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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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日
突然出现的神裂火织，挡在了一辉和茵蒂克丝面前。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闲人驱散（Opila）。
顾名思义，是为了驱散人潮，让这附近的人产生一种不知为何不想靠近这里的心情而使用的符文魔法。
一定是神裂火织或者史提尔使用了这种魔法，把街道清空了。
那他们的目的，就更不用猜了。
不过，他们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茵蒂克丝的移动教会已经被上条所破坏，不再发射信号。他们不可能直接追踪到这里来的。
难道……他们是从宿舍那时候就开始了？
只有这种可能了。
但是为什么一直等到现在才动手。
是想先让茵蒂克丝先吃完这顿饭吗？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因为——
“请把你身后的女孩交给我保护。”
神裂开口了，她的声音轻得如同从天外传过来一样。
“请不要逼迫我使用暴力手段。”
“为什么？她和你是什么关系？这个女孩说她正在被人追杀，是不是就是你？”一辉厉声说道。
“请相信我，这是为了拯救她。”
一辉上前几步，将茵蒂克丝挡在了身后。
“不。”
非常简短，非常明确的回答。
原因也很简单：
如果现在就把茵蒂克丝交给神裂，那上条就没有机会再拯救她，每年消除记忆的死局也就无法打破。
决不可以在现在交出茵蒂克丝。
“茵蒂克丝，快走，”一辉低声说道。
“可是，一辉你……”
“快走！这里就由我来对付。”
然而茵蒂克丝依旧在犹豫。
“快！！！”
少女浑身颤抖了一下，终于转身沿着大路跑去了。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说出我的魔法名，然后带走她。”
“轰！！！”
还没等神裂动手，一辉就先发动了能力。
巨大的动能被注入到了地面下，一瞬间，路面炸开了，柏油碎块四处飞射，泥土像喷泉一样喷射而出，将两人的视线全部遮挡了。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一辉脚下的柏油路面被整块抬起，向神裂那边倾倒过去。
“叮！”
十几米长的柏油路面不知为何破碎成了两半，轰然倒地，卷起了一片烟尘，将两人都吞没其中。
“学园都市的能力者吗？你为什么要去保护那个女孩……？”神裂叹息的声音传来，接着，空气被撕裂了。
一辉下意识地俯身向一旁闪去。斩击切开了烟尘，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轨迹，接着，斩击像切奶酪一样斩断了风力发电机的螺旋叶片。
而一辉根本没有看见神裂的影子。
“你还有一次机会。”神裂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能将那名少女交给我保护吗？”
“怎么……可能啊！！！”
哪怕自己现在死在这里，也要暂时挡住神裂。
“希望你能改变主意。”
仿佛是预判到了什么，一辉瞬间将自己提升至音速向后飞去，下一秒——
“轰！！！”
一瞬间，如同闪电劈过一般。
柏油路面、地砖、路灯、绿化带中的树，全部像是被无形的利刃斩断了一样。各种高速碎片如同被龙卷风吹起了一般四处飞散，不过在碰到一辉的一瞬间就失去速度落了下来。
要是普通人的话，怕是会被直接击飞，不省人事吧。
旁边的变电箱好像也飞了起来……
那就借用一下吧！
一辉发动能量操作，高速移动到变电箱旁，一掌拍了上去。
“轰！”
数百千克重的变电箱瞬间突破音速，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红光，沿着预定的轨迹砸向了神裂。即便是能力者，能正面抗下这一击的也寥寥无几。
“咚！”
巨响传来，烟尘将两人一同吞没。
当尘埃落定，展现在一辉面前的，是七条深入路面数十厘米的直线刀痕。他相信，这七道斩击哪怕只有一道击中毫无防备的躯体，也足以将人直接撕裂成两半。而另一边，神裂面前出现了一个约半米深的大坑，变电箱的碎片散落在各处。
看来动能武器没有效果……一辉暗暗思索了一下：无论是用居合斩进行抵挡还是用超音速移动躲开，都可以应对这一招。
“我不想伤害你。”神裂冷冷地说道，“可以将那名少女交给我保护吗？”
不过……
【七闪】。
这是神裂刚才所使用的招数。
用拔刀的姿势，掩饰操纵钢丝的手，进而用刀鞘里的钢丝发动的攻击。
纯粹的物理攻击。
如果没记错的话……
一辉一蹬地面，如同一颗子弹一般直接向着神裂冲了过去。
……我可以破解这一招！
“为什么你如此不顾性命……”
伴随着神裂的叹息声，她将右手放在了刀柄上。与此同时，等离子光球出现在了一辉身旁。
“轰！”
不是七闪的发动，而是等离子光球。
不是向着神裂攻击，而是直接砸在地上。
瞬间，高温等离子体激起的爆炸扬起了比之前浓密得多的尘埃，仿佛一堵墙一样隔在了一辉和神裂之间。
虽然自己的视力跟不上钢丝的移动，但是……
只要通过尘埃判断出钢丝的轨迹，然后用等离子射线将其熔断就好了！
最关键的是，即便钢丝直接向自己袭来，也可以将其动能归零！
“砰！”“轰！”
两者的攻击交错。
七闪将烟尘整整齐齐地切成了八块，等离子射线扫过了那些轨迹。
然而……
钢丝还是拦在了面前。
前进中的一辉立即停了下来，将自己与钢丝的速度都降为了零，接着快速向后退却，撤出“七闪”的攻击范围，半跪在了地上。伴随着风的怒吼，各种物体的碎片再度飞起，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不可能没有打中。
只剩下一种可能。
“果然有防御术式吗……”
想到这里，一辉突然轻声笑了一下：
“呵……”
他在笑自己。
怎么会有那么蠢的想法。
对方毕竟是圣人啊……
拥有着超越常人的体力、超越音速的速度、超人的感官，甚至能与大天使对峙的圣人，如果让自己这个只排在第四位的level5轻松击破了，那岂不是太搞笑了。
但是他现在必须要与之战斗。
一辉明白，对神裂使用任何远程攻击都是无效的。动能武器会被居合斩挡下，等离子射线则会被术式防御下来或者直接躲开。
那就只有近身了。
在接触的一瞬间，释放足够多的电能，即便是全世界仅有二十位的圣人也不可能完全无视吧。
不过，即使真的无效，他的使命也快完成了。
茵蒂克丝已经逃远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战斗到现在，但是如果你选择继续挡在我面前，那我也不会留手的。”神裂带着怜悯说道。
“因为那个女孩，对我真的很重要。”
开什么玩笑……
一辉握紧了拳头。
明明是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明明都是为了拯救那个女孩。
为什么偏偏会为此而相互攻击？！
这种荒唐的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必须要结束这场战斗。
那就在下一招分胜负！
一辉一蹬地面，瞬间飞上了数十米的高空，来到了神裂的头顶。而神裂再次握住了刀柄。
只要突破了七闪，就能在神裂发动下一次攻击之前接触到她。虽然圣人可以进行超音速级别的移动，但是自己的能量操作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只需要突破这招七闪。
“轰！”
狂风再度卷起，一辉直直地冲向了风眼之中。
接近了！
然而，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这时爬上了一辉的心头。
似乎……
这已经不是之前的“七闪”了！
有种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混入了攻击中。
糟了！
一辉想发动能力远离那些钢丝，但是已经晚了。
现在，与其说是钢丝抽了过来，不如说是一辉撞向了钢丝。
就像是用光的波动性去解释粒子性的现象，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出结论一般，用基于科学的能量操作去对抗带着魔法的攻击，无论等级再高也是不起作用的。
能量操作失效了。
这是利用钢丝构成的魔法阵而发动的七闪，一辉就像那个试图用光的波动性去解释粒子性现象的科学家一样，对这一击毫无办法。
“砰！”
一根钢丝抽中了一辉的身体，让他在数十米的高空如同陀螺一般高速旋转着飞了出去。一辉无法控制自己的姿态，也无法减缓自己的速度，更无法选择自己的落点。剧烈的疼痛让他连使用能力都做不到了。
混沌的大脑中，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念头。
不行……
这样的话……
会直接摔死的……
可是能力……
快啊……
在最后一刻，一辉强忍着剧痛发动了能量操作，将自己的动能完全减到了零。随即，他的意识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下午，长点上机学园宿舍
“我回来了！”正一抱着一箱子东西跑过走廊，敲响了一辉宿舍的门：“一辉！快来看看我淘到了什么！这个你绝对感兴趣！一辉！一辉？”
迟迟没有人回应。
“嗯？出去了吗？”正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不对啊，发消息也没有回。”
“一辉去干什么了……”
傍晚
美琴、黑子、初春、泪子四人走在学园都市的街头。
最近突然发生好多事情啊……
昨天，先是制造虚空爆炸事件的介旅初矢突然失去意识，接着今天她们和前来协助调查的木山春生简短地讨论“幻想御手”，结果对方数次在公共场合脱掉外衣，还说自己以前当过老师……
想到这里，美琴敲了敲自己的头：
“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
“天才往往有异于常人的感性。”黑子说。
“可能是吧……”
四人走到了路边，只见整条马路被汽车堵得水泄不通。
“怎么堵车了？这里平常应该没多少车……嗯？！”
美琴突然感应到了什么。
附近有那家伙的气息！
“中午的时候，在这附近发生了大规模的破坏事件，有条主要道路被封锁了，所有汽车只能从这边绕行……对了，佐天同学，你要给我看什么？”
“啊！那个……抱歉，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聊！”佐天尴尬地笑了笑，摆摆手连忙离开了。
“啊……”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黑子问道。
“不知道……”
“咦，姐姐大人也不见了……”
……
“姐——姐——大——人？”
……
美琴穿过马路，闯入了一条小巷之中。
“好像就是这里……就在那边！”
转过了一个拐角，美琴猛地冲了出去，以自以为出其不意的方式大声喊道：“你这家伙！终于找到……”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噎住了——
真角一辉晕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浑身都是血迹。
这和她之前见到的少年截然不同。
“你……你……你怎么了？！”
美琴连忙俯身查看。只见一辉的身体被切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断地从中流出，血腥味直冲美琴的大脑。
她说不出话来。
在她的印象里，少年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打倒的。
然而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
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伤害一丝一毫的人，被伤成了这个样子。
那他，到底遇上了怎样的怪物？
御坂美琴全身冷汗直流，僵在了那里。
总之……先打电话送医！！！
医院
美琴在手术室前徘徊着。一辉被送进去之后，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那家伙，到底遭遇了什么啊……
希望他平安无事吧……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乎那个家伙呢……不不不！这不是在乎他！这是作为目击者的责任，换个人自己也会这样做的！！！
她已经这样在门口纠结了一个小时。
“嗖——”
手术室的门在这时滑开了，有着呱太脸的医生——冥土追魂走了出来。美琴连忙迎了上去：
“他没事吧？”
“嗯，虽然失血过多，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有查出受伤原因吗？”
“好像是身体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切割开了，伤口非常深，完全恢复可能要好几天。不过不用担心，我会让伤口不留任何痕迹的。”
“这样啊……所以究竟是谁干的……”
“嘀嘀嘀！”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美琴的思考，她连忙接起了电话。
“姐姐大人！你到哪里去了？！舍监马上就要来检查了！”
“啊——我有一些急事，处理完之后马上就回去！黑子你先帮忙对付一下舍监！”
“啊？？？”
夜晚
“一直没有回复啊……”正一盯着手机喃喃道。
电话也没有接，任何社交软件的信息都没有回。正一已经与一辉失联整整八个小时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不行！
必须要去找到一辉！
顾不上即将到来的查寝，正一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他穿好了衣服，冲出宿舍楼，向着街道上奔去了。
一辉……到底出什么事了？！
PS：第一次写科学侧和魔法侧的战斗，有什么错误之处欢迎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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