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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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周悟武眼中生杀意，舌尖吐沉音。
同时右手一抬，远离剑身，左手一推，送出宝剑。
铮！
宝剑破空不见，只有铮鸣一片，震起气浪滚滚浮现。
更有金光大绽，若狂焰，染出绚金璀璨，隐有剑影相伴。
直指廖昌杰斩去！
剑光刺激廖昌杰脸庞隐隐生痛，气浪吹动黑袍猎猎作响，让其双瞳不自浮起一抹凝重，令其气旋灵力不自涌出。
随后一点涟漪轻轻泛起，水雾随之涌聚，更有三尺湛蓝长箭破空急射！
正是炼气杀伐术——无印瞬发！
咻！
破甲箭头绽放咄人锋芒，尖锐破空惊响上方，朝着斩来的金光重重射去。
同时廖昌杰抬起右手，捂住黑白右瞳，周遭光线尽数射入左青竖瞳。
咚，咚，咚。
心脏跳动间，一滴心头精血顺着蜿蜒血管流入青瞳，让竖状瞳孔再次扩张，挤压澄黄眼白，占据整块眼球，泛起嗜血且疯狂的凶唳青光。
缕缕灵力自气旋涌出，沿着脉络灌注眼球血丝，让根根血丝鼓起凸出，从眼眶蔓延至皮下，如根根青筋爬向四周，似要破皮刺出。
而后廖昌杰抬头看向前方，猛地一瞪！
竖状青瞳向外凸起，袅袅清风伴生吹拂，根根血丝不断蠕动，破风疾音如雨滴响。
先如小雨，清风吹拂，疾音绵绵。
再若大雨，大风呼啸，疾音涛涛。
最后似狂雨，狂风卷四周，疾音震铿锵！
更有一道三尺风刃于狂风间，于疾音时凝聚而出。
形状若弯刀，通体呈深青，道道气流萦绕在侧，交织出虫鸣起伏般的撕裂声。
正是天赋宝瞳特性——
其一，植入者可以精血和灵力催动天赋宝瞳，激发青风狼妖的本命宝术，上品风刃术。
其二，天赋宝瞳可类同上品宝器赋术特性，无印瞬发。
撕啦。
三尺风刃一当凝聚，径直朝着前方劈斩而去！
青风刃口撕裂周遭空气，惊起乍音一片，劈斩速度宛若流星，只留一道深青残影弥留空中。
其劈斩方向更是诡异。
不是朝着斩来金光劈去，而是直指急射三尺长箭！
哗啦，撕啦。
二者相撞，未起半分激斗波澜，反而水乳交融，相辅相成，响起水花音与风啸音的交织曲。
湛蓝水箭分解崩离，化作游离水滴。
三尺风刃气流萦动，散作一道道深青小蛇，不断钻向游离水滴。
而后二者交融一体，于瞬息间聚拢又压缩，化作一道四尺长短，青蓝相间的月牙斩击。
水音风啸流转不断，青蓝刃光欲裂周遭。
正是生水，落雾，涌箭，再劈刃！
于炼气杀伐术上更上一层楼，令宝术威力再增六成。
轰隆！
青蓝月牙斩中金光剑影，爆发响彻轰鸣。
斩击对斩击，争锋相对下激起火光大盛，撞出金粉与水雾清风一片，犹如三色流焰洒落空中。
宝术斗宝术，灵力对撞宛若水火相斗，不论胜败，只分生死，掀起四周空气粉碎裂音，扩散一道又一道的三色余波。
余波扫过，三米方圆内尽是蔓延而来的碎裂音，更有一道道沟犁般的裂缝在大地上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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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展炼气十二层的实力，尽现炼气杀伐术的威能！
再回头一望，看向宝术相斗处。
三色流焰飘曳间，青蓝相间的月牙斩击在对拼过后，竟生出一道道裂缝，如崩裂的琉璃镜面般，崩散成一片青蓝粉末，然后在空中湮灭不存。
鎏金赤剑显现踪迹，性灵受损，鎏光黯淡，更有一道豁口于剑锋上凿出。
交锋过后，竟是斗得不分上下！
见此结果，周悟武眉宇紧锁，神情凝重，然后抬起右手，召回悬浮在半空的鎏金赤剑。
一当握住剑柄，缕缕灵力从周悟武体内涌出，欲要再施一术，再斩一剑。
却是不甘罢休！
可正当气势临近高峰时，缕缕灵气却是突发紊乱，更有一道闷声从周悟武胸膛发出。
只见周悟武面具下的脸庞涌上苍白，烧焦般的皲裂皮肤撕出伤口，殷红鲜血从中流出，然后沿着破损道袍滴下，在沟犁般的地面上绽放出朵朵血色梅花。
廖昌杰见状，戒备神态顿时卸下，再复之前嚣张，猖狂大笑道：
“怎么，还不快气急败坏使出第二剑？”
“怎么，还不快来取下我的项上人头？”
不待周悟武开口，廖昌杰话音一转，沉声道，
“我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气机紊乱，血流不止，分明是反噬迹象，哪有余力再斩第二剑！”
“果然，你周悟武当真如传言那样，突破筑基不成，反遭重创。”
“根基大损，寿命大减，已是苟延残喘！”
“呵，是又如何！”
周悟武眼眸泛起冰冷，冷冷道，“至于能不能斩出第二剑，你大可来试试鎏金赤剑的锋芒！”
“再者……”
说到这里，周悟武轻笑一声，“我不好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倒要瞧瞧你廖昌杰有多少寿命可以挥霍。”
“还能承受多少天赋宝瞳的反噬。”
在他的视线中，廖昌杰的脸庞泛起一抹不正常的苍白，寸许短发上生起数根极为显眼的白发。
竖状的青瞳内更是炸裂数根血丝，让点点鲜血沿着眼眶流下，同时青光大盛，似有抑制不住的兽性要从中苏醒。
天赋宝瞳可比上品宝器，可终究不是上品宝器。
如欲催动，需损耗心头精血与灵力，灵力倒还罢了，可损耗心头精血意味着挥霍寿命。
修士可活百年，再加上炼气十二层增寿二十载，一共两甲子寿命。
可这只是理论上的。
修士相争，争功法宝术，夺天材地宝，抢各类资源，哪有不丧命的，哪有不受伤的。
还有突破小境失败后的暗伤，以及突破筑基失败后的反噬或羽化。
二者并驾下，有多少修士能寿终正寝？
有多少寿命可以挥霍？
同时天赋宝瞳还有另一个缺陷——
兽性！
天赋宝瞳从妖兽的天赋器官移植而来，自然残留妖兽的本能兽性。
每使用一次，残留兽性便增长一分，连续使用更会使兽性激增。
若是无法压制兽性，等待修士的命运只有一个——
彻底沦为一个只知杀戮，不知人性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