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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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可以发誓。
如果时间重回到二十分钟前。
他宁愿走到团部，也绝对不会坐王师傅开的拖拉机来团部。
就这五公里路，他的屁股差点被颠成八瓣。
即使这样，侯四还是一脸幸福。
“程哥，跟着你出来，确实是沾光了。
这是我这辈子坐过王叔开拖拉机最温柔的一次。”
程远揉着青痛的屁股。
不可思议的看着侯四：“你确定没跟我开玩笑？我差点都要被颠飞了。”
侯四挠了下头：“程哥说笑了，咱不是没被颠飞吗？
如果你不在拖拉机上，那坐在这里面的人，才可能真会被颠飞。”
程远无奈摇摇头：“行吧，先找个早餐店吃点包子，汽车站要早上七点才开门，现在时间还早。”
来到团部，程远就熟悉的多了。
他毕竟在这里工作了快一年，每天都要溜达一圈的他，早都把这个不大的小镇给摸熟了。
哪家包子好吃，哪家油条好吃，他门清。
找了家早餐店进去。
程远熟练的找老板娘要起油辣椒。
现在做生意不赚钱，油辣椒这玩意不仅费油，还费香料，老板轻易不拿出来。
也就是酱油醋盐巴这种不值钱的东西。
他们才会摆在餐桌上。
老板娘看到是程远，有些奇怪：“是小程啊，你平常不是周末才来吗，怎么工作日也来我这吃了，是机关的早餐吃不习惯了？”
程远一边调着蘸水，一边说：“我调到连队去了，以后应该不经常能来吃了。”
老板娘听后有些惊讶：“你犯错误了？”
程远摇摇头：“没犯错误，只是服从安排，上级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老板娘见到程远不说实话，也没追着问，只是关心道：“还是得走走关系，在团部怎么也比在连队好。”
程远笑了笑，就不再答话。
两人要了两笼包子，没够吃。
侯四看着不胖，饭量着实不小。
程远又要了一笼。
才勉强让侯四满意的拍了拍肚子。
出了早餐店，程远看着侯四依旧平坦的肚子。
说了句：“你小子饭量可以，两笼包子下肚，还不觉得撑。”
侯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里的饭好吃嘛，尤其是那个油泼辣子，香的很。”
程远顺嘴说道：“等到了师部，中午我带你去吃抓饭，那里抓饭免费续米，保证能吃撑你。”
这话让侯四开心的不行：“程哥，那我就跟你混了，中午可一定得吃抓饭啊。”
……
Q师的师部驻地在奎城。
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却是整个北疆枢纽地区，地缘位置很不错。
两人一共花了三块钱，坐线路车到了师部。
下了车，程远带着侯四就往农贸市场跑。
整个师的农资肥料都在这卖。
如果在这里找不到黄腐酸性肥料的话，那真的得往乌市跑了。
当然，结果也不怎么如人意。
从头问到尾。
很多店主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黄腐酸。
更别说这类的肥料了。
好不容易碰到几个稍微懂点的。
他们也都摇头。
说乌市应该是有的。
毕竟这种肥料要贵的多，老百姓不认，自己就算是进来了，也卖不出去。
卖不出去就会囤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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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肥料不会过期。
但老百姓还是愿意用新肥料。
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肥料的肥效是会流失的。
其实这种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肥效流失的并不会那么快，即使放个几年，也流失不了多少。
不过对于相对贫穷的农民而言，这一点损耗大家也都不愿意有。
忙活一天，程远也没带侯四去吃他心心念念的抓饭。
不过侯四也没在意。
即使农贸市场没有多少新奇玩意，但侯四依然被花花世界迷住了眼，半天走不动道。
不过即使如此，他的警惕性还是在的。
看到有人要挤程远，就立刻上去隔开。
别看侯四不胖，但骨头缝里都长满了肌肉。
就算是吃羊肉长大的壮汉，也依旧能被侯四轻松隔开。
当然，这点程远不知道。
他的心思全在肥料上。
天色渐黑。
程远带着侯四来到了一家抓饭店。
奎城不愧是有戈壁明珠称号的城市。
作为北疆枢纽，人来人往，确实热闹的很。
就算是晚上，抓饭店依旧人满为患。
侯四看到一张桌子人走了，就立刻跑过去占了下来。
然后连连招呼：“程哥，来这里。”
程远在前台要了两份羊排抓饭，便走了过去。
不过刚坐下，侯四就小声说道：“程哥，你等会吃完饭，别着急掏钱，我刚才看到几个贼娃子，你千万别被他们惦记上。”
程远心里一惊：“你确定？”
侯四点点头：“这个错不了，我在二连当治安员的时候，也没少去派出所培训。
更何况我当武警的时候，也没少协助他们抓贼，这些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门清的很。”
程远小声说道：“那你也不要逞英雄，咱们出门在外，自保为上，能少惹事就少惹事。”
这倒不是程远胆小，而是双拳难敌四手。
万一你逞英雄，被别人扎两刀呢？
除非是那种伤害到别人的事情发生了，那没法见死不救。
但如果只是小偷小摸的话，还是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侯四的正义感还没消失，但程远的话他也得听。
“你放心吧，不会耽误正事的，保护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逛了一天，中午饭也没落上，所以侯四再次展示了他惊人的饭量。
当他第四次去加米的时候，老板都不敢多加，只是象征性的加了半勺，就停手了。
侯四哪肯愿意，催促道：“加满，这盘加满就吃饱了。”
老板虽然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只得不情愿的给侯四舀满。
程远现在很尴尬，因为侯四的大饭量，导致他成了饭馆里的明星，尤其是刚才催促老板加米的样子。
更是引人注目。
在加上侯四的声音本身就大，尤其是身体健壮，导致底气更足。
就连他刚才指出来的小偷，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当然，具体是看他不好惹，还是看他吃饭，这个程远就不知道了。
侯四大大咧咧的端着盘子回到座位吃起来。
看着程远目光扫视着众人，小声说道：“程哥，你放心，小偷不敢在这个饭馆里动手。
他们盯着我，也只是看看我什么时候走而已，安心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