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蔗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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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这丑似恶鬼的小奴,白浩周身的气势陡然一滞,没好气的怒骂了一句。
这丑奴,乃是张神医生前所收养的孤儿,是人非鬼,只是生的无比丑陋,平素也很少出来见人,只有熟悉张神医的人才知道他家中还有这样一位存在。
现如今,张神医已经故去,家中就只剩下了这个丑奴儿,白浩前来吊唁,自然就只有这丑奴儿来接待了。
这丑奴,听到白浩的怒叱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抬手掩着脸,带着几丝羞愧。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没有恶意!”白浩无奈的摇了摇头。
丑奴的年纪约莫十二三岁,不仅长得丑,还是个哑巴。
在前身的记忆里,清河县数年之前,盗匪遍地,各路江湖人士犹如过江之鲫,连带着清河县的治安都是每况日下。
那个时候,清河县内活跃着一帮采生折割的乞儿,平素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人家的娃娃,家家户户怨声载道。
前任县令因为捕盗的事情,愁的头发一掉一大把,最终更是郁郁终日死在了任上。
直到新县令和县尉上任,重用本地豪族,又不拘一格任用江湖好手,这才刹住了那帮江湖客的威风,逐渐扭转了治安。
就比如秦典史,本是清河氏族,风雷掌王飞,本是江湖侠客,都是在那个时候机缘巧合进入了县衙之内。
张神医便是在那个时候捡回了这个丑奴儿,听说刚捡回来的时候已是命悬一线,在张神医的强大医术和细心照料下,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但,小命是救回来了,但身上所受的折磨,却是只能伴随终生了。
丑奴儿虽生的丑,但受到张神医的教导,也个心善的,又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本是没有故意吓唬白浩的想法。
只是白浩此前,因为验尸的事情,自己疑神疑鬼的,这才没有听到丑奴儿的脚步声,平白受了这一吓。
知晓丑奴儿没有恶意之后,白浩也不再怪罪,柔声道:“丑奴,我是白家二郎,你或许还记得我?”
“我今日前来,是来吊唁张神医的,你且去取个火盆来。”
说着,白浩就是放下了怀中的几刀黄纸,指了指屋后示意。
丑奴儿哑哑的应了一声,点点头便朝着屋后走去,翻找了一阵。
白浩看着丑奴离去的背影,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这丑奴儿是何方人士,又是哪家的孩子?
若是没有那帮天杀的乞儿,或许此时应该在家中侍奉父母,又或者是在学堂内入学了。
如今却是沦落到了这般模样,世间种种,真叫人唏嘘!
白浩心中颇为不平,正此时,背后却是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白小哥,果真是个热心肠的!”
转头望去,却是个银发老妪,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一个破旧的竹篮,竹篮里摆着两三种糕点和几刀黄纸。
“老人家,您这是?”白浩见着来人,皱了皱眉问道。
此前没有听到丑奴儿的脚步声也就算了,现如今却是连这老妪的行踪都没有意识到,难道自己真是在白天撞了煞,导致五感失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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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无事,我也是来吊唁张神医的!”
“张神医生前,对我家老头子多有照顾,本早就该来吊唁一番了。”
“却是不巧,老头子前些日子出摊时跌了一跤摔断了腿,行动不便,就让我这个老婆子来代劳了。”
如是说着,银发老妪佝偻着身子,从竹篮中取出了点心供奉在张神医的灵前,又拿着几刀黄纸与白浩站在一处,静静地等着丑奴儿从屋后取来火盆。
前身本是个浑浑噩噩的,又兼入了仵作行当,素来少与人打交道,前身记忆里倒是没有见过这老妪。
饶是白浩绞尽脑汁,也是没想起来这老妪是何人。
不过,张神医所居之处本就较为偏远,附近的几户人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有不少人家都是在街面上做些小生意的。
近日里,只听说糖水铺子的老陈头摔了一跤,许久未曾出摊了,或许,这老妪就是老陈头家中的。
想到这里,白浩微微躬身,朝着老妪行了一礼:“见过……”
没等白浩说完,那老妪却是身手灵活的避开了白浩的这一礼,摆摆手道:“老婆子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当不得白小哥这一礼。”
“白小哥也不必如此多礼,住在附近的都是些苦命人儿,你就叫我蔗婆婆吧!”
蔗婆婆?
好生奇怪的名字?
白浩心中微疑,但也没有细想,毕竟穷苦人家,以什么为名的都有。
街面上,唤做狗蛋、铁柱的,大有人在,为的就是贱名能好养活,老婆婆以此为名倒也不稀奇。
见白浩听了进去,不再行礼,蔗婆婆又是拉着白浩聊起了家常,左右不过是小儿辈们的一些糗事,夹杂了一些清河县内的趣闻。
如是聊了一阵,听得蔗婆婆言语之中对左邻右舍无比熟悉,白浩也是放下了警惕,心中更是确定了此前的猜测。
若非是在此生活了数十年的长者,断然不会对这些事了解的如此清楚。
正此时,丑奴儿晃荡晃荡的从屋后取来了火盆,蹲下身子又是放了引火之物在火盆内。
白浩止住了闲谈,也是蹲下了身子,烧起了黄纸。
“蔗婆婆,您长居此地,对两年前的瘟疫可有知晓?可知张神医此前,是如何施药救人的?”
一张张纸钱送入火盆之中,白浩的目光落在火光之中,却是担忧起了即将到来的瘟疫,眉头微微皱着,朝着身边的蔗婆婆问道。
话音落下,还未等蔗婆婆回话,那丑奴儿却是抬起了头,诧异的看向白浩,伸手就要来够白浩的额头。
白浩侧身躲开,轻轻的拍开丑奴儿的一双脏手,笑骂道:“不是在问你,转过脸去!”
丑奴儿揉了揉金黄色的眼睛,丑陋的脸蛋上满是疑惑,只愣愣的看着白浩。
“蔗婆婆?”
见老妪许久没有应答,白浩颇有些疑惑,侧身望去。
身侧,除了摆在地上的一个破烂竹篮,哪里还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