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寻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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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与赤鹰离得极近。赤鹰脸上的每一个变化，他都看得极为清楚。
这家伙开始探查李源时震惊、狂喜，继而凝重、绝望，再到面容扭曲，似乎经历了大喜大悲。
看的李刚疑惑不解。
赤鹰可是他的追随者，自小一起长大，相互之间知之甚祥。
李源这小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竟然能让阴狠如狼、狡猾如狐的赤鹰心态失守。
李刚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赤鹰最后展现出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痛惜绝望。
看来，儿子的修炼情况不容乐观啊。
未武，李有福和小猫等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气氛逐渐变得压抑。
过了良久。
赤鹰轻叹一声，收回神识。
他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
他堂堂超凡境大修士的精神力，竟然无法穿透少爷的窍穴之壁，自然也无法探寻到少爷窍穴内部的具体情况。
一般开窍境初期，窍穴之壁在赤鹰的精神力面前，和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但是李源的窍穴之壁，让他感觉如山如岳，坚硬如铁。任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越雷池一步。
这更加的令赤鹰绝望。
这么厚重坚硬的窍穴之壁，若是放在赤鹰身上，给他一百年也无法破开。
沉重的气氛让李源稍稍奇怪了一下。
不就是探查一下修炼情况吗？怎么众人都跟如临大敌似的。
他见赤鹰闭目不语，轻笑着问道：“赤鹰叔，怎么样？你觉得我的窍穴之壁要几日方能破开一个。”
赤鹰倏地睁开眼睛，强自镇定勉强笑道：“少爷的窍穴之壁与众不同。别人苦修两三日，便能破除一个窍穴之壁。但少爷恐怕要三五十天才能成功。”
李源苦笑。
赤鹰看了他一眼，咬咬牙道：“少爷的窍穴硕大无朋，千百倍于常人。窍穴之壁也自然厚重坚实一些。难以开启，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少爷你一旦开启窍穴，所获得的好处，恐怕也大到难以想象。”
“我们这些人，包括老侯爷，每开启一个窍穴，能够获得一到两象的力量。可少爷你不同，你只要开启一个窍穴，所获得的力量恐怕百象都不止。”
赤鹰说到这里，微微停顿。
身后的几个人，却都是张大了嘴巴。
真的假的？
少爷一个窍穴，顶得上别人百十个？
岂不是说，少爷只要开到十来个窍穴，实力便能达到开窍境圆满的程度。
少爷若是开启二三十个窍穴，岂不是有能力跟万象境一战？
是赤鹰疯魔了……
还是少爷真变态……
赤鹰的话语继续传入众人耳中。
“收获与付出相辅相成。”
“少爷一旦破壁成功，所获得的力量无比巨大。可是，少爷想要破壁，需要付出的努力和时间，恐怕也是旁人的几倍，甚至十几倍。”
“所以，请少爷修炼之时，戒骄戒躁，不可操之过急。”
“等哪一日，少爷破除所有窍穴之壁，便可一飞冲宵，腾云九天。”
李源苦笑更甚，眉头皱起。
一个开窍境，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修行者的起步阶段而已。
若是耗费太多时间，以后我还怎么追赶那些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同辈之人。
若是让三千追随者都甩开自己几个阶层。
那还有何颜面与他们称兄道弟，有何颜面与他们并肩而立？
赤鹰见李源苦笑皱眉，低头不语。不由得有些担心。
难道是自己说的太直白，打击了少爷的修炼信心？
可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得极为收敛。
赤鹰正思虑间，李源抬头说道：“修炼之事，我决不会轻慢，也不敢急躁。请赤鹰叔放心就是。”
“炼体境，我不也挨了六年吗？不就是修炼进度慢一点，我等的住！”
赤鹰拍了拍李源的肩膀，伸出一个大拇指，笑道：“不愧是我镇南侯府的小侯爷！”
心头却在暗自叹息，不知何年何月，小侯爷才能跨过这开窍境！
此时，未武也凑了过来，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赤鹰后背上，哈哈大笑道：“老鹰，少爷不就是修炼慢点嘛？只要够强，慢点又有何妨？”
“你看你一脸便秘的表情，吓了我一大跳啊。弄得我还以为少爷的修炼出了什么大问题。”
赤鹰冷冷地看了未武一眼，感受着后背上火辣辣的痛，他怀疑这家伙蓄谋已久。
未武一击得手，不等赤鹰有所反应，早已转过身去，对李源笑呵呵的说道：“慢点就慢点，只要咱们够强，开窍境能够打得万象境抱头鼠窜；等到了万象境，还能够将神通境锤得哭爹喊娘。修炼进度慢点又如何？”
“再说，少爷你的天赋摆在那里，虽然修行速度慢一些，但你的前路无可限量，没有止境。不像我们，到了超凡之后，就前路茫茫，没了方向。”
李源看着大义凛然教育后辈的未武，有些想笑。
你教育人就教育人，干嘛眼睛老是瞟向赤鹰，一副随时都准备跑路的样子。
李源憋住笑意，作豪气干云状。
“干就完了！”
未武点头。
“嗯！干就完了！”
众人齐齐撇嘴。
赤鹰以手扶额，翻了个白眼。
“两个傻子，根本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还在那儿干就完了，我看到时候都得变成哭就完了”
他不想看两个傻子的表演，朝李刚使了个眼色，往外走去。
李刚会意，叫上未武，李有福跟着出了小院。
小猫几个侍女这才得空，一瞬间将李源围在中间，叽叽喳喳问个不修。
“少爷，你说好的闭关呢？怎么一天就出来啦？”
“少爷，你的窍穴破开了几个啦？”
“少爷，我新创了几个菜，你什么时候来尝尝啊？”
……
李源瞬间是头大如斗。
感觉比被一群怪兽围殴还令人可怕。
他举起手来，大喝一声“停”。
顿时耳边一静。
只是几名侍女，却一个个扑扇着大眼睛，萌萌哒看着李源。
看来今天不给她们一个答案，是休想走出她们的包围圈啦。
李源倒是干脆，废了一番口舌，总算满足了几个小丫头的好奇心，带上小猫直奔小校场而去。
李源虽然已经开窍，但他从没见过别人的窍穴是什么样子。总觉得赤鹰的话有诸多遮掩，他想去校场看看小伙伴们的窍穴都是什么样子，好给自己找一个定位。
远远的便看到小校场上一片欢腾。
李源童心忽起，大叫一声：“兄弟们，我来啦！”
一边大吼，一边大步奔了过去。
校场上众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打头那人一看就是王朝朗。
李源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跑得不慢啊，看看，都被你摔身后去了。”
说着，往王朝朗后面指了指。
王朝朗露出一个王之蔑视，向后瞟了一眼。
“比他们快！很奇怪吗？”
李源在他胸口擂了一拳，笑声更加爽朗三分。
“臭屁！”
不消片刻。
李源已被众人团团围住。
离得稍远的月勾、黄奕、狼突，也都带人来到李源身边。
一群人乌泱泱的走到校场中间。
李源扫视一圈，问道：“你们都突破啦？”
三千人几乎同时点头。
李源微微一滞。小声都能到。：“大家既然都成功啦！难道破壁竟如此简单？”
声音虽小，站在他旁边的几人却都听在耳中。
黄奕微微一笑，道：“破除窍穴之壁，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难。”
朝着月勾、狼突、王朝朗指了一圈。
“我们这些人，倘若全力修炼，跨过开窍境大概需要两年。差不多两天能开启一个窍穴。”
“说它简单，是说开窍境只需要吸收天地之力，冲击窍穴之壁，没什么技巧可言。”
“说它困难，是因为冲击窍穴之壁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只能用时间慢慢消磨。”
看了李源一眼，又道：“说来奇怪，我昨晚修炼之时感觉吸收天地之力特别顺畅。吸收天地之力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不止，只是一夜之间，我便开启了两个窍穴。”
王朝朗嘿嘿笑着道：“我昨天晚上也是一夜开启两个窍穴。”
月勾、狼突同时鄙夷的看了王朝朗一眼，似乎在说：“好像谁没做到似的！”
李源心里发酸，感情昨晚全力运转三大功法，也不是没一点成果，起码帮小伙伴们提高了一点修炼速度。
他看看几人，又问道：“你们看过别人的窍穴吗？是不是每个人的窍穴都差不多？”
黄奕、狼突、王朝朗连连摇头，他们修的不是精神力，上哪去看别人的窍穴之壁。
倒是月勾点了点头。
就连李源的窍穴空间他也曾经光顾过。
只是当时过于震惊。
只看到了李源窍穴空间如星辰大海般的广阔。却哪里还有心思去看李源的窍穴之壁是如何一番景象。
李源看到月勾点头，喜滋滋的看着他，催促道：“对啊！你修的是精神力。你看到过？快说说！”
月勾想了想，说道：“确实是差不多，无论大小形状，其实我们这些人的窍穴都相差无几。”
看了一眼王朝朗，月勾继续说道：“比如我和小王，我两天赋相差一个级别。他是我大唐帝国的顶尖天才，而我……却是妖孽级的绝世天才。”
王朝朗听得怒气勃发，面色赤红。捏起拳头，就要上来理论一番。
却被站在一旁的黄奕、狼突一人一个狠狠的瞪眼，给吓得缩了回去。
很显然……
这三个死变态都认为，王朝朗只能算顶尖天才，只有他们那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妖孽。
憋着怒气的王朝朗，只好在心里暗骂几声：死变态！娘娘腔！
其实人家月勾的声音，毫无娘气，反而是透着一股英雄豪气。
月勾毫不在意王朝朗的怒气。
小屁孩一个，且让他跳疼。多打击他几次，一定能让他消停。
月勾声音不停，继续说道：“我们天赋相差不可以里计。修炼极限也谬之千里。”
“但我们两人在窍穴上的差别，其实极其微小。”
“我的窍穴只是比王朝朗大了那么一圈，若不仔细比较，几乎看不出差别。”
李源听到这里，摸了摸下巴，又问道：“你的窍穴比王朝朗大一些，所以天赋就高出他好大一截？”
月勾坦然的点了点头。
李源又道：“那么窍穴之壁呢？你们的窍穴之壁也是一样的吗？”
月勾摇头说道：“我的窍穴之壁稍微比王朝朗的厚了那么一丝丝。”
似乎怕李源难以理解，随即补充道：“肉眼难以发现的那么一丝丝。”
李源挠挠头，疑惑道：“既然你的窍穴之壁比王朝朗的还要厚一丝，那为什么你的修炼速度不仅没有比王朝慢，反而还要比他快一些呢？”
这次，没等月勾开口，狼突便哈哈大笑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我们的窍穴之壁虽然厚了那么一星半点，可我们的窍穴也大啊！吸收天地之力的速度又岂是小王这家伙能比的。多出的那一点厚度，哪里够天地之力的一次冲击。”
瞪了一眼遭受连续暴击的小王一眼。
“如果突破的速度还不赶不上这小子，又哪能够在他面前自称妖孽级天才。”
李源有些脸色发红。
这话就有些伤害连带啦，这几天人人都说李源是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
结果……
窍穴之壁居然破不开！
这尼玛……找谁说理去。
李源朝着狼突呲牙一笑。
“我的窍穴之壁比较厚，昨晚修炼了一个晚上，竟然没一点动静。照这样的速度，破开一个窍穴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天才还是废材啦！”
狼突尴尬地搓着手，一脸的不好意思。
王朝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但只是过了瞬息，王朝朗的笑声戛然而止。
狼突的尴尬也化为满脸的错颚。
李源身边众人，凡是听到他话语的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了他。
什么？
少爷这是个什么情况？
貌似他开窍的速度不如大家……
不光不如……
还极慢……极慢……
这些人，都是李源的追随者，他们的本源印记留在李源的窍穴空间之中。
他们对李源是最了解、最忠诚的一群人。
但凡李源剑锋所指，他们绝对不顾生死、不论是非，将之踏为齑粉。
大家都知道李源开启了三大源窍，资质之高、天赋之强恐怕足以震古烁今。
况且，当日开窍，那震撼天地的景象，那如渊如海的源力，都让人心生无力感。
这样的人……
开窍的速度怎么可能会慢？
这样神一般的家伙……
开窍的速度怎么可以慢？