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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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托尼放弃了让雷恩一醉解千愁的想法。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脸色难看，咬牙放下杯子，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往嘴里扔了两颗醒酒药囫囵吞了下去：“操……该死，你是不是根本喝不醉？”
“我没试过，但应该是这样。”雷恩摊手，他面前整齐摆放着一排瓶子，而他正在充满耐心地将甚至还关心了一下托尼：“你还好吗？如果感觉自己快酒精中毒了，我可以帮你一把。”
“没酒精中毒就不帮？”
“不帮。你总得知道无论为了什么，都不能喝这么多酒。”
托尼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双臂环抱起来，翻了个白眼。
“你把话说得跟你要死了似的。”他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用担心，没发生什么……只是下了一趟地狱。”雷恩说着，也靠在了沙发里，他盯着托尼，等着看对方什么时候晕过去：“不是你们这儿的地狱。”
“‘我们这儿的地狱’？”托尼虽然晕晕的，但还是第一时间抓住了重点：“这世上真的有地狱？还不止一个？”
雷恩不置可否。
“我对你们这儿的地狱不熟，别问我……不。我建议你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即使对于精通魔法的人而言，那里也非常危险。”他说，“我们还是来说说马特·默多克吧……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能让雷恩这么问出的问题，自然不是一般事儿。
托尼来了精神，他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雷恩沉声一笑。那当然是……
烈焰拳手之子，真纯会棍叟之徒，超级感官的拥有者，导盲棍拆开是妙妙工具的暗夜行动者，打人能连击SSS的神奇瞎子，漫威的红色蝙蝠侠，金并的宿敌之一，地狱厨房的双花红棍，其实并不想当超级英雄只是放不下共情的亚撒西大好人，被美国队长多次邀请加入复仇者但还是反复拒绝的独行侠，形象设计不是黄连体衣配红色性感拳击服就是‘头上好像缺点什么要不我们给他扎俩小角做装饰品和特色设计要点吧’的——
——夜魔侠啊！
当然你非要说他还是个瞎会计、空军飞行员、倒霉导演和某个版本的蝙蝠侠本人同位体之类的，可能也不是不行……
“我也不知道。”雷恩微笑，毕竟随便向外透露别人的秘密不是什么好事，懂得为他人保守秘密是基本道德——仇人除外。
“嘿！！”托尼不乐意了，“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雷恩再次摇头：“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我认为我的情绪仍然存在不该产生的波动。”
如今，他能清晰感觉到，他的确在‘受世界的力’。
但没关系，他还稳得住。
“让我们来看看远方的圣殿骑士吧，伙计……”他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起身一个‘康复’刷在托尼身上，顺便熟练地叫贾维斯调出了资料：“说真的，他们真的和九头蛇是一伙的？”
虽然圣殿骑士的前身‘上古维序者’和‘秩序神教’标志都和蛇有关，其中前者的标志是一条弯曲方式颇具规律的蛇，后者则是戈尔贡的头颅……
但你这个九头蛇是什么蛇啊？？
你这九个蛇头是长在中间那骷髅头上的蛇发是吧？
诶等等，好像这种解释比‘一个骷髅头和九条触手一样的蛇尾’对劲儿多了……
雷恩脑中宇宙，盯着面前光屏上的九头蛇标志发呆。
托尼已经恢复正常，他从雷恩身后转过来，点开一个子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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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起源于同一个组织，但在历史上经过多次分裂转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这二者已经不同了。相比之下，圣殿骑士更注重血统，而九头蛇更注重行为。
“现在，他们应该是合作状态，为的是复现九头蛇在二战期间的一些研究成果，并推进一个叫‘人造伊甸碎片’的计划。”托尼说，“九头蛇比圣殿骑士更激进，这毋庸置疑。”
“所以他们挨打也更多。”雷恩微微耸肩。
“没错。”托尼轻声说。
他的目光冷而深邃，表情与肢体动作更是有些奇异的安静，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九头蛇……”这个名字被他压在臼齿之间碾磨。
雷恩眉头一皱：“发生了什么？”
“我入侵阿布斯泰格公司服务器的时候，在找到了通往九头蛇当前总部服务器的后门程序。”托尼冷笑一声，“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
乱了，全他妈乱了。
雷恩倒是不惊讶，他心想这一刻还是来了，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什么？”
“超过六千起包含谋杀与屠杀的犯罪事件，而一般出个任务顺便杀几个人甚至不被记录其中。”
托尼说，这一刻，他的神色会令人产生他仍戴着钢铁面具的错觉：“这世上绝大部分正式组织都被严重渗透，其中包含了……神盾局。你知道吗？”
面对他的目光，雷恩微微点头：“知道。”
“神盾局甚至大部分人都是九头蛇，你知道吗？”
“知道。”
“九头蛇杀死了我的父母，你知道吗？”
“……”雷恩静静看着托尼。
他双手交握，沉声回答：“知道。”
托尼也静静看着他：“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雷恩说。
“你可以撒谎的。”
“我不想对你撒谎。”
“所以，”托尼看向天花板：“你只是隐瞒？”
“你总会知道。”雷恩说，“我不想说什么为你好之类的屁话，也不想扯一些没必要的话术，所以我只能这么说。”
事实上，他其实已经考虑过要不要找个机会告诉对方了，虽然在那时候他想的是提前灌输正确信息……但是，好吧，无论如何，他没说就是没说。
人要是想找理由，一个错误能被一百种理由解释。
但人总要去面对一切，尤其自己的错误。
纽约下起了一场雪，雪绒在玻璃窗上融化，那细微但悦耳的声音落进雷恩耳中，让他看向了窗外的天空，还有逐渐在雪中变得安静一些的城市。
“……虽然我知道你没有义务对我揭露那些真相，而我也并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它，”托尼说，他闭着眼睛：“但我现在很恼火，因为我把你视作朋友。”
“你可以给我一拳，穿着铠甲打。”雷恩说，他是认真的。
这话让托尼握紧了拳头，亿万富翁猛地瞪开双眼，他翻身跃过桌面，他一把攥住雷恩的领口并高高举起拳头，空瓶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雷恩和他对视，然后闭上眼睛。
良久，托尼放下了手。
“操！”他用前所未有的巨大声音骂了一声，重新栽进沙发里，这次是在雷恩旁边。
他拿起最后半瓶酒，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半，互相碰了个杯。
大雪纷飞，纽约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