后的作价，算上赋税，一千三百两银子。”
咳，咳，咳
“夺少？”
“一千三百两。”李假声音压低了些。
这个李假！
他居然还赚了七百两！
秦楚歌走到他跟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
“哎哟！”李假顿时疼得龇牙咧嘴，陪着秦楚歌干笑两声，笑着笑着变成了哭丧脸。
“走！”
秦楚歌向着身后敞亮的街道大步走去。
“同仁医馆”，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