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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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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古忽然觉得,比起现在冲她笑的仙尊,还是以前冷脸以待的好。

“你不愿我自不会迫你,想着你会在乎天刑痕,以你现在的情况无法自己上药,才想着由我来。”

“药膏放在这里,我助你修复灵体后,用与不用都随你。”说着启鳌把凝雪膏放在榻一旁的小条几上。

“疗伤总不违礼法,你说上仙们都有秘门宝器,别的上仙确实如此,但你的共生宝器,以及天火柱的秘门,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攀古“仙尊知道是知道,但我灵海深识并不想被外人探入,以仙尊的修为,一旦允你进来,我灵识与共生宝器根本不能阻止你。”

如今她伤着,又被仙尊带到了他私人的虚空境中,就算上神在世,也带不了她出去。

所以,攀古说话不再含蓄,直接告诉启鳌,她不想他侵犯进她的灵海。

启鳌终于收起在攀古看来心生寒意的笑容,他什么都没说,但攀古知道他动怒了,全身开始戒备。

启鳌不打算再放纵她的任性,也不打算再与她废话,朝榻上的攀古逼近。

他先伸出右手正打算大致探查一下攀古体内的情况,不想手上一刺,被弹了回来。启鳌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攀古,她竟然祭出了正灵,对他开启了灵护。

她防他竟防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一开始启鳌就知道她有此企图,早点出手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将他挡在她灵体以外。如今只能看着她被正灵之光包裹,堪堪把他挡在了半米之外。

这是对付敌人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而此时攀古却用来对付他,对付亲手开创了孕育她之地的类父般存在的类神。何其可笑

正灵护体有一个特点,如果祭出此招者没有感到威胁,并无防备之心时,正灵根本就祭不出来。也就是说,攀古在他刚伸出手的一瞬间,觉得他于她是个威胁,便开始防备于他了。可笑吗,可笑的明明是他自己。

“你疯了吗你还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使出护灵。”启鳌几百年不曾有过大波澜的心开始暴躁起来。

可无论他怎么质问,护灵圈中的攀古都听不到的,她以自己祭出正灵,除非正灵在觉得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失效,自然它护着的攀古届时也会醒来。

启鳌一瞬间想过很多,想必她与正灵达成的安全,该是离开这里,回到束心宫时。她不是要护灵吗,那就让她一直在这里呆着,反正他不放她出去,没人能来带她走。

可冷静下来后,启鳌见她闭着眼困于护灵圈中,眼下尽是青色浅筋,脸色苍白尽显疲惫。天惩鞭极少使用,这也才是第二次,仙书法书上也并无记载。

只记得上一次被鞭之人,因本身就是个低阶弟子,而且他是一人独揽三鞭,其状之惨远在攀古与道祈之上,被逐下山后,启鳌根本没有在意这人的动向,其结果如何他也不知。

想到今日令她昏厥的罪魁祸首道祈的那番话,启鳌有点后悔答应让攀古替刑了,想来如果不是天刑的后果极可怕,道祈也不至于如此主动决绝地退出师门。

启鳌的躁动平复了,怒意也压了下去,他心疼了。

这鞭子真是抽出事了,想是极痛苦的情况下,才会对他心生怨气如此防备的吧。

罢了,她的灵体、修为最重要,启鳌决定护送她回去,回她安心之所,她的束心宫去。

明祖没有想到,才不过一会儿,师父就被仙尊送了回来。他更没想到,师父竟祭出了正灵。这令他不得不多想,仙尊到底对师父做了什么,才令她生出警觉,自保到如此地步。

这样想着,明祖对仙尊言语里多有冷漠,并急着安顿好师父,连恭送都省了。

也不知仙尊是什么时候走的,明祖守了几时,攀古周身的护灵圈忽然消失了,她睁开了眼。

看到熟悉的环境、安心的人,攀古松了一口气。

明祖追问“师父,仙尊是否对您”

“他要助我修复修为,我不想被人探入灵海深识,仙尊也是好意,乐于助人,我一时情急,竟然激发出了护灵圈。唉,这天刑可真厉害,道祈误打误撞进了阶,我也被应激到随随便便就祭出了正灵。哈哈,哈哈。”

说完这一大段话,攀古都要佩服自己了,她现在哄骗起明祖来是越为越得心应手。

可这回明祖不为所动,他道“道祈被天刑激得进了阶有道法可寻,师父这随随便便就祭出正灵出来,可就奇了。师父要与徒儿缕一缕、辩一辩吗”

“唉呀,我又疼了,不聊了,我回内法室去了。”

“师父,”明祖叫住她,“别的都可放一边,但仙尊所说,要与您正式结为道侣的事,您怎么想”

不等攀古说话,他接着说“徒儿劝师父还是好好想一想,护灵圈都可在他面前祭出来,仙尊在您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您是否真的清楚。”

这些年来,阿七,功礼,好多徒弟都跟她说过,仙尊不行,仙尊齐大非偶,让她想清楚。只有明祖,不是说明祖不爱管着她,相反,近几十年,待在她身边最多的就是明祖,明祖管她并比阿七他们少,但他从来没有在仙尊与她这件事上劝过她。

可此时,连从来没有对此说过嘴的道祈,也开始劝她了。

而这回攀古也没有敷衍,而是认真的回他“我会好好考虑的。”

明祖没再说什么,见她执意不用自己护法,便离开了。

直到明祖走之前,两人都没有提道祈一句,攀古一个人静坐,沉着张脸,因失去小徒弟而伤心难过。她没想到,因为与她同挨天刑,而知道了天惩鞭的威力后,道祈竟然无法面对她这个师父了。

真是个傻孩子,再疼再痛苦也有挨过去的一天,他们是师徒,是生活在一起几十年的亲人,同担一份痛苦并没有什么。

虽然可以确定四下无人,但攀古还是没有放纵自己,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快要习惯了,习惯每分每秒都在痛,习惯没有征兆忽然而来的巨大阵痛,这也让她颇为珍惜大部分时间的闷痛,至少这种疼她还能忍受,还能在仙尊与明祖面前正常说话。

从她挨天惩鞭开始,三天过去了,体内的疼痛如绵延的溪流,汩汩没有尽头。

估计道祈就是被这无尽的疼痛激发的进了阶。攀古有关注第一个挨天刑之人,那人修为全废被赶下山后,最后的结果是自尽而亡。

谁能想到,本是因不同于凡人而上到灵兰山来,最后结果却是触了大忌,被判天刑。被赶下山后,活得却还没有凡人长。

以前攀古以为那人不想活下去的原因,是因为修为没了,且没有再修的勇气与毅力,遂选择了自我了断。

现在看来,是因为他先天无灵根,又失修为,还不能像道祈那样借此突破,疼痛终日相伴,最后实在忍不下去,被病痛折磨到心灰意冷才选择了那条路。

所以,道祈能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比起上一个挨天刑之人的结果,只不过是离了师门而已,本来他这次进阶后,就该出师下山的。

攀古就这样劝着自己,可终究是自欺欺人,日后,不论道祈走到哪一步,好的坏的,他都与束心宫没有关系了。

不能想伤心之事,会容易勾来一波剧痛,攀古明白,若是想不再这样痛下去,她要尽快修复碎掉的三根天火柱,早一天修复,早一日脱离苦海。

至于刚才明祖所说让她考虑清楚与仙尊正式结侣的事,比起道祈带给她的伤心以及现今她体内的痛苦,她根本没功夫去想,更不用说考虑清楚了。

攀古凝神聚力,开始修复碎掉的其中一根天火柱,这根是最早坏掉的,攀古已经修了些日子,初建成效,可惜刚有个形,就被那一鞭子抽没了,她还得重新弄。

攀古这边忙着忍痛,忙着隐痛,日日夜夜修复天火柱,日子一天天过去,进阶大会也终于结束了。

这日,攀古修复的第一根天火柱终于养好了形,用不了几日,柱火就可以燃起来。可她还是疼,没日没夜的修复天火柱并不全因她有多迫切多勤快,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疼的她睡不下。

攀古叹了口气,揉了下胸口,就见仙尊的传令使,金蝉子传令来了。仙尊召四位上仙游鳌宫议事。

游鳌宫吗还从没有过,四位上仙聚齐,不去上顶大殿议事的前例。

不去更好,以她现在的情况,是动用不了天灵根骨把她御行到上顶大殿的,但去游鳌宫却不用,简单的御行就可以了,再不济她可以走着去,离得近不用爬梯,她还是可以的。

到了后攀古发现,她是最后一个到的,看来,病病殃殃的天灵根骨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御行速度都慢了,她明明一接到传令就出来了,却还是晚于了其他三位。

与上位们互相打招呼,然后向仙尊行礼。

仙尊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

这是,嫌她来的晚了

而启鳌在想,明明为了照顾她,特意把议事地点定在了游鳌宫,她怎么还是一副苍白憔悴的样子。又想,是她活该,谁让她拒绝了他的帮助。

启鳌心里带着气,还有一下莫名针刺的疼。

“不知仙尊今日召我们来有何事”厚尚问道。

启鳌“进阶大会已结束,弟子们这次表现皆不错,尤其是留风上仙的茗凡楼,弟子进阶的最多。”

留风“仙尊谬赞,大部分都是从无阶到初阶天伏期,只不过是数量上略胜一筹。”

乌天四瞥了他一眼,暗道,算你还明白,一堆无阶进门不足年的,升个天伏很正常,不过是让他赶上,上一波弟子收的多罢了。还有就是他运气好,被攀古罚去白池海的两个弟子,竟撞上了大运,把今年的开海期给占了,在里面占尽了便宜,不进阶都说不过去。

接着仙尊又提了几句正清殿与雅剑阁,只有束心宫,徒弟又少,唯一有进阶希望的还使了邪术,触了仙尊的大忌,被罚了天刑赶出了师门,成为了灵兰山的叛离者。

所有,这样的丑事,自然不会在此提起。

攀古站在一边,听着他们的热闹,忍着心内的绵疼,还要装做一脸平静。

终于,有件事是关于她的了。

仙尊说道“本尊与攀古上仙打算在进阶大会结束后,完成结侣仪式。到时还要麻烦厚尚上仙选个日子。”

四位上仙都楞了,还是厚尚先反应了过来,“下仙定会为尊上与攀古上仙选出一个,可以天道境起誓,又吉庆的好日子。”

仙尊“天道境能否进行起誓更为重要些,还是要以此为重。”

厚尚“是。”

他转头冲向攀古“恭喜攀古上仙了。”

乌天四与留风也加入了恭喜大军,各自冲她说了一句“恭喜。”

这种情况下,攀古已来不及解释,仙尊只是跟她提了一嘴,这事还没说死呢。她能做的只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轻点了下头,好像别人不是来道喜,而是来让她节哀的。

厚尚离她最近,那边仙尊在与乌天四、留风说话,他凑近逗了她一句“怎么了,是高兴傻了吗,想笑你就笑,耷拉着一张脸,仙尊看了该误会了。”

你知道什么啊。我这一身病痛的,还要在这支着身子戳着场面,不哭就不错了,哪来的笑脸。至于仙尊误不误会

这么想着,攀古朝仙尊那里望了一眼,好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攀古有私下里纠缠仙尊的经验,他现在这个样子,虽然眉眼看着挺平和,但抿着的嘴角微敛的眼皮,说明他在不快,嗯,是很不快。

她怎么忘了,上次自己是怎么离开游鳌宫的,是摆了仙尊一道才脱身的。攀古在心中默念一会儿散场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被留下来,要早点溜掉才好。

终于,仙尊要交待的事都交待完了,攀古最先抬脚,明明是第一个迈出大殿的,却听到一句“攀古留下。”

攀古闭眼叹气,转身回了来。

启鳌待大殿中只余他二人时,说“你的伤,”

攀古怕他又要给自己疗伤,马上答道“已经好了许多了,尊上不用惦记。”

“你胆子好大。”

来了来了,是要找她倒后账了吧。

攀古也知道自己上次确实是胆子太大,她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尊上,上次是个误会,我并没有想祭出正灵,护灵圈不知怎么地自己就出现了,想来可能是挨了天惩鞭,护灵圈迷糊了。”

启鳌最知道她,外人面前,一副清冷冰凉上仙该有的样子,实则私下里在束心宫、在游鳌宫,她肆无忌惮地没着规矩。他管教了她这么多年,她也改不了。

因此,现在攀古说的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但他又能拿她怎么办,她就是拒绝了他,不让他入灵海,他震惊、生气,却也不想揪着这件事不放。他当她是在耍小脾气,时间长了,天惩鞭之事淡了,她也就明白此事不能怪他。

想到叫住她的目的,启鳌揭过了这篇,“是吗原来是这样。好了不提此事,你起来吧。”

攀古起身,他又说“叫你是因为彩霞池管池人来报,池中出了很多新颜色,可以晕染各种颜色的衣服、帘子,你有空可以去看看,自己挑礼服的颜色,以及这里帘子的布置。”

他这里不是一向都是珠言打理的吗。

“礼服,”攀古想了想说,“不用这么早准备吧,尊上不是说要等我大好的吗。”

“你没好吗,刚不是说好了许多,不用我操心的吗。”

尊上好记性。

攀古揖上一礼道“尊上,我上次也说了,此事我还要考虑。”

“你在犹豫什么”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攀古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是音刹,仙尊竟然用了音刹。

余威渐消,攀古放下手来,两耳中还回荡着仙尊声音的回音。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天威、神迹。攀古,你是要说,你不要与本尊在天道面前起誓,结为道侣你是要毁约吗”

启鳌每问一句,就向她走上一步,此时他站在她面前,半尺的距离。

攀古想向后辙,但她做不到,启鳌把她定在了原地。她抬头看他,眼中有恐惧。

启鳌伸手摸向她的眼,攀古不得不闭上双目,在黑暗中听他说“你以为道侣是想结可以结,不想结可以不结的吗。当日,我站在会场高台,亲口允了你道侣的身份,你当时没有拒绝,现在,你认为你还有拒绝的机会。”

攀古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受到启鳌冰凉的手指,冰到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最后是脖子。

他虽然没有扼住她脖颈,但攀古还是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那只手已不在她眼上,攀古睁开了眼。

一眼望进他的眸中,他眼中带笑,没有狠与怒。

墨色浸染讳莫如深,望之如深渊,强大的威压向她袭来,天旋地转。攀古无声地尖叫着不要不要

但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牵引,并不听她的,紧接着天灵根骨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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