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穿红裙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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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卖什么的？”
罗安娜指着街上的小商贩，很是好奇。
洛尔莉丝也不认识。
她和罗安娜情况其实差不太多。
都是第一次逛夜晚的市场。
“似乎是某种甜点，要不要去试试？”
罗安娜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会胖的，所以晚上不吃了。”
赫尔里安的小公主，对自己的身材管理，十分严格。
虽然才十四岁。
“那看看有没有卖冰糖葫芦的吧。”
“冰糖葫芦是什么？”
洛尔莉丝这才反应过来，艾里路亚应该是没有卖这种小吃的。
“是一种很好吃的甜品，酸酸甜甜的，不过这边应该没得卖就是了。”
伊维尔德的晚上很是热闹。
但大部分的热闹并不是从小商贩身上透露出来的。
再过一会，这些小商贩就该收拾摊子回家了。
真正灯火通明的，是另外的几栋楼。
洛尔莉丝丝毫没有想带着罗安娜过去看的想法。
因为大晚上灯火通明，积极营生的地方，只有妓院，还有酒馆。
穿过小商贩的周围，再往前，就到了伊维尔德最为有名的钟楼。
这也是伊维尔德最高的建筑。
尖顶的钟楼上悬挂着一轮巨大的钟表。
一旦到了凌晨时分，一日结束，轮转到第二日，时钟就会剧烈的敲响。
在这里洛尔莉丝看见了熟悉的人。
“那不是书记官吗？他在干什么？”
在洛尔莉丝和罗安娜的不远处，尖塔的下方，有一个高瘦，头戴帽檐，面色苍白的男人。
书记官约书亚。
只要看过一眼就很难忘记的男人。
洛尔莉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个男人不小心摔一跤，自己明日就能参加他的葬礼。
他看起来实在是活不了太久了。
就算是已经死亡两三天的尸体都没有他脸色苍白。
“好像是在买东西呢。”
罗安娜小声嘟囔。
的确，在尖塔下面居然还存在小商贩，书记官此刻就在购买东西。
“去打个招呼吧。”
洛尔莉丝率先往尖塔底下走去，见状罗安娜也只能跟上。
书记官似乎并未察觉到两人的接近，而且正在细心的挑选商品。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补丁红裙的小女孩儿。
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面带着笑容看向约书亚。
“啊，今天就买这么多吧，再多些也吃不完了。”
直到靠近，洛尔莉丝才发现，书记官面前的是一个小小的苹果摊。红裙的小女儿似乎就是摊主。
而约书亚，买的就是苹果。
说实话，如果是洛尔莉丝来选，是不会在这個小摊位上面买苹果的，毕竟这个小女孩儿卖的苹果成色太烂了些。
青色的，坏掉的一应俱全。
很难好吃吧。
但是书记官约书亚倒是满含笑容的付钱，接过红裙小女孩儿递来的苹果。
“安娜，我们也买些苹果，嗯，买十个吧。”
罗安娜点点头，凑上去。
小女孩有些拘谨，但还是怯生生的问道。
“请问您要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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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苹果，谢谢。”
罗安娜非常有礼貌，但是似乎白色的面具很容易吓到小女孩儿，小小的摊主有些颤抖的挑选了十个不错的苹果，用纸袋子装好，递给了罗安娜。
“二十个铜币，谢谢惠顾，啊，这，我找不开的。”
红裙小女孩儿没接罗安娜手中的金币，面带歉意。
“我替她付钱吧。”
约书亚拿出铜币递给了小女孩儿，小女孩这才带着笑接下了。
“小姐，我把苹果买回来了。”
“嗯，书记官，晚上好。”
“是洛尔莉丝小姐啊，晚上好。”
很自然的，洛尔莉丝和约书亚同行了起来。
“书记官居然晚上来买苹果？按照道理，这种东西应该不用您亲自来买才对，家中没有仆人吗？”
约书亚不带表情的回答：“我家中只有我一人。”
“是吗？那您一定是个很勤劳的人呢，毕竟书记官要做的事情很多，家中还是有个仆人比较好。”
“多谢洛尔莉丝小姐关心了，我只是习惯一个人住而已。”
“这样，那确是我失言了。”
一个人住倒也正常，只是你这么虚弱，不怕哪天不能起床，死在家里，都没有人发现吗？
“说起来书记官为什么要在这个摊位买东西呢？”
约书亚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洛尔莉丝，便又开始慢慢步行起来。
“啊，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
洛尔莉丝已经脑补了很多东西了。
比如这个小女孩儿其实是约书亚的私生女，又或者是约书亚初恋的女儿。
电视剧和小说中都是这么写的。
“不，其实告诉小姐您也没什么，那个摊位的摊主，其实是一个老婆婆，带着自己的孙女开的，老婆婆的儿子与儿媳前几年出城的时候，被山贼杀害了，于是只能靠着卖苹果养活自己与诺亚，几天前老婆婆摔跤了，只能诺亚一个人开起摊位来卖苹果。”
相当俗套的剧情呢。
“啊，洛尔莉丝小姐，您要是想施舍的话大可不必，我曾经想要帮助她们家，但是诺亚的奶奶坚持拒绝，她说自己和孙女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您还真是心善。”
“不过是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当不得什么心善。”
“是吗？可是在我眼中，您是一个面冷内热的好心人呢。”
“就算洛尔莉丝小姐如此夸赞我，我也不会忽视帮您垫付的苹果钱的。”
洛尔莉丝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钱。
“那是自然，明日我会将苹果钱付给您的。”
“感激不尽，我到家了，先失陪了，洛尔莉丝小姐也早些回去吧，那个堕落魔法师可能盯着您，您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出门的确不太安全。”
“约书亚先生还真是......面冷心热。”
约书亚点点头，转过身，进入了一个胡同，这里看来就是他家了。
直到看不见约书亚的背影。
罗安娜才小声的开口
“书记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呢。只是嘴有些毒。”
“是啊，身为高官却还能体察百姓疾苦。”
在领地这个地方，领主最大，书记官几乎就是老二了，很难想象他会自己出来买苹果，还如此体察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