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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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日，9：30
派车场已经被清理干净，空无一人。
自己……
到底在做什么啊……
什么都没能改变……
恢复了一丝体力的一辉，拖着虚弱的身体站在起来。
挨了一击就成了这个样子，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一方通行下手稍微重一点的话，恐怕自己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你不要紧吧！”
御坂美琴的声音在一辉耳边响起。
“我没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背部依旧传来隐隐的痛感，让他站立不稳。
自己唯一拯救御坂妹妹的方法，被无情地摧毁。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御坂10031号所说的【任务】，根本不是实验，而是将自己引离实验场地。
被研究人员注意到了吗……
不管怎样，“在实验开始之前将御坂妹妹带走”，肯定是做不到了。
难道……自己真的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世界线收束】难道是真的……
不……一定还有自己可以做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实验的？”美琴问。
“我在路上碰到了御坂妹妹，然后跟着她找到了实验场地。”
这种时候，一辉只能选择撒谎。
“也是啊……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我想你也不会是实验相关人员。”
“可是我失败了……”一辉用手撑住了额头。
“那不是你的错……谢谢你出手。”美琴轻声说道。
“不过，让我先一个人待一会儿吧……”少女转身离开了派车场。望着美琴远去的身影，一辉艰难地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长点上机学园宿舍
“一辉又没有回来啊……”
正一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
上次发生这样的事，结果是一辉重伤住院。这次该不会……
“嘀咚！”
短信提示音响起，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一辉！”正一猛地从床上坐起，点开了短信：
“正一，我去便利店之后又在外面玩了太久，不小心过了门禁时间，今晚就在外面过夜了，不用担心。”
原来是跑去玩了啊……正一长出了一口气，躺回了床上。
但是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八月十六日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但是熹微的曙光已经照亮了学院都市。街道上一片静谧，只有小鸟的鸣叫声偶尔响起。
“你怎么还在这里？”
走过花坛的美琴，发现了坐在长椅上的一辉。
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在长椅上待了一晚，直到今天早上再次遇到布束砥信后才下定决心重新站了起来。
“当然是因为担心你啊，你一个女孩在外面过夜很不安全的。”
对于一辉而言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呵……”
这个时候了，还觉得自己是普通女孩而担心自己吗？
真是个傻瓜啊……
“你有什么打算吗？”
“你说什么？”
“当然是那个实验了。”一辉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打算对实验做什么，但我不会放过那些把我的DNA用在无聊实验上的人。”美琴从少年的面前走了过去，“他们肯定还在研究所里暗中运作着这一切。我要把所有的相关设施，全部解决。”
“没那么简单。”
一辉的声音喊住了美琴。
“破坏那些实验设施，根本阻止不了实验。”
一瞬间，美琴那层简单的伪装，被无情地撕碎。
一辉想要阻止美琴的这一系列行动，毕竟，到最后直面暗部组织item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便是level5超电磁炮，也有战败的风险。
他不想让美琴去冒这个险。
“我没说过我要——”
“就算完全破坏了那些实验设施，他们照样可以把资料转移到其他设施中，继续进行实验。”无视了美琴的掩饰，一辉继续说道：“他们还能直接把实验移交给外部的研究设施。那样的话，无论破坏多少设施都是没用的。”
美琴的面部僵住了。
“假如你想要阻止实验，那这样做毫无意义。”
“这我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一辉觉得他的劝说成功了。
但是——
再多的理由也阻止不了美琴。
因为她只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但只要存在阻止实验的可能性，那我就一定要试一试。”
明白了自己根本无法阻止美琴的一辉，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美琴转过头来，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一辉。
“我会帮助你来破坏研究设施，只要你需要我。”
“你和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这样毫无保留地帮助我？”
御坂美琴感觉，眼前的少年相比于他们刚见面时，变化了很多。
之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喜欢调侃别人的普通高中生，但是从暑假第一天身受重伤，到幻想御手事件中主动迎战，再到如今莫名其妙地插手复制人的事情，少年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
他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御坂美琴也一定会拒绝一切援助，然后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这些事情。
但唯独面对真角一辉，她发现这样做毫无意义。
无论陷入何种境地中，少年总会及时出现，尽自己可能伸出援手。
到底为什么……
“因为，你要做的事，也是我要做的事。”一辉简单地答道。
又是这样模糊不清回答……
美琴微微摇了摇头。
但她已经不在意了——少年的谜团那么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个。
“那么……”美琴拿出了手机，作出了同样朴实简单的回答：
“留个电话吧。”
……
夜晚
“哔——哔——”
刺耳的警报声充斥了研究所。
“发生了什么事？”
有着黄色头发的研究员——凯兹·诺克本走在长廊上，听着下属的报告。
“品雨大学附属DNA解析研究所第一栋发生了火灾！”
“原因与受损规模呢？”
“正在调查中。”
“大大大大事不妙！”又一个研究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急急忙忙地说道：“研究所发生火灾了！”
“我已经听到报告了。”
“是另一处！发生火灾的是磁力异常研究所演习室！”
“嗯？！”
走入了研究室后，更多的受袭报告接连不断地传来：
“西学医疗研究所发生了火灾！”
“生化医学研究细胞研究所设施发生爆炸事故！”
“动研思考能力研究局的通信突然中断！”
“品雨大学的DNA解析研究所的火势已经蔓延到第2，第3，第5栋！”
……
“同时多发型恐怖袭击……”凯兹走到了一台电脑前，“恐怖分子的攻击手段呢？”
“并没有外部袭击的的迹象，也没有入侵者的目击信息！难道是器材突然爆炸……”
“不！查出原因了！”另一名研究员大声喊道：“是网络恐怖袭击！犯人是通过通信线路攻击的！”
“是能力者？”凯兹思索了一下，下达了命令：
“切断来自外部的一切通信！禁止使用电子通信设备。赶快组织联络人员，让他们用人工送信的方式联系！”
电话亭
少女面前的屏幕上，显示出了“NotFound”的字样。
“比我预期中发现得要早。”美琴收起了PDA，“不过我已经击溃了七成。”
“那么接下来，就该跟那个家伙一起行动了……”
八月十七日
夜色中，一高一低两个身影站在了一栋大楼的顶部。他们都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常服衬衫。
“流电运动人类工学开发中心。”美琴望着眼前的建筑，“我已经调查了设施的内部构造与安保设施，你只要和我一起闯入就可以了。”
“没问题。”
两人纵身一跃，向着研究所飞去了。
……
“轰轰轰！！！”
在等离子射线和雷击之枪的扫射下，设施中的各种器材纷纷被爆炸的火焰所吞没，储存着实验数据的电脑也被彻底摧毁。两人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完成了一次突袭。
“没想到你的能力这么适用于破坏。”闯出设施之后，美琴向着一辉笑了笑，“我原先还以为只是个擅长挨打的能力呢……”
“你还是小瞧我了啊。”一辉不满地撇了撇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整栋楼完全拆掉，直接省去潜入破坏的步骤。”
“那样的话会造成人员伤亡的，没有必要。”
呐，果然还是这么善良吗……一辉摇了摇头。
“接下来是……”美琴的身体突然摇晃了几下，差点倒了下去——或者说，不果不是有一辉搀扶，她肯定会倒下去。
“你怎么了？”
“没事……这几天昼夜不停地行动，体力有点跟不上罢了。”
美琴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咬了咬牙：
“不用担心我，阻止计划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
八月十八日
研究所
“昨晚受袭的三个设施……似乎是有人直接入侵实施破坏的。”研究员向凯兹汇报道：“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器材与数据全都被破坏了。另外还有特别事项，原本锁上的隔层被人从外部打开，红外线探测仪在入侵者袭击过程中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一台监视器拍到入侵者。从这些情况看来，入侵者恐怕是……”
“如果她是犯人，安全系统的确没什么用。不过，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有可能是敌对组织故意让我们这么认为。”凯兹一边修着指甲一边说道：“而且，就算她真的是犯人，我们也没有足以与她对抗的战力。”
“但，但是……这样下去，实验……”
学舍之园
美琴疲惫地扑倒在床上，她面前的地图已经打上了十几个叉号。
“不行……此时此刻实验可能还在进行。”她用颤抖的双臂支起了自己虚弱的身躯，“我一定要争分夺秒……”
把这一切尽快结束……
夜晚
“滋滋滋——”
“轰轰轰！！！”
淡金色的光线与闪着蓝光的电击一同亮起，显示着两位level5的威力。爆炸的巨响充斥了整座研究设施，所有器材在半小时内全部化作了废铁。
“今天……第二处……”美琴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普通人一般连续三天不睡觉的话，便会出现头晕、恶心、食欲不振，精神不集中、烦躁不安等症状。美琴已经连续四天没有好好休息，同时还要进行破坏设施这样耗费大量体力的行动，即便有一辉帮助，她的身体还是到达了极限。
“有点勉强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吃不消的，今天就到这里吧。”一辉扶起了美琴。
“第一天网络攻击毁掉了十六处，昨天入侵摧毁了三处，今天是两处，这么一来，还剩下……”美琴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凯兹也在进行着相同的计算。
“……两个地方！”
……
办公室中，研究员正向凯兹嚷嚷道：
“这个计划已经花费了莫大的资金与时间啊！再这样下去……”
“我已经向上层提出了两个申请。”凯兹伸出了两根手指，“一个是将实验移交给外部的研究设施，这就得将部分利益让渡给外部机关。但这也没办法，天井博士也抵抗到最后了。”
“另一个是——”
八月十九日
“嘀嘀嘀——”
电话铃声响起，一辉连忙接了起来。
“今天晚上九点，S制药公司脑神经应用分析所。”
“知道了。”简短的对话后，一辉立即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上空荡荡的记录栏，叹了口气——虽然两人交换电话号码已经三天了，但是手机上一条通话记录都没有。
为了保证每次通话的保密性，美琴使用能力消除了一切痕迹。
在昨天晚上，他们经过讨论后，决定今天兵分两路，一举摧毁剩余的两个研究所，结束这一系列行动。
一辉收起手机，戴上帽子，从阳台上一跃而起飞了出去。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会与暗部组织item碰面了……
虽然他已经为此作了准备，但是——
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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