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与人不可一概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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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晹三个人鬼鬼祟祟地从餐厅大厅挪到VIP卡座。
当班的服务员刚想出声拦下他们，询问他们有没有会员，就被领班叫住了。
李云姿身后那个座位的客人已经离席，现在并没有新的预约，没有必要为此打扰三个刚刚消费过的顾客。
领班给服务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三人顺利落座，全都挤在一起，坐在背对李云姿的座位，这样靠得更近，可以听得更清楚一些。
为了让伪装得看起来自然一点，三个人掏出了各自的移动通讯终端。
他们表面上在低着头玩手机，实则全都竖起耳朵侧耳倾听，手机屏幕超时自动锁屏了也没有一个人发觉。
李云姿和海归男聊的内容没什么新意，他们却听得津津有味。
这大概就是八卦花边新闻一直在市场上经久不衰、畅销多年的原因吧。
大家听得开开心心，顾晹眼角闪烁起一道红光。
“新任务！”
又触发新任务了，不知道这次的任务对象是身旁的学员妹子，还是对面的海归男。
轻车熟路，点开。
“可选任务：虎口夺食。
“要求：李云姿面前的食物看起来很美味，尝一口，是应有之义。
“时间：30分钟内完成。
“当前任务进度：0/1。
“任务奖励：增加一次任务奖励选择权。
“备注：可选任务宿主可以拒绝完成。”
顾晹：“？？”
槽点太多，他不知道该怎么吐。
首先，谁是虎？
师姐这么温婉的性格，这个叼毛系统阴阳怪气谁呢！
好吧，就算李云姿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尝一口”，又是几个意思啊？
难道想让他跑到李云姿身后，搞偷袭，一头扎进师姐胸前的餐盘里，然后吃上两口热乎的？
众所周知啊，从小到大他就是个正人君子，小时候老妈带他去女澡堂都被他严词拒绝。
现在居然妄想让他做这种一听就很变态的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看到任务奖励——“增加一次任务奖励选择权”。
常规任务“神笔马良”的奖励是二选一。
如果拿到这个增加的选择权，是不是意味着，他不需要再纠结选哪个奖励？
他可以，全都要！
怎么办，是当下头变态男拿翻倍奖励。
还是继续和这个污浊的世界独力对抗呢？
顾晹没有动摇太久，海归男冒出来的一句意图直白的话语，让他感觉机会来了。
虽说可以等师姐他们相亲结束，趁人不注意，他再偷偷尝一口师姐的剩饭。
且不说这样郑姊妍二女会怎么看他，系统说不定都不认可这样的操作。
人家任务要求可是清楚地写了——“李云姿面前的食物”，而不是“李云姿吃过的食物”。
也就是说，得当着李云姿的面做出那种变态的举动，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行吧，男人变态一点有什么错。
为了翻倍的奖励，他豁出去，大不了今天不做人了。
直接冲出去执行任务？
不行不行，那样太莽撞，那不是变态，是精神病。
高明的变态要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
想要不做人，第一步得先打断师姐的相亲活动。
他得先引起师姐的注意，然后再出其不意。
所以，当海归男的话说完，顾晹立马用小声但足以让身旁几人都听得到的音量，不轻不重地嘀咕了一句。
他的声音太具辨识度，就像他的脸一样，如同黑夜里347瓦的爆闪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见窃听计划败露，郑姊妍两女脸色一变，俱是将不满的眼神洒向露出马脚的狗汉奸顾晹。
李云姿回头看到顾晹和他身边的两个女孩子，有点傻眼：
“顾晹，你们怎么在这？”
被熟人在相亲现场抓包，她有种偷吃东西被当场拿获的羞耻感。
既然已经被撞破，顾晹三人索性也不装什么低头族了。
摊牌了，她们是八卦特攻！
顾晹尚未开口，郑姊妍抱着胳膊抢先反问道：
“这话该我来问才对，你在这干什么？”
“……吃饭啊。”
李云姿心虚移开眼睛，不敢和郑姊妍对视。
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来的，如果刚来没多久，她兴许可以想法子糊弄过去。
“那可真巧啊，顾晹请我吃饭正好就在这碰到师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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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姊妍翘起一条腿，语调古里古怪，充满刻意。
李云思见到郑姊妍这样，反倒平静下来。
她看一眼顾晹，又看一眼郑姊妍身旁小脸通红的小姑娘，心里琢磨了一下三人的关系，嘴上说道：
“你们来这吃饭，难道光喝水吗？”
顾晹三人身前的桌子上，只有一壶服务员刚刚换上的柠檬水。
郑姊妍语塞。
她总不能拉着餐厅服务员过来给她证明，她刚刚的确在这吃饭来着，只不过为了偷听特意换到李云姿隔壁桌吧？
不好解释，那干脆就不解释了。
推开挡路的顾晹，郑姊妍从座位上站出来，双手搭在李云姿座椅的靠背上，揶揄道：
“师姐，这是谁啊，也不介绍一下给我认识认识吗？”
郑姊妍的话，让李云姿颇感意外。
她一开始理所应当地认为，郑姊妍肯定认识她的相亲对象。
换作其他人，比如顾晹，这个场合说出这样的话，那表示他多半已经猜出来了。
但以她对郑姊妍的了解，刚才的一番话透露出来的信息，相亲这件事上，郑教授夫妻大概率并没有告诉女儿。
只要郑姊妍不能确定这一点，她就完全可以用“同学”“校友”之类的身份来进行介绍。
不过……
这个海外学成归来的高材生，这是怎么了？
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么？
她和小师妹说了这么久了，竟然就在那空自望呆。
海归男还真不是故意这样的。
顾晹三人从大厅过来的时候，他就留意到了，但他只是把他们当做“风流帅哥携二美觅食“的养眼路人。
当时顾晹外形对他的冲击，并没有那么大。
虽然他不知道李云姿会怎么评价顾晹，他更不知道李云姿是不是外貌协会的一员。
但是以李云姿的见识和经历，加上她都来相亲了，这种到处把妹的浪蜂狂蝶，长得再帅，也绝对入不了李云姿的法眼。
可是当顾晹不小心引起李云姿的注意，几人相认之后，局面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变成了一个外人，一个后来者。
那个赛潘安比宋玉的绝世美男子，居然是李云姿的旧相识！
怪不得李云姿对他爱答不理，对相亲也是推三阻四。
原来如此！
他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不客气地讲，人家那张脸，如果去拍电影电视剧，就是拯救华语影视圈男演员颜值断层的“救世主”。
身高就不提了，目测至少一米八五往上，天生的衣服架子。
至于身材，那更不用多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倘使穿上西式礼服，腰里再别把枪，那就是妥妥的西装暴徒，他看他都动心。
更不用说，人家年纪轻轻，就能轻而易举地同时带着两个美貌不下于李云姿的女孩子，出入这种档次的餐厅。
这份魅力，这等潇洒，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海归博士，拿什么给人家比啊？
比学历吗？
笑死，李云姿自己就是博士，她会稀罕那张纸？
已经心灰意冷、自知必败无疑的海归男，临死前又看了一眼坐在隔壁桌的顾晹。
但见那个放荡不羁的绝版帅哥，双手枕着脑袋，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
眼睛时不时地看一会儿天，看一会儿地，偏偏没怎么关注面前的三个美女。
海归男震惊了。
他可以败，但怎么能败得这么彻底。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可以大到这个地步吗？
苍天何其不公也！
给了他一个聪明的脑袋，为何把剩下的所有优秀都给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可以输，但不能这么憋屈地被横扫出局。
他得站着死！
就算输，起码也要输得体面。
这般想着，海归男听到郑姊妍要李云姿介绍他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刚才，这个女孩儿是不是称呼李云姿“师姐”来着？
李云姿的师妹，这个年纪……
他再仔细一看郑姊妍的五官，脑子里豁然开朗。
海归男急忙站起身，挠着头佯装刚刚失忆的样子：
“你是……姊妍师妹吧？你不记得我啦，我是朱伯特啊！你前年回法国的时候，我在郑教授的办公室里见过你啊！”
郑姊妍抱着李云姿的肩膀，眨眨眼，心道她爸有教过这么个学生吗？
“那个……你刚刚说，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